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把无名养在身边他就不会变成臭男人吗?”沈照渡用力将她托起,,恶劣道,“他会在阿姐出嫁的前一晚,将她压在床上,囚禁在身边,一生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他手臂收紧,眼神浮现出犹如身临其境的疯狂:“姐姐喜欢这样的无名吗?”
苍劲的手指在她凹陷的脊椎沟上逶迤摩挲,沈霓不住颤抖,却又不得不扶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反驳:“你骗人。”
“我何时骗过你?”怕真的吓到她,沈照渡松开手将沈霓放下,慵懒地将脸贴在她小腹上,“所以你该庆幸现在的我是沈照渡。”
要他亲眼看着沈霓属于另一个男人,他真的会失控杀人,将沈霓完全据为己有。
更漏的水声在凛肃中回荡,嘀嗒不止,将濯缨堂困得愈发逼仄窒息。
而圈住她细腰的人要将这个空间收得更窄,他鼻尖一路下滑,停在她腿心之上,轻轻拱撞。
醒掌杀人剑,眠卧美人膝。
瓦顶蹭刮声扰乱水滴回音,沈照渡刚合上的眼睛再度睁开。
一缕正午的烈阳从屋顶降临,光柱中一个小小的竹筒疾速而下,啪嗒一声落在床前的踏板上。
沈照渡伸手捡起一指长宽的竹筒,从里面抽出卷好的宣纸展开。
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他能在自己面前打开密函,就证明没有要瞒她的意思。
沈照渡摇摇头,将纸放进烛火中燃烧殆尽才说:“你知道贺洪吗?”
贺洪是萧翎亲自提拔的,她当然知道。
“你跟他杠上了?”
“他也配?”那些隐藏不住,也不屑隐藏的孤高傲慢膨胀,沈照渡捞起滑下手臂的长袍走到书案旁,提笔回信,“萧鸾为了打压我,派这人到漠北挂帅,还带走我两个副将。”
密函就是副将发回来的,贺洪刚入边境就被蛮夷偷袭,还烧没了半个月的军粮。
“蛮夷众多部落,每个部落的作战方法各不相同,而且他们的首领换得极快,每一两个月就会有新的作战方式出现,防不胜防,没经验的将领根本不可能占领上风。”
沈霓也听过萧翎评价贺洪这个人,说他忠诚有之,但墨守成规,而且因为年龄和军功摆在那儿,根本不听旁人劝告。
而贺洪从未接触过漠北的战役,也不肯听从边塞将士的意见,失利败北也毋庸置疑。
沈霓也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替他拿住磨条研磨:“如果贺洪接连败退,你会接替他去漠北吗?”
这就是沈照渡皱眉的原因了。
萧鸾不缺武将,但如果贺洪真的被打得人仰马翻,他作为最令漠北蛮夷闻风丧胆的存在,必定要上前线振士气定军心。
昭武候府遇袭的事早就上报御书房,但时至今日,萧鸾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如无意外,圣意快要到了。
他放下笔,牵起沈霓的手走到门前,原本应守在后门的小厮扶着帽子急遽朝他跑来。
“侯爷,”他气喘吁吁地停在阶前,“一位姓张的公公通传,说陛下已经过了光德坊,快要到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