这帮兄弟呼呼的睡了,项林却站在阳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从笔挺的半休闲的西装的兜里顺手掏出三枚铜钱,晃动了几次——展开竟然是乾卦。
八八六十四卦,乾卦便是飞龙在天,可以一跃而起,亦然可以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胜败在此一举。
项林正在思索着,邵晓东走了过来,递过来一根烟说:“林哥,来一根?”
项林摇摇头:“私下里你就别这么叫了,我真不适应啊!”
“呵呵……好吧,林兄弟,不适应的事儿多了,赶着鸭子上架的事儿也多了,我理解你!”邵晓东点根烟抽了一口,猎猎秋风吹拂着他的棍头。
“林兄弟,你也看到了,这个领头的没人行的,用金星,黑子哥肯定不服,用黑子哥,金星不服,用我,更没人服,用你……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是柳哥的妹-夫,还算说得过去,你岁数小点,但只要打几场漂亮的架,名声闯出去了,就好使了!”
“呼呼……”项林呼出口气道:“没想到扬子后半生就这么废了?”
邵晓东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呵呵,林哥,公安局那边我搞定了,真他-妈-的黑,张嘴要了两万,警察后半夜两点撤出去,那局长给咱半个小时间,咱得提前动身了……”
“呼……”项林手放在邵晓东肩上道:“又让你破费了!”
“呵呵……”邵晓东笑道:“林兄弟,你现在是我们的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而且,我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已经在河海城混了这么久了,我也离不开这里,已经打开的关系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是三年两年就能打通的,说到底,混就像是老树根,扎根在哪了,主根不动,只能其他的根系往别处更深更远的地方蔓延,在这里牛逼的老大,到别的地方狗几把也不是一个,换句话说,即使在沈城牛逼的老大,到咱河海城来也得是龙卧盘着,是虎卧着……”
邵晓东狠狠抽了口烟,烟雾随着秋风,四处飘散。
项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便两点了。
夜色迷蒙,后半夜中,夜空更是清凉,万籁俱静,凉凉的夜风中,寒秋似刀,冷风切割在脸上,提前的让人感受到了一丝的凛冽。
邵晓东淡淡说道:“林哥,你去睡会吧!”
“不了,呵呵,睡不着!啧啧!”项林拍了拍脑门,心里有很多想和人说,先说自己好像昨天还是一个农村半大小子而已,怎么一下就成老大了?
如果让他选择,他情愿,哪怕整天骑个破自行车,到处瞎逛,再不骑个破摩托车,逗逗米娜,聊骚聊骚路小巧,这忽然间便这样了,一个不同的生活,不同的道路展现在眼前,他有些不适应。
想和邵晓东说,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叹息。
叹息过后,他又淡淡的看向天边:“你睡吧!”
……
一点半之时,邵晓东已经把人叫醒了,众人惺忪睡眼,不住的打着哈欠,随后屋内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项林一脸冷峻的看向众人。
黑子带来九人,马华强七人,邵晓东七人。
项林双目微眯,这时才说:“检查好家伙!一会儿分两辆车,咱们现在就只有两辆,所以……”项林盯着众人道:“我们这次只能去十四人,每一辆车上除了司机再留下一个兄弟,所以杀进马猴子迪厅只有十人,马猴子迪厅已经没警察了,晓东的人已经摸清了,所以这十人必须要豁出去,玩命的干,要知道马猴子迪厅可以六七十人,去的兄弟就要做好被-干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