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贵站起来,把馒头从塑料袋里掏出了,都砸到孙小眼脑袋上了。
陈宝贵嘴里骂着:“我……我给你一个馒头,我……我再给你一馒头。”
孙小眼脑门上被馒头砸出一个大包。
孙小眼这下不干了。
“陈宝贵!你他-妈-的打我?项副村长啊,你给我评理啊!我要去住院……”
项林只是在旁边看着,孙小燕,李四都去拉架。
何三大喝一声:“谁他-妈-的也别动!孙小眼,陈宝贵,你们打,不打今天我何三就揍你们!”
俩个人一下不闹了,消停了。
虽然何三打不过项林,但是这帮人都不怕项林,而都怕何三,毕竟这小子横,是那种亡命徒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
众人消停了,孙小眼让闺女往脑门上抹点酒精,陈宝贵也洗把脸,把脸上的豆包整干净了。
众人重新坐到位置上。
何三抽了根烟说:“李四啊,我不要你的命,现在你家房子都他-妈-的是我的,你他-妈-的狗命也不值钱,但是我借给你五千块钱,草-你-妈比的,你要是再输了,我给你一天时间,五千块还给我钱,另外利息加一千块,总共六千,要是一天时间到了,你不给,我他-妈-的整死你!操-你-妈的,你敢不敢?”
李四有些哆嗦,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不信,但从何三嘴里说出来,他不敢不信。
李四想了一会儿,狠狠说道。
“三哥,我敢,你借我五千,我还你六千!”
“好!今天谁他-妈-的也别走,输干净了为止!谁他-妈-的敢走个试试?除非把我何三捅了!”
何三说着话,从腿肚子旁边抽-出一把杀猪刀往桌面上一拍。
陈宝贵等人都以哆嗦,老老实实的打麻将了……
……
还不到八点,麻将桌散了。
李四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步履维艰的回到家,想吃饭,锅碗瓢盆都是空的,都是凉的,张嘴想要喊媳妇做饭,想起媳妇已经走了。
李四坐在炕头上,炕头冰凉,他自己去抱了捆苞米杆烧炕,屋里却弄的全是烟雾。呛得他眼泪都淌出来了。
李四不禁想起卢红翠,卢红翠在家的时候现在应该吃晚上饭了,酒桌摆好了,菜摆好了,热炕头烧的滚热滚热的,他坐在炕上吃饭,卢红翠坐在炕沿最冷的地方吃。
李四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第一次的有些想媳妇卢红翠了。
李四两手揉着太阳穴,家里面冰锅冷灶的。
想做饭还不知道吃点啥,再说,他也不会做饭,烧个火炕都能把自己呛得咳咳咳的直咳嗽了。
等李四把火炕烧好了,就蜷缩在炕头,听着外面呜呜呜的北风,饿着肚子混混睡过去了。
晚上蹬被的时候把他冻醒了,忽然喊道:“死娘们不给我盖被!”
等他喊完,拉开了灯,看着空空如也的炕,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想起那个‘死娘们’已经走了,而自己输得啥都不剩了。
冬天半夜都要烧一下炕的,不然那柴禾的温度会在半夜消失掉。
而每天夜里十二点再不一两点钟啥的,卢红翠都会烧一捆苞米杆,那样他才能每天睡的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