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抓到了,他们这一次的目的还不仅是部里高层,还有好几个军事科研基地才是他们的重点目标,再迟一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了,您去找蔡文申的时候那边还埋伏了两人,他们两个的目标是领导您,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住。”
这一次能全部抓住,不光是冯佳送出来的东西,姜穗宁的提醒才是最关键的。
这事季辰岩并没有对外说,他虽然不清楚姜穗宁到底去过哪里,她怀孕那晚说过看过未来,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东西,不然不可能给得出建议。
但这事他会藏在心里,谁都不说,只是这就得委屈她了,这一份功劳永远不会落在她身上。
不过却是可以保证她安全的最好办法。
季子书直到凌晨三点才从医院出来。
出来的时候是季辰岩亲自在门口接的。
“您怎么了来了?”季子书看到来人惊了一下。
季辰岩没回答,反问:“不认识我了?还是不知道该叫我什么了?”
“爸……”
“回家吧。”季辰岩说。
季子书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上了车父子俩都没说话,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季辰岩说:“好好陪爷爷奶奶过年。”
季子书又点头,好半晌才说:“爸,我……”
他很早以前就怀疑过自己身世,所以不敢继续找真相,也一直自欺欺人,他也是父母曾经相爱过生下来的孩子。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不过他也一直生活在自己织的梦里。
当有一天这个梦被人叫醒,甚至叫醒这个梦的是自己亲生母亲,她在临死都对你抱着恨意,不停说后悔生下你。
季子书觉得自己真的太多余了,没有谁盼望他来过。
真正的父亲知道有了他就离开了,母亲也后悔生了他。
季辰岩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等他说完,“你永远都是我季辰岩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他离开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你,不然他不会刻意留下书信让我照顾你。”
“爸。”
“进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都过去了。”
两人刚说完,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姜穗宁看着站在门口的父子俩。
突然的灯光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季辰岩走了进来,想到自己一身风雪又停了脚步,“怎么不听话?”
“我睡不着。”姜穗宁说完看着季子书,“子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季辰岩身边潜伏着危险这事她是知道的,从上次下毒她就有了警觉,所以她以为季子书被抓是因为下毒后续的事情。
虽然季辰岩一再说他都有准备,可这种事都是防不胜防的,谁知道会不会出差错。
“我没事。”
姜穗宁又检查季辰岩,“你呢?有没有事?”
季辰岩进屋就把手套摘了,手不算冷拉着姜穗宁的手说:“没事,我都给你说了,没有任何危险的。”
看到父子俩都没事,姜穗宁也安心了。
严佩兰和季中庭听到声音,也开门走了出来。
严佩兰抱着季子书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吓死我们了。”
“奶奶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先上楼睡觉,一晚上没睡,宁宁还怀着孩子可不能这么熬着。”
季中庭看了一眼孙子和儿子,最后也说:“先睡觉所有的事情都明天再说。”
说完先拉着妻子进了房间,季子书走在前面,季辰岩扶着姜穗宁走在最后。
进了房间姜穗宁就扑在季辰岩怀里,抱着他不肯撒手,“我好担心你。”
季辰岩嘴角微勾,眸底噙着柔和的笑,环住她的腰肢,凑近她白皙的脸庞亲了亲,“对不起让穗穗担心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包括上次你送过去的食物被人下毒的事情,今晚画上了终章。”
“子书呢?他是被谁带走了?怎么看起来他情绪很不好。”
“蔡文申把他送到了冯佳那里,冯佳去世了。”
“子书他……”姜穗宁不知道该怎么说,季子书对冯佳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季辰岩说:“冯佳告诉了他不是我的孩子的事情,其实子书应该早就有所察觉,残忍的真相由母亲说出来可能还是很难以接受。”
“冯佳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都要死了还不让儿子好过吗?”
“不用管她了,明天起来我会开导子书的。”
季辰岩还有好多事情都还没说,但他没有起头,强行把姜穗宁按在床上睡了。
第一天姜穗宁起来差不多已经中午了,起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结果出来发现季辰岩在书房和季子书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季子书在哭。
看到姜穗宁过来赶紧把眼泪擦了。
姜穗宁本来不想进去的,结果季辰岩叫她了。
“穗穗,起来了?饿了吗。”
姜穗宁摇摇头。
“不饿也要吃饭。”季辰岩说完起身准备下楼帮她准备饭菜。
姜穗宁却说:“季辰岩要不你先下去,我和季书说几句话。”
季辰岩同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顺道把书房门带上了。
“子书,你想好要给妹妹们取什么名字了吗?”
季子书以为姜穗宁留下自己要开导自己,没想到她却问自己有没有给妹妹们取名字,这话让他有些接不上来,半晌才说:“取名字不是需要我爸来吗?”
姜穗宁点头,“是啊,大名要你爸爸来,但是你要给妹妹们取小名啊,在我们那里一般都是哥哥姐姐给弟弟妹妹取小名的。”
“可以吗?”季子书问。
“必须可以啊,你不不知道吗?你是家里最大的哥哥,要是给弟弟妹妹取名,她们会很开心的。”
“那你让我想想可以吗?”
“不着急。”
季子书看着姜穗宁,突然眼眶很涩,立刻转头忍了忍,“姜穗宁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季子书也不知道谢她什么,就知道她虽然总说自己,可有她在自己就很开心,有她在自己就有家。
“姜穗宁,你知道吗?她说她很后悔生了我,后悔留下我,我什么都没带给她,只给她带来无限的苦难,她恨我讨厌我……她说我就是个多余的人,谁都不会喜欢我。”
姜穗宁看着季子书,很想抱抱他,最后还是没动,而是说:“子书,你知道吗?你在每个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都不一样,你可能是英雄,是坏人,是朋友,是喜欢的人,是讨厌的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多余的人。”
“不光是你,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
“你在她那里是多余的人,但你在我们这里不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还会是弟弟妹妹的英雄,是她们崇拜的人,是她们想成为人,所以不要在意不好的话,你活着是为了在意的人活着的。”
季子书被她的话弄的很感动,可一点不想让她看出来,逼回眼眶的眼泪,假装吐槽道:“这话可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姜穗宁问:“那我应该说什么”
季子书抬眼等了等说:“让我想想,你应该说季子书,你零花钱还有没有,我们去买东西,你付钱,季子书你看那个糖葫芦大不大?你想吃吗?去买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一串。”
“你惯会骗小孩子的钱,胆小,又懒又馋,废话多,自恋……”但我的妈妈是你我会很开心。
“嘿,你这熊孩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姜穗宁说着就朝季子书伸手。
他以为惹她生气了,她要动手打自己,并没有躲,他其实就是故意惹她的,实在不想听她说那些煽情的话,不然他会忍不住抱着她哭。
那样就太丢脸了,肚子里的妹妹们也会听见。
没想到姜穗宁的手只是在自己头上狠狠揉了两把说:“小小年纪看人倒是挺准的。”
季子书被她无厘头的话逗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
姜穗宁被吓了一跳,随即听他说:“喜欢揉就多揉几下,以后就不准揉我头发了,我是大人了。”
“哈哈哈。”姜穗宁一听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继子的脸颊,然后十分认真的问:“季子书,要不你叫我一声妈听听。 ”她真是做梦都有这么一个好大儿。
“……想的美。”季子书瞪了她一眼。
季子书也很苦恼,但凡姜穗宁大他十来岁,他叫她一声妈妈也不是不可以,可就三岁啊。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严佩兰和季中庭一早就出去准备年货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刘阿姨,刘阿姨特意买了好多红纸回来。
她说今年家里有了女主人,还怀了孩子,都是好事,所以决定多剪一些窗花贴上。
这个严佩兰会,她和刘阿姨剪窗花,这些东西姜穗宁一个不会。
毕竟后世全靠买。
本来打算跟着婆婆学,结果被季辰岩抓过去学写对联。
大门对联让公公季中庭写,本来他打算写安定万民喜,团结百事成。
结果被婆婆批了一顿,说他这么多年了还改不掉以前那会儿的想法。
“今年是宁宁来咱们家的第一年,写点好听的,安定安定,这都多少年前的还拿出来糊弄人。”
季中庭被妻子说的没法,只得说,“好好好,我重写我重写。”
“那你说写什么?”季中庭提了毛笔顿时不知道写什么,年年写的都差不多,就安定啊团结啊,快乐的。
姜穗宁本来想出来解围说,随便写就行了,只要寓意好。
结果被季辰岩拉住了说:“让我爸写,来我教你,你想写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写。”说实话钢笔字她都不喜欢写,这毛笔字她更不想写,抬起来手都要发抖。
“不要偷懒,过年对联比许愿都准,你写什么来年就应验什么。”
季辰岩哄着她说。
“少骗我,封建迷信不可取了哦,季首长。”
季辰岩发现他的穗穗真的越来越不好骗了。
这边季辰岩还在哄着姜穗宁写,那边季中庭已经写好了,写的是春归大地人间暖,福降神州喜临门,横批是福喜盈门。
严佩兰算是有点满意的,说:“宁宁就是咱们家的福气啊,子书等墨水干了你就和你爸把对联贴上。”
姜穗宁看了一眼公公龙飞凤舞的字,太好看了,忍不住赞扬了一番,听得季中庭眉开眼笑,还故作淡定的说:“哎呀都不行了,好多年不写手都生了。”
“宁宁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教你。”
季辰岩听了,把姜穗宁拉到自己怀里说:“不用了,爸您那个字更复杂,我来教穗穗就行了。”说完就把毛笔塞进了姜穗宁手里。
不是吧,姜穗宁觉得季家人好像不能夸,稍微夸一下,他们就觉得你想学。
谁想学这个啊。
不过依旧被季辰岩按着硬写。
“穗穗想写什么?”
“摇钱树金银满挂,聚宝盆昼夜生财”
姜穗宁不知道有哪些对联,只知道以前家里门口贴的,挑了个全带钱的。
季辰岩说:“真是小财迷,怎么心里都是钱啊。”
“你不懂这才是人最根本的愿望好吧。”
严佩兰还在旁边附和,“对,宁宁这就很好,多实在啊。”
季中庭也点头,确实实在。
季子书在帮刘阿姨裁红纸,看着姜穗宁财迷的样子,心想她怎么这么爱钱啊。
因为有季辰岩手把手的教,姜穗宁第一幅对联完成得比较好,她满意的很,听着大家的夸赞她仿佛觉得自己快类比王羲之了,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大家笑的正开心的时候,季辰岩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说:“穗穗,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