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一下子就吵了起来,情绪激动的人还动手打了起来。
场面十分混乱。
“王波,你行啊你,背着我们偷偷进步,十七名,啧啧!”肖云林单臂靠在王波肩膀,斜着眼瞥他。
原本他们四人中成绩最好的是雷林,这回也就拿了二十五名。
王波克制地看了凌笑一眼,收回视线。
“对了,我们四个里头,就你超过凌笑了,不去炫一下?”肖云林有些憋的慌。
他们也是下了本钱努力的,光是报废的金甲蛇鳞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张,成功率虽然离20还差一些,但也有15,本想着能赢过凌笑取得大胜利,却没想到居然输得稀里哗啦。
好不甘心啊!
谁料王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第17诶,我们当初还想吊打她,没想到被她吊打了。”方石今如在梦中,有些难以置信地感慨着。
“光拿排名来说,吊打也说不上,不过吧……”肖云林揉了揉额角,叹道:“进步速度是真的吊打我们了。我能拿28名,还是熬夜苦练的结果。这回我是真的服了。”
王波心里腹诽:可怕的是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笑姐连e级魂牌都做出来了。
19?真以为她仅仅19吗?
要不是她平时课堂表现、课后作业摸鱼放水,都拿中不溜丢的成绩,现在恐怕也不输给扬·坎布尔多少,没准还能赢一头!
好想说又不能说,憋死了!
“扬还是那么厉害啊,251分,超过第二名15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方石今羡慕嫉妒地说。
“这有什么厉害的……”王波小声嘀咕。
“嚯哟,王波拿个19名飘得厉害啊,都看不上第一名了。那你啥时候也拿个第一来给兄弟们长长脸?”肖云林挤眉弄眼地说。
“厉害的人都韬光养晦着呢,你懂什么。”王波心不在焉地说着,频频看向凌笑的方向,见她走过来,连忙跑过去,笑的十分狗腿。
“恭喜笑姐拿到了第19名!”
凌笑瞥他,“我是不是还要恭喜你拿到17名超过我了?”
王波把他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是笑姐不屑争!”
凌笑好笑道:“借过一下。”
王波迅速拉着肖云林闪到一旁,给凌笑让开了一条通道,还微微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特恭敬特有礼,像欢迎老大似的说:“请!”
肖云林:“???”
等她出了门,肖云林猛抽回手,探了探王波额头,怀疑道:“你没发烧吧?明明赢了,怎么倒像是输了?这么狗腿,不像你啊。”
王波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说:“输了,早输了。”
“输哪了?什么时候输的?我怎么不知道?哎,你等等我啊,跑那么快急着去投胎吗?”肖云林在后头高声喊。
“到底怎么回事啊!”方石今也跟了上去。
……
开除学生的名单需要由老师提交,再经由院方审批。
邬雪仪才刚交上去,有背景的学生家长就找到了赵院长投诉。
赵育刚板着一张国字脸,眼底全是无奈,“雪仪,你是真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从建校之初就没有出现过一口气开除22名学生的先例。”
“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邬雪仪冷冷地说。
哪怕在院长跟前,她依旧我行我素。
“名单里还有几个实地贵族后代,全开除了也不好吧?”赵育刚曾经也是卡师学院里的老师,出众的教学水平,再加上良好的口碑,让他成为了卡师学院的院长,现如今也学会了权衡利弊了。
论起制卡水平,赵育刚还输邬雪仪一筹,是以邬雪仪在他面前,仍然保持骄傲。
“为什么不可以?既然他们不愿在学校里认真学习,不如回家另请高明,我教不了。”邬雪仪扬起下颌,分毫不让。
赵育刚被刺的有点心虚。
邬雪仪同意任职奥顿首都学校的时候就说过,必须全由着她的想法来教,如果有人干涉,她就辞职。
“我不是干涉你,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吗?要是几个家长联合起来找校长告状,恐怕也还是要退一步的,到时候可能会闹得更难看。”赵育刚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试图说服邬雪仪。
“我开学第一节课就告诉他们考题了,用金甲蛇鳞制卡。但凡他们用点心,也不会做出那么烂的卡。五个多月时间,就给我看这个,我感受不到他们的努力。”邬雪仪把预备开除的学生制作的废卡牌丢在赵育刚桌上。
赵育刚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死紧,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群没出息的兔崽子!二年级交出这种东西,简直丢学院的脸!
他今天要不是坐在院长之位上,肯定举双手同意邬雪仪的名单。
可是,学院必须要顾及名声。
开在奥顿首都的学校,怎么也得给首都贵族几分薄面。
他要是真把贵族学生全开了,邬雪仪在校执教一日,今后怕是有不少贵族不愿将子弟送到首都学校来。
贵族子弟流向其他国的高等卡师学院,往长远了说,就是削弱本国的核心力量,往近了说,邬雪仪在校内必遭针对,日子不好过啊。
唉,院长之位不好坐。
赵育刚愁的抓了抓发根,“是不中用。不然这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是还没通过考核开就开了,我帮你顶着,这些家长也要脸,估计不会再提要求了。
邬雪仪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站着,能从高处看到赵育刚的头顶。
几年前刚入学院,正是赵育刚说尽好话将她留下。
那会的赵育刚意气风发,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现如今才过去三年,他的头顶就有了白发,人也老了几岁,接近实际年龄。
少劳碌的卡师精神力深厚,又养尊处优,本该长得比实际更年轻的。
邬雪仪松口,“算了,看在你面子上,开学前再考一次。还是每人五次机会,再要强求,我辞职。”说完推门离开。
赵育刚伸手想叫住她,最后无奈叹气。
每个人,每个岗位,都有不同的坚持。
他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