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
在经历了路上被人拦截抢牌,宿舍被人偷偷潜入翻找以后,傻子才会信这个理由。
别看凌笑面上很平静,背地里早就气的咬牙切齿。
送去院长办公室有什么用?
他试图偷盗凌笑的卡牌,但没有成功。
他攻击凌笑的手腕,对于卡修来说,完全不算个事。
充其量也就是警告处理,两次才会被开除。
毫无背景关系的平民学生本来就容易被拉拢,要是家境贫寒就简单了,给一笔金额不菲的款子,又或者一个关于未来的许诺,让他们觉得即使退学也很划算,自然会帮他们做事,还会守口如瓶。
而那些人躲在暗地里,操纵着这一切,就算东窗事发,牺牲的也不过是个毫无干系的平民学生,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影响?
凌笑很愤怒,可她也只能忍住愤怒,见招拆招。
等到她的分量重到他们不敢轻易对她下手的那一天,她才算坐上了牌桌,有资格跟他们正式交锋了。
“笑笑,你还好吗?”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凌笑一直没有说话,戈焰羽最沉不住气,忍不住拽着凌笑的袖子轻轻摇了摇,“你别不说话,我看着有点慌。”
凌笑扯了扯嘴角,“别慌,我又没受伤,好得很呢。”
“那你怎么……”戈焰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报仇!居然开除不了他!气死我了!”罗莉挥了挥拳头,气的小脸通红。
“李立维不过是枚棋子,现在更是弃子,开除不开除的,也不是很重要。”凌笑两手揣进衣兜,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不就是想看我的塔罗卡牌吗?让他们看就是了呗。”
“你可得藏——啊?你在说什么啊?是我听错了?”戈焰羽扭头看向身边的罗莉和苗凤,见她们同样一脸惊诧,又转回去看凌笑,等着她的解释。
“我说,给他们看就是了。”四人走到人工湖附近的树荫下,凌笑抽出张塔罗卡牌,在离开卡包的瞬间门,先发动了伪装卡牌,给张染上了代表d卡的蓝色。
“可你牌面这么简单,他们看了不就能复制了?”罗莉忍不住问。
“无所谓,让他们复制去吧。”
“因为塔罗牌?”突如其来的直觉,让戈焰羽脱口而出。
凌笑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我有说过吧,塔罗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说是你老师传给你的某种特殊牌组,通过含有一定意味的符号或图形,来传达某些讯息。”戈焰羽眨了眨眼,不明白和她们的担忧有什么联系。
“那么这些讯息来自哪里?”凌笑问。
“还能是哪里,除了神,谁能预知未来?”罗莉答的飞快,“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方式。”
“难道许愿石就很合理?还有焰羽的特殊直觉,信仰越坚定,直觉越敏锐,我一直没法理解来着。神的威能高深莫测,我们普通人又怎么能够想象?”看人渐渐信服的样子,凌笑暗衬,没想到她还有那么点当神棍的天赋啊。
“所以,这跟你的卡牌不怕被复制有什么关系?”罗莉又问。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真实洞察]换一个卡师,还能制成巫牌吗?”
“当然不行了。”
“知道为什么吗?”
罗莉摇头。
“因为其他人并不知道你那张牌到底触动了哪一位异神的教义,哪怕照猫画虎地复制出来,也不过是一张普通的专属卡牌。同理,除了我跟我的老师外,没有人知道塔罗牌上的符号都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不知道,又怎么能制出含有特殊力量的塔罗卡牌?”
凌笑摩挲着手里的塔罗卡牌,轻声说道:“我决定在下一轮新星杯上,向他们展示塔罗卡牌。爱复制就复制去吧,如果复制不出来,他们偷牌也没有了意义,就不会再派人像今天这样骚扰我了。”
“真的不怕复制吗?”戈焰羽还是有点担心。
“哎呀放心啦,她可是卡师,我们不过是卡修,懂得哪有她多。倒是你,刚才还没说完的话,我可还记着呢!快说说你昨晚参加的那场皇室舞会啊,到底怎么了?”罗莉一脸八卦。
“其实是有刺客潜入花园,被我姐负责的卫队抓获,然后自尽了。”戈焰羽说的一脸纠结,“据我姐调查,刺客来自艾法金家族,是为了抓栾瞻才潜入舞会。”
“这刺客脑子有坑么?公主的舞会肯定戒备森严啊,挑什么时候不好,居然挑哪个时候?”罗莉无语。
“栾瞻说,因为其他时候,他身边都跟了一个a级强者,刺客没有机会接近。也只有参加舞会的时候,保护他的人没法随行,刺客才冒险潜入的,艾法金家族想抓他当作人质,逼栾家退兵。”还有一些地方说不通,但戈焰羽没有说出来。
就比如说,一开始在观景台上看到梅蒂莉亚公主和男人幽会的是她,怎么跟栾瞻说了以后,恰好冒出来一个潜入花园的刺客,顶替了她的存在?
还有舞会结束以后,栾瞻对她说的那句“你帮了我一把”又是什么意思?她什么都没干,甚至还差点惹了祸,怎么就帮到了他?
栾瞻和她姐也没说别的,只再强调,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去过后花园,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在观景台上看到的事,还说一旦传出去,她、姐姐、栾瞻人或者还有更多人会有生命危险。
戈焰羽不在乎自己,但绝不会拿在乎的人开玩笑。
“在皇宫里公然派刺客绑架贵族?这么猖狂?艾法金家族什么来头?我在首都上学几年了,怎么没太听说过。”
尽管校内分了若干个阶层,若干个群体,但学校依旧是整个社会里阶级差异最不明显的地方,平民学生通过努力或天分,可以超过世家贵族子弟,又或者因为兴趣相投成为朋友。
像罗莉这样埋首于提升实力的平民学生有很多,自然不会去关注学校之外的事情,更别说是离他们很遥远的其他阶层的事了。
没听过也是很正常的。
“艾法金家族的领地正好在奥顿和图兰交界的边境线上,跟其他五个家族一同组成了守护边境线的神圣同盟,占据了帝国超过五分之一的领土。艾法金伯爵的名气在首都虽不是很响,却拥有许多盟友,听说坎布尔大公正是其中一员。”戈焰羽越说,语气越轻。
栾家的对手如此强大,她却因为舞会无聊,想要栾瞻回来陪她,还遇到了这样的危险……
愧疚攥住了戈焰羽的心脏。
她下意识地问:“我太任性了,对不对?”
“什么?没有啊,你不就是替你姐去参加舞会了吗,哪里任性了?我说你今天很不对劲啊,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情,但你没跟我们说?”罗莉调侃道。
没想到戈焰羽直接沉默,倒把她整不会了。
“算了,我不想听了,你也别说了。”罗莉不喜欢为难别人,戈焰羽都把答案写在脸上了,她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你家栾瞻也是挺厉害的,小小男爵家族敢跟伯爵叫板,凭这份魄力,我给他这个——”罗莉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别看栾家只是男爵,他们家族领地里有数座珍稀矿脉,做成卡牌能增强‘坚固’‘锋利’之类的属性,还有一支重金培养的卡师团队,专门将矿产制作成低阶器武牌卖给其他家族,可有钱了……”戈焰羽眉飞色舞地介绍栾家,很快摆脱了刚才的沮丧。
厉害。
凌笑冲罗莉无声地做着口型。
罗莉挑眉,笑得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