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卡牌不同于其他卡牌,哪怕在巫牌中,也是特殊的存在。不仅卡牌的力量会随着使用者的变化而变化,同时,输入的精神力多少也会影响卡牌的威力。
大多数时候,凌笑习惯于将它们作为单张卡牌来使用,毕竟这样才能将它们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可现在,她所剩无多的精神力根本发挥不出卡牌真正的力量。
在塔罗卡牌给她回应的时候,凌笑突然想起来,与其他卡牌相比,塔罗卡牌天生就是绝佳的牌组。
目前,她手里共有八张塔罗卡牌,去掉已经使用的[圣杯三]、[宝剑女皇]和[星币王牌],她还有[权杖王牌]、[权杖四]、[权杖八]、[权杖骑士]、[宝剑三]可以使用。
戈长治的“天诛”无处不在,她也没有自信可以逃过一劫,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塔罗卡牌削弱长|枪的攻击,避免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还能动用的卡牌里最适合眼下情形的就是[权杖四],可凭借凌笑剩余不到e级的精神力,展开的“绝对防御”面积或许仅有巴掌大,连她的脑袋都护不住,更别提其他了。
牌组……牌组……什么样的牌组可以增强[权杖四]的威力?
戈长治漂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身后,天诛长|枪已探出大半截枪身,血红色的诡异薄雾为他增添无尽的压迫感,恍若统治一切的神明,躲到广场周围的学生个个抬头望着他,眼神或惊讶或仰慕或恐惧,不一而足。
他缓缓抬起右手,在众人的目光中猛然一攥,数百杆定格于薄雾中的长|枪以惊雷之势向下射去,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不过一秒钟的功夫就已落至眼前!
凌笑在低空中不停腾挪,险险避开一柄天诛长|枪,却还是慢了半拍,身后的羽翼被长|枪划过,揭落数根羽毛,疼痛之下,反应变慢,连动作也跟着变形,眼看着又一杆长|枪要射中她的手臂,无数旁观者发出惊呼。
那可是凌笑!
不仅仅是一个卡师,更是一个天才卡师!
如果伤了手,她将告别卡师生涯!
有不忍心者别开脸,或闭上眼,他们不愿也不想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却没见到在长枪落至凌笑身上的前一刻,四根半壁长的黑褐色纤细权杖骤然于她右半身前组成菱形的金红色空间,将她的右手臂牢牢护住!
天诛长|枪狠狠撞上菱形区域,一瞬间金红色光芒大盛,凌笑趁此间隙,飞快地变换姿势,由正面迎向天诛长|枪的姿势改为背面相迎。
并非她不想躲开,而是天诛长|枪如雨点落下,身边尽是危险。与其避开,被其他威势更猛的长|枪贯穿,倒不如受削弱后的长|枪一击。
“绝对防御”能挡住所有攻击不假,但生效的时长取决于所受攻击的强弱。面对攻击恐怖的红色长|枪,它的金红色光芒只闪烁了一秒不到,很快消散。
四根权杖被长|枪被击飞,而长|枪却仍未消失,径直往前。
砰!
红色长|枪射中了凌笑略显透明的翅膀,凭借着巨大的惯性,将她本人狠狠地拍进了地面。
力量之大,哪怕经过了权杖四的削弱,也依旧在五角广场的地面上形成了近半米深,三米长的狭长状巨坑。
经过“天诛”一击,整个五角广场遍布巨坑,五处正在比赛的斗台也受到了冲击,有的不得不暂时终止比赛,有的躲闪间被对手看出破绽继而落败。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五秒钟过去,也没见到凌笑从坑里爬出来,更没听到底下有声音传出。
“天诛”早已散去,躲在周围的学生们呼啦啦靠近了凌笑坠落的深坑处,围在周围,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戈长治也太过分了!就算他是戈家的人,也不能出手这么狠!凌笑是卡修,可她更是一名卡师!”
“话不能这么说,戈长治早就问过她了,是她自己说要用卡修的身份迎战的。你我都是卡修,谁没被打得趴下过?”
“真是有够勇敢的,一个卡师学院的学生,居然敢单挑戈长治,我没话说了,就是佩服。”
“你们嚷嚷什么啊,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得先把人救出来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对对!先救人!”
要救凌笑的几人正是论坛一员,其他人或许畏惧戈长治的身份与实力,但对于什么也没有的他们,凌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个冉冉升起的天才卡师,如果就此毁了,他们以后去哪里弄来物美价廉,量身定制的专属卡牌?恐怕才刚运作起来的论坛也要就此散了!
三个少年才刚要跳坑挖凌笑,就见碎石四溅,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挣扎着从石坑里爬出来,刚探出头,就猛得咳嗽起来,涂满灰土的嘴唇上还有一抹鲜艳的红色,很明显是血迹。
“凌笑!凌笑!你怎么样!”一个少年跳下坑,扶起凌笑着急地问。
“我去找诺玛先生,你坚持住!”另一个少年拨开人群转身就跑。
“你还好吗?手有没骨折?还伤到哪里?”扶着凌笑的少年忍不住伸手去揉捏凌笑的右臂——那是刚才正面迎接天诛长|枪一击的位置,也是卡师最重要的部位。
凌笑咳着血,举起右手,有气无力地说:“手没事,但我人咳咳咳……有事,麻烦先扶我起来。”
她和戈长治的赌约,是说接受一击仍能站立才算赢,可就算她用权杖四削弱了长|枪,再以翅膀相迎,也仍有超过50点攻击值落在身上。
凌笑是半路出家的卡修,跟从小食用超凡生物血肉,以锻体|液塑造身肉|体的戈焰羽不同,她的身体虽远比卡师强壮,并不算强悍,还做不到面对e级攻击而不重伤。
幸运的是,长|枪击溃双翼时,她以经过训练的反应迅速的扭动身体,没有让长|枪贯穿脊背,而是划过背部,尽管看起来血淋淋的,却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
不过从十米高的地方被强拍进地面,再加上后背受创,也让凌笑很难单独站立了。
“你赢了。”凌笑虚弱地对缓步走来的戈长治说。
“你也没输。”戈长治弯腰,向凌笑伸出手,脸上又浮现出温润和煦的微笑,就好像刚才施展“天诛”重创了凌笑的人并不是他。
“要是你还能站起来,输的就是我了,凌学妹。”
凌笑呵呵一笑,倒也没抗拒戈长治的示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被他拉到了地面上。
“输了就是输了,学长好厉害的攻击。”
“学妹太谦虚了。”戈长治动作轻柔地扶着凌笑坐到地上,又问:“我看你刚才已经使用了五张威力强大的卡牌,那么学妹挡住‘天诛’所用的又是什么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