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现在花鸟鱼虫都画得很好,毛豆也有收获,因为练毛笔字,他写字懂得间架结构,写的挺好看。
宋柚非常满意她的乡村小学教师工作,各学校间几乎没有竞争压力,他们学校轻轻松松教学质量就在全县排的上名次,工作不忙不累,同事关系融洽。
只上几个月班,放了秋收假,又放寒假了!
毫无意外,宋柚选上了优秀军嫂。
年底,营地为军嫂们组织了联欢会,同时也是优秀军嫂表彰会。
跟她同时获奖的一共有十名军嫂。
其中有薛小芹,大家对她管理的幼儿园跟托儿所都非常满意。
有三团的一个军嫂,她在老家伺候瘫痪在床的公婆,还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小叔、小姑,抚养自己的四个孩子,又要在老家种地,几乎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家。
至于别的获奖军嫂,各有各的理由。
除了奖状跟奖章,奖品竟然是一件军大衣跟两斤猪肉。
这可把宋柚惊喜坏了。
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女款军大衣。
军大衣跟军装一样,是现在最时髦的衣服,老百姓都穿军装、穿军大衣。不同的是,他们穿的都是仿的,宋柚这件可是难得的正品。
联欢会结束,宋柚直接穿着军大衣走回家,军大衣保暖抗风,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
穿着一件军大衣,宋柚觉得自己就是最时髦的人。
李秋菊跟秦丽霞都为宋柚获奖高兴,都说她穿军大衣很好看。
听着走在前面的军嫂热闹说话的声音,田鸽默默走在人流后面。
原主在嘲笑她:“你看看你,按照书里写的,明明是你能评上优秀军嫂。可是宋柚评上了,你没评上。你不仅孩子带不好,工作也做不好。为什么你连普通军嫂都比不上?”
田鸽应该在农村大施拳脚,有一番大作为。可事实是整天干些农活,她按书里写的做了一些尝试,比如改进农场管理,种植优良作物,但都没弄出名堂。
田鸽很冷淡:“不要聒噪,换你来你也一样。”
“我肯定能带好孩子,我肯定能拿奖,那你走啊,把我生活还给我。”原主说。
田鸽笑了一声:“是你总撵我,你要承担后果。”
原主觉得不妙:“什么后果?”
傍晚等韩承回到家,宋柚把军大衣穿上跟他显摆,她说:“怎么样,我也有军大衣了。”
韩承看着她仍显纤细的腰身,实在想不到她穿上厚实的军大衣还能显出好身段。
“不错。”韩承说。
俩娃羡慕极了,都想要穿妈妈的新军大衣,他们试着把军大衣往自己身上套,可他们俩撑不起来,军大衣要拖地。
为了安抚两个小家伙,韩承把自己的旧军帽给了他们。
毛豆跟豆包对旧军帽爱不释手,可头围对他俩来说有点大,但这是一顶真正的军帽,他们仨可开心了,整天戴着军帽到处跑,把大院里的孩子们也馋够呛。
没穿多久,宋柚就觉得这军大衣又沉又笨重,穿时间长了就感觉压得慌,她还是穿厚棉袄显得轻便。
她把军大衣给宋霜降寄了过去。
十多天后,宋柚收到她妈的回信,说军大衣太暖和了,她下乡都穿着军大衣,膝盖也遮住不会得老寒腿,特别暖和。
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宋霜降对军大衣很满意。
信里还说她的同事都羡慕她有新的真军大衣。
她妈这么开心,宋柚也觉得很满足。
在家里悠闲地看书,又一边听广播一边给嘟嘟做棉鞋,等到傍晚,宋柚去托儿所接嘟嘟。
托儿所跟幼儿园挨着,她还看到来接小军的田鸽。
小军用手捂了下鼻子,又迅速把手拿开,明显是嫌田鸽身上有味道又不敢说。他朝同学看看,觉得同学也在嫌弃他妈身上的味道,都在往旁边躲,他们周围都没有人。
很羡慕同学的身上没有味道的妈妈。
小孩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自尊心,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觉得很难为情。
“怎么,你嫌弃我?我白给你做饭,白供着你吃喝了。”田鸽说。
虽然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可胆小的小军仍然觉得这句话很重,他惊恐地抬头睁大眼睛,用极低的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妈,我没嫌弃你。”
他不想得罪妈妈,不想让妈妈生气。
田鸽能看懂孩子的表情,觉得这孩子真是小题大做,并没有出言安慰,也不觉得心疼,只说:“走吧。”
宋柚母女跟田鸽母子前后脚往前走,宋柚终于闻到田鸽身上那股味儿,蹿得呛人,真不怪小军捂鼻子。
这是什么味儿?有点熟悉。
宋柚拉着闺女放慢脚步,终于想起秦丽霞在养猪场喂猪时身上就这个味儿,别看现在是冬天,养猪场四周也是用稻草苫起来的,一进门就会有一股热气喷脸,比一般人家都暖和。
田鸽这怕是在养猪场呆了一天,都腌入味儿了,说不定还清理了猪粪。
她去养猪场工作了?为什么?
见母子俩走远,宋柚也拉着嘟嘟快步走,回到家,站到墙边招呼:“秦丽霞。”
秦丽霞很快从厨房走出来,宋柚问她:“田鸽去养猪场上班了?”
“是啊,你说当时罚她去养猪场喂猪,沈爱国舍不得让她去,她自己也不愿意去,现在可倒好,她主动要求去喂猪,养猪场的工资也就三十块,你说她图啥?”秦丽霞说。
宋柚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田鸽这个人就是有点怪。
“养猪场有几个军嫂在上班啊?”宋柚问。
秦丽霞说:“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养猪场只有四五个战士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军嫂乐意在养猪场上班,活很多很累挣的又不多,要去山上打猪草,种红薯蔬菜啥的,熬猪食,打扫猪圈就是铲猪粪,伺候这么多猪可不轻松呢,一点闲着的时间都没有,干一天一身臭味儿。”
“我就是闻到田鸽身上的味儿才知道她去了养猪场。农场不是比养猪场轻松的多,她怎么不干了。”宋柚说。
秦丽霞笑道:“知道这事儿的人都挺纳闷,工资一样没人挑重活干,你说会不会因为他们上山抓人贩子那事儿影响到了部队领导对沈爱国的评价,她想好好表现来弥补。”
宋柚想了想,摇摇头说:“在养猪场干活又不是义务劳动,是拿工资的,也说不上好好表现。”
“那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她还跟养猪班班长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把这份工作做好,绝对不会嫌苦嫌累离开,说她哪天要是想放弃,一定不要批准。有时候她真是坚持不下去,跟养猪班班长提离开,班长都按约定没批,等田鸽缓过来,又笑盈盈地说就干养猪这工作。反正大家都觉得她挺怪。”秦丽霞说。
两人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便各自去做饭。
田鸽这时候心情愉快,她为什么要去养猪场工作,还不是因为原主!
原主总叫嚣着让她滚蛋,她也不是不想走,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不敢贸然离开,原主整天骂她让她很生气。
现在她压制不住原主,原主在白天占据身体的时间会更多,因此原主非常得意,觉得胜利在望,有希望把田鸽彻底赶走。
于是田鸽就想了个馊主意,她趁着能支配身体的时候要求从农场调到养猪场去工作,虽然她自己也要喂猪铲猪粪,但毕竟原主白天占据身体的时间长,大部分粗活脏活累活都是原主在干。
等原主干活累了,就蔫了吧唧没力气跟她斗,这样轻松的时间都由田鸽来掌握。
果然原主想不到她会这样做,很生气:“你为什么坑我,你怎么这么损呢?这样对我们俩都没好处。”
“你不愿意跟我合作,不积口德,我会想一切办法对付你。”田鸽笑笑说。
“可你也要养猪,你自己身上也臭,熏死人了。”原主烦躁地说。她觉得她面对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不讲道理的人,这个人已经不再考虑“可持续发展”,而是能坑她一天是一天。
“一想到你更嫌弃这件事,我就平衡了。”田鸽气定神闲地说。
田鸽“兢兢业业”地在养猪场工作,吃苦耐劳,踏实勤勉,从冬到春,从春到夏。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到了九月份,这天吃着晚饭,韩承跟宋柚说了高考要恢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