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足够他挥霍的过一生。
“这套公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晏明山指了指其中一份,他所说的公寓,竟然正是旬柚现在所住的那套公寓的隔壁。
他一边说,一边淡笑着看着晏时今。
没人会拒绝这么庞大的一笔财产,如果拒绝,那只能说明利益还不够大。
“你想要我做什么?”晏时今问道,看上去似乎对这些东西真的心动了。
见此,晏明山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色,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淡淡的道:“不要插手我和你母亲的事,也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我和她本来就没有感情,这段婚姻本就是无爱的,早晚有结束的一天。”
这就是晏明山来找晏时今的目的,他不在乎晏时今帮不帮他,也没想过要晏时今站在他这一边,只因他有自信对付傅蓉熙。
所以,从始至终他要的都只是晏时今……不,准确的说是旬柚背后的勤家和旬家不掺合进来。
晏明山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的道:“你母亲已经疯了。”
艹!
若不是理智尚存,旬柚差一点就忍不住爆脏话了。她没想到晏明山比她想的还要无耻,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她确实不喜欢傅蓉熙,因为她对晏时今不好,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可现在,她只觉得晏明山更加让人厌恶。
如果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要结婚?难道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吗?
不过是出轨的借口罢了,但偏偏这人还要在外面披上一层爱情的外衣,可真……让人恶心!
正在她越想越气,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却听身旁传来一声充满了讽刺的轻笑。
旬柚一怔,偏头看向了身边青年。
晏时今唇角带笑,却是冷笑,眉峰上扬,眉目间是刺人的锐利和寒意,如一把出鞘的冷剑,锋锐骇人。
这是旬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晏时今,可奇异的是,她心里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些开心。
“堂堂晏氏董事长,竟然连婚内出轨都不敢承认吗?”晏时今随意的把那些文件推到了一边,冷哼道,“在婚姻期间,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弄出了孩子,结果只因为你认为你的妻子疯了?”
晏明山冷下了脸:“晏时今,注意你的措辞!”
可这里不是他的公司,晏时今也不是他的员工,他从来就不怕晏明山。闻言,非但没有停下来,甚至笑意更浓,如锋如刺,“如果你不爱傅蓉熙,那当年为什么要与她结婚?”
“你不是只爱晏长贺的母亲吗?如果是真那么爱,你又为什么不坚持到底,而是选择另娶她人,侮辱你的真爱呢?”不等晏明山回答,他直接道,“答案很简单,不过是因为你最爱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你娶傅蓉熙,是因为她能给你带来巨大的财富。而如今,你要和她离婚,也不过是她没多少利用价值了而已。”
晏明山脸色阴沉似水。
晏时今却根本不在意他生不生气,只是一点又一点的戳破他的虚伪,明明白白的指出他的自私和冷血。
“你不爱任何人,在你心里,所谓的爱人明码标价,不过尔尔。”晏时今一字一顿的道,“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你会比我更需要它。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他拉紧了旬柚,转身就朝门口走。
“晏时今,你不要后悔!”身后,晏明山冷笑着道。
“那很可惜,这一辈子你都等不到这一天了。”晏时今脚步没有过一丝迟疑,握紧手心的手,大步出了包厢,从始至终,没有回头。
直到离开了餐厅,沉默了许久的旬柚才出声:“咱们去喝奶茶吧?我知道有一家的奶茶很好喝,而且他们家的甜品也特别好吃。我想了好久,可想吃了!”
她拖长了声音,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晏时今,拉着人家的手晃啊晃,娇里娇气的道:“晏老师,求求你给我放一次假吧?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去吃了!”
她一连用了三个好久,着重表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想吃。
但晏时今又怎么不知道,她不过是在变相的安慰他而已。
“晏老师,时今,十斤哥哥……咱们一起去吃嘛。”旬柚拉着晏时今的手,再次摇啊摇,声音娇滴滴的让她自己都快受不住啦,“正好七号的三岁生日快到了,我们得给它准备礼物,不然它得生气的!”
“时今哥哥,走嘛走嘛!就两个小时,很快……”
“好。”没等旬柚说完,她家时今哥哥终于开了金口,“那里有棉花糖吗?”
旬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晏时今的意思。瞬间,她的唇角便再也压制不住了,高高翘了起来,牵着人的手,霸气的大步朝前道:“行,我带你去吃棉花糖。”
“还是上次那一家好不好?他家的棉花糖很好吃。它也给我带来了好运和……幸福。”确实是幸福,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他停摆的人生终于开始继续。
“……好!”
旬柚瞬间听懂了晏时今的话,他指的是很久之前,两人还不熟悉的时候一起去吃的那一家棉花糖。
那一晚过后,他们的交易正式开始。
只是交易慢慢变了质。
她不想只做他的补习学生和老板,他也再不满足只当她的晏老师。
这一天,严厉的晏老师终于大方了一次,足足放了半天的假。旬柚已经好久没有出来畅快的玩了,等到启程回去时,天色都黑了。
晏时今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倒是旬柚手上干干净净的,只拿着一串哆啦a梦模样的棉花糖。
她啊呜一口,就咬了一大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正想要吃第二口的时候,鼻尖却与人撞上了。
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熟悉俊脸。
旬柚眨了眨眼。
“柚柚,我也想吃。”俊美的青年弯下腰,张开嘴在旬柚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后,两人目光相对,齐齐红了脸。
恰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在前方响起,一束车光射了过来,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是哪个混……”旬柚有些生气的朝前方看去,只是看清从车上下来的人时,到嘴的蛋字辈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