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岩没有给姜穗宁继续话说的机会, 整个人被季辰岩抱住,由她耳尖吻住她的脖颈。
姜穗宁整个身体像是过电似的,忍不住偏了偏头。
季辰岩轻笑了一下, 伸手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低头重新吻住了她。
这一次他很温柔很慢,有清新的薄荷味在齿关传递, 他舌尖带着暖意,姜穗宁被他吻的瑟缩了一下, 指尖划过他的胸口似乎刮到了他结痂的伤口。
“季辰岩, 你伤口……”
“这还能让你分神?”季辰岩薄唇贴着她, 出口的嗓音又沙又哑,气息有些灼热。
“让我看看有没有刮到, 我有指甲。”她说着要挣扎着起身。
季辰岩向下压了一点,把她抵回床上, 再次贴住她的耳骨, 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滚烫的鼻息尽数喷进了她的耳廓,“我的穗穗,我说没事就没事。”
姜穗宁被他滚烫的呼吸烫的缩了缩, 他顺手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而后就听怀里的人惊呼一声, 季辰岩索性也不关灯了, 抓着她的手说,“抱抱我?”
姜穗宁听话的抱着他, 他忍不住笑出声,怀里的人却不好意思,张嘴去咬他。
听到到他轻“嘶”一声,又赶紧放开了他。
忽然他听到怀里的人发出呜咽的哭声,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细细看了片刻,随后俯身吻掉她的眼泪,“怎么了?”他已经很克制了啊。
姜穗宁主动的环住她,又回亲了他的下巴,开口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鼻音,“就是心疼你。”
季辰岩胸口蓦的被敲击了一下,酸涩喷涌而来。
“嗯?然后呢?”他的话语仿佛从喉咙里闷出来,带着沙哑的低沉,带着疑问想让她接续说下去。
结果等了半天怀里的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皱了眉头,“心疼我就没点表示?”
“我亲了你。”
“这哪够?我的穗穗。”
“……”就不该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第二天姜穗宁还没睁开眼睛就被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刺痛了眼睛,她下意识的翻身,只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
她努力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乳白色的蚊帐,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轻轻晃动的起来。
意识渐渐回笼,她想起了身在何处,从家里到他的营地,还没习惯。
姜穗宁稍微动了一下就发现浑身腰酸背痛,像是被火车来回碾压了好几遍,连骨头缝都里都透着一股刺骨的酸软。
姜穗宁忍不住在心里把季辰岩骂了无数遍,这个骗子臭流氓,这叫轻点?
骂够了她小声吸了口气,摊在床上好久好久才滚着爬了起来,踩在地上像踩在一片片的云上,又晃又飘。
洗漱台早就没有了人,她一个人撑在哪里,感觉刷牙的劲儿都没有。
等她磨磨唧唧的洗漱完回来,就看到季辰岩也回来了。
“穗穗,早。”
“哼。”她没好气的转过头不理人。
季辰岩打了饭回来,进门没看到妻子,摸了一下床铺温度还没散去,知道她才刚起床,就想去接她,结果才刚开门就看到人回来了。
昨晚她被折腾得不轻,今天还带着起床气儿,吃饱餍足的人心情愉悦,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盆,转身放回木架子上,又来抱他的小朋友。
“饿了没?今天我让小食堂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季辰岩说着把人抱到桌子跟前,把饭盒打开,带着本地特色的饭菜映入眼帘。
姜穗宁早就饿了,昨晚巨大的运动量已经消耗完她所有体力,还错过了早餐,这会儿正饥肠辘辘。
看着诱人的饭菜也是没什么骨气了。
“好吃吗?”季辰岩知道她饿坏了,把勺子里的饭菜喂到她嘴里问。
姜穗宁很久没被喂过了有些不习惯,又害怕等会儿又有人闯进来,伸手去拿勺子说:“我自己吃。”
季辰岩抬了一下手,没让她自己来,低声说:“穗穗昨晚辛苦了,今天换我伺候你,放心吧,今天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这话臊得姜穗宁又红了脸,“你真是……”
“怎么了?”季辰岩说话的时候还骤然靠近,俯身轻啄一下她的脸颊问,“不对吗?”
“对对对。”姜穗宁不想理他,说也说不过,只能乖乖认同。
季辰岩开心的喂她吃饭,喂得心满意足。
一顿饭吃的姜穗宁脸红心跳,好不容易吃完了,散掉的劲儿又回来了一些。
下午季辰岩要去忙工作了,她依旧就在附近逛一逛,然后晚上的时候去陪着季辰岩,等他忙完再一起回屋。
姜穗宁在这边只呆了一个星期,她还要上课,正是开学季,也不能耽误了功课。
自从她离开后季辰岩工作更忙了,吃住都在办公室了,终于在七月底所有战后工作全部完成,他也在出来快一年后准备回家了。
同回去的还有苏稽,这次伤得不轻,在疗养院住了几个月,回去工作也会有所调动,算是在比较轻松的岗位了,大有一种要养老的意思了。
“老季,这次多亏你啊。”养伤的时候苏稽才知道季辰岩也受了重伤,只是作战参谋不在,他这个领帅不能缺席,基本没休养就上了战场。
季辰岩在看战后布防,这一次虽然是胜利了,但是边防一直都不会太安宁,至少近十年是这样,要想真正安宁下来必须在军事上不断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获得基本的生存和发展权益。
强大到让他们惧怕才不会挑事,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友好一说,永远只有服从。
所以他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
“你一路说过太多次了,换做任何人我都会那样做,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苏稽比季辰岩还大几岁,但是在这里年纪说明不了问题,也决定不了地位,能力和声望才可以。
而季辰岩两样都有,这一次还没回去,任命书就已经传遍了,总备司总司位置已经给他腾了出来。
在他跟前苏稽说话总是透着恭谨敬畏。
季辰岩更不会刻意和谁拉进关系,说话语气淡淡的。
“老季,你家两个女儿都三岁多了吧?出来前还见过她们,可爱的很,长得像你哦,就是性格不像,你女儿很活泼。”
季辰岩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多讨论家人,不过听苏稽这么说也放下了布防图问,“你见过?”
回程两人是坐的火车,他说话的时候火车正好响起进洞的轰鸣声,随即是进了黑又长的隧道。
车厢里的灯在黑暗中更显明亮,苏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在灯光明灭之间门似乎看到了季辰岩眸光中透着一些危险讯息。
不过随即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眸光平淡,感觉自己可能看错了,不甚在意的说,“见过啊,不是总在大院玩吗?你知道我家还有老三,才十来岁叫苏御,你家那两个丫头来大院总来我家找我老三玩嘛。”
苏御?季辰岩想起来了,不就是糖糖嘴里念叨的那个什么苏御哥哥吗?
不过两个宝宝什么时候和他家孩子一起玩了,不是和谢家姑娘吗?
作为两个千金的父亲,季辰岩和所有有女儿的爸爸一样,并不喜欢女儿和别人家的儿子走太近,特别是糖糖一口一个苏御哥哥,听得他想皱眉头。
但他肯定不会责备自家女儿,那就只能怪别人家儿子了,毕竟那个苏御都十来岁了,十来岁了还和几岁小娃娃玩,看来还是作业太少了。
苏稽见季辰岩没说话,还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太忙,和自己一样对孩子关注度不够,都是家里媳妇再管。
他也就最近几个月修养才得空和家里多聊了些,特别是妻子来信是一封接一封,除了自家孩子就是季辰岩家的两个姑娘。
听说近几个月两个孩子都在大院,成天没事就跟着苏御玩。
苏御似乎也很喜欢这俩丫头,现在放学就回去和她们玩,还教两个小丫头画画。
妻子一心就想要女儿,结果连生三个儿子也不敢再生了。
好不容易能带带别人家的姑娘开心的不行,因为孩子媳妇又和季辰岩媳妇走的近了连逛个街都要约着一起。
他们一家以前一直在西北,回京市妻子也没个朋友,现在好了有个能说话的,还能带带别人家的女儿,心情舒畅连来信的字里行间门都能感觉到。
“你还不知道吧?你女儿都会画画了,还是我家老三教的。”
嗯?季辰岩听得眉头紧锁,克制着问,“你家老三挺闲啊?”
苏稽不明所以,“马上要上初中了,也不算闲,不过他喜欢两个妹妹,自然就能抽空的,要我们平时让他干点啥那是叫不动的。”要不还是说要生女儿呢,儿子就是不够贴心。
他可是听媳妇说了,别人季家那俩丫头成天爸爸长爸爸短的,大院里就属她俩最会夸,再看看自己儿子,基本没说过自己一句好话。
季辰岩哼笑一声,说是笑,那气声儿冷得要命。
苏稽没有女儿无法感同身受季辰岩的心情,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了,还以为他想着边防的事情。
接下来季辰岩一句话没说,苏稽也不好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也不知到这季辰岩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也不这个样子,在战场上还能救自己,怎么回来反而一直垮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算了算了,欠着别人一条命,就不要计较了。
因为季辰岩辐射出来的低气压,回去这两天的时间门苏稽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
季辰岩也不说话,每天最快乐的时候竟然是勤务兵送餐的时候。
好不容易熬到京市,苏稽听到火车到站的声音整个人都松口气。
幸亏他调了部门了,要长期在总备司季辰岩手里过活,他可能要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