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林叹了口气，他没有去扶李四。

        “起来吧，李四你想管我借多少？”

        李四咬咬嘴唇：“三……三千……来年我够种子化肥的钱就行，我来年好好种地……欠着何三的钱我当做高利贷，我欠他六千，我来年种地收了苞米我还他一万二，来年种完地了夏天没事儿了，我就去打工，我当力工去赚钱……我，我以后肯定学好。”

        “唉，行啊！李四起来，我不想给跪着的人钱，那他-妈-的不是老爷们，是他妈要饭的！糙！”

        “唉……”李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袖子差了下留下来的眼泪跟大鼻涕，袖子上也全是血迹。

        项林掏出一沓钱，李四忙弓着身子过去接，接到了手上感觉沉甸甸的，热乎乎的，李四看了几眼有些傻眼说：“项副村长，不对啊，这好像不是三千，好像多了……”

        项林笑了：“嗯，是七千多块钱。”

        “啊？那么多，我……我能还何三的账了。”

        项林笑了：“嗯，够了，我借你七千多，不用还，而且再借你一个房本。”

        项林说着把一个房契也放在李四手里。

        李四傻了，翻开一看正是自己家的房本，昨天明明抵押在何三那充当五千块钱也输了。

        “项副村长……这，这房本……”

        项林叹了口气。

        拍了拍李四肩膀说：“去吧，拿着钱跟房本，把你媳妇接回来，好好的过日子，以后别赌了，何三不会找你来要钱的，你也不欠他的，你欠你媳妇卢红翠的，懂吗？以后对你媳妇好点……”

        李四看着房本，看着手里的钱，琢磨了一阵明白了，眼里的泪刷刷的往下落，打湿-了手里的钱，被凛冽的西北风一吹，他落在钱上的眼泪，不久便结成了冰……

        ……

        走到大门外的孙小眼咧嘴了，何三，陈宝贵，朱蒙蒙这时也把事儿给他说清楚了。

        孙小眼咧嘴道：“我……我还准备分钱呢！”

        朱蒙蒙笑了：“老孙啊，你看着李四改邪归正了，不比分钱还高兴啊？”

        “啊？”孙小眼眼睛长长的，想了一下说：“我……我感觉还是分到钱高兴。”

        众人哈哈的哄笑起来。

        孙小燕在后面碰了一把老爹说：“爹，你别这么丢人行不？咱人活在世上，还能掉到钱眼里去么？”

        孙小眼瞪着闺女：“你……你懂个屁，没钱老子咋把你养活大的？你小时候得多少钱养活？没钱早就饿死你了……”

        陈宝贵撇嘴说：“孙小眼，你岁数不小了，觉悟咋还是这么落后？再说了，你姑娘也不小了，以后你再这样影响你姑娘的名声，以后还能嫁的出去么？谁家一看她爹是孙小眼，谁敢要她啊？人老了，就要有点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