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怡米)_第31章 第 31 章(2 / 2)_宫女在逃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31章 第 31 章(2 / 2)

宫女在逃 怡米 8702 字 2023-12-10

        “不费力,好养活,你若喜欢,挖走种在盆里带回宫。”宋夫人揪下一个串红,让殊丽吸一口里面的汁水。

        殊丽照做,感觉甜甜的。

        这时,宋老太师陪着陈述白过来逛园子,一见自家夫人又让人品尝串红,咳了咳道:“不干净,闹肚子就不好了!”

        宋夫人嗔他一眼,“一朵没事啊!”

        宋老太师拗不过她,朝陈述白摊摊手,“老顽固一个,说几次都不听,有什么法子!”

        陈述白淡笑,看向蹲在红花紫冠旁的殊丽,眉眼带了一点柔和。

        过了一会儿,陈述白问宋老太师要了松香、木条和白麻纸等原料,研磨后朝殊丽扬扬下巴,“过来教你绝活。”

        宋家夫妻觉得新鲜,天子时常过来探望他们,顺便散心,却从未带过女子,更没有对哪个女子言传身教过,两人对视一眼,宋夫人拍脑门道:“我去取酒。”

        夫人一溜烟跑开,宋老太师觉得自己成了红火红火的大灯笼,也跟着快步走过去,“慢点,等等为夫。”

        庭院只剩下御前侍卫和护院,众人低着头不敢窥视天子的所作所为。

        陈述白过滤好粉末,包入白麻纸中,对殊丽道:“张嘴。”

        殊丽有点发懵,她只是戏言一句,没想到天子当了真,“陛”

        没等她拒绝,陈述白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别躲。”

        那东西会不会很苦啊,殊丽不愿,紧紧咬住牙关,可怜巴巴地摇头,像只干架干输了的猫。

        陈述白嗤笑,眼尾下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你这算不算欺君?”

        殊丽快被逗哭了,这能算欺君?

        好像也算,毕竟君无戏言。

        “奴婢错了”她哽了一声,软糯糯的甚是好听。

        陈述白还真就吃了她这套,没在为难,负手走进客堂。

        回程时,殊丽因被宋夫人灌了点酒,有些头晕,靠在车壁上盯着小塌上的男人,希望他赶快闭眼,自己也能假寐一会儿。

        如了她的愿,陈述白单手撑头,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殊丽轻唤了声,见他没反应,头一歪睡了过去。不比陈述白整日顾虑被刺杀,睡眠受到了严重影响,殊丽属于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即便头靠着硬硬的车板。

        一盏茶的工夫,陈述白睁开眼,凤眸炯亮,哪里有困意。他坐起身,看向快要仰出车窗的女子,慢慢起身靠了过去。

        木椅不短,容下两个人错错有余,陈述白支肘杵在窗框上,盯着殊丽沉睡的容颜,喉咙不经意地滚动。

        薄如蝉翼的唇慢慢逼近女子的耳朵,等确认她睡熟,才又拉近,贴上了她的侧脸,不似囫囵吞枣,轻柔如点水地亲抚起来,从额角到雪腮,大手也跟着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入怀的一瞬,他明显感觉殊丽醒了过来。

        没理会她的紧张和僵硬,唇角发出一声笑,挨上了她的侧颈。

        殊丽微睁开眼,望着被灯火打亮的车顶,不敢动弹,更不敢拒绝,不久前的记忆翻涌而来,叫她更为迷惑,迷惑天子对她的感情。

        难不成真的喜欢她?

        怎么可能。

        脖颈的湿凉犹在,逐渐变本加厉,使她有些难捱。

        她无奈默叹,向后仰去,忘记考虑背后的支撑,脑袋直接仰出窗外,被窗帘子遮蔽了双眼。

        夜风徐徐,帘子飞起又落下,让殊丽领略到夜幕倒影的开合。

        陈述白像着了魔一样求索着她的甜美,意识被酒气蒸腾,唇齿在冰肌划过,狂乱的心跳如期袭来,咚咚如擂鼓,搅扰得他俊面染红,颇有几分病态春情。

        果然还是不行。

        他撤回对面,看着她慢慢直起腰,低垂水眸,无助地坐在那里。

        陈述白捏下眉心,很厌恶这种不能控制病症的感觉,随口说了句:“拿你试试。”

        殊丽心口一滞,复杂感稍纵即逝,徒留荒唐,果然啊,她只是他情事开蒙的路人甲。

        唇边绽开温柔浅笑,她点点头,“奴婢知道,陛下怎会对奴婢认真呢。”

        这话让陈述白眉头紧锁,沉下了脸。

        这时,街市上出现斗殴,数十辆马车被堵在街口,扮作车夫的侍卫隔帘禀告道:“陛下,前后马车都不通,估摸要僵持许久。”

        陈述白掀开车帘,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去打听一下,前方怎么回事。”

        乔装出宫,带的侍卫不多,若是遇见两大拨人斗殴,在想要隐藏身份的前提下,不易插手此事。

        打探情况的侍卫很快返回,“回陛下,是街道两侧的教坊在抢客时发生了口角,两家管事先动的手,随后,楼里的打手也抄起了家伙,看样子,得等巡捕营的人过来调和了。”

        陈述白敲了敲折扇,巡捕营掌管皇城治安,署中武将时常与街头地痞、皇城纨绔、牙行人贩等打交道,虽品阶不高,在街面上很有威望,甚至在地痞混混眼里,巡抚营的人比御林军还要威风。

        皇帝一年到头也召见不了巡抚营的长官几次,很难了解他们的为人。

        碰巧遇见这么个情况,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办事的。

        “殊丽。”

        还处在难堪中的殊丽扬起头,强行压下了刚刚的情绪,“奴婢在。”

        “乖乖留在马车里,不许乱跑。”

        殊丽不明所以,眼看着天子戴上银质面具,弯腰走出马车,带着几名心腹侍卫消失在人群中。

        马车内外,只剩下殊丽和“车夫”。

        车外连连响起车主们的抱怨声,可看热闹的人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根本行不了车。

        车厢闷热,殊丽趴在窗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金丝雀。

        这时,她瞄见不远处的店面中,有间匾额镀金的布庄,门面气派,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喜欢光临的地儿。

        秉着好学的态度,殊丽想要进去瞧瞧,估摸一下宫外的布匹跟宫里的有何不同,也好为日后经营生意做准备。

        趁着车夫在扬脖看热闹,殊丽从车厢的后面小门钻了出去,直奔布庄而去。

        这间布庄在皇城很有名气,不仅包罗各式绸缎,还有许多样式的成衣供应。

        殊丽走到成衣架子前,认真挑选起来,想打包几件回宫好好研究,对比一下自己和这家店裁缝的手艺高低,照理说,自己的手艺不会低于宫外的裁缝,可山外有山,能工巧匠隐于各处。

        因挑选的认真,她没有留意到身后悄悄离去的几名侍卫,以及换了一张“皮”的锦衣男子。

        “元佑”看着小姑娘单薄的背影,嗤了一声,侧头看向敞开的店门,感觉自己的话,犹如耳边风,在她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还真是胆大。

        随着那声嗤音,殊丽蓦地回头,流露出溜走的心虚,可当她瞧见倚在架子边的男子时,美眸一冷,拿起几件成衣快步走向账台,丝毫不想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喂。”

        元佑淡腔开口,语气不明。

        可女子根本不理睬,还加快了脚步,发鬓上的巾带随着步子摇来摇去。

        元佑迈前一大步,揪住她的巾带,迫使她停了下来。

        殊丽欲拽回自己的巾带,皱眉扭过头,没好气道:“再跟着我,我就喊人了。”

        元佑没管她喜怒,既然她不听话,敢擅自乱跑,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长腿跨前一大步,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劈晕了小姑娘。

        店家和伙计都是隐姓埋名的御林侍卫,见状,纷纷扭回头忙活自己的事,生怕打扰到主子。

        元佑叫来一个绣娘,让她为殊丽乔装,之后扯过货架上的长披风,裹住变成俊俏少年的殊丽,扛着人走出店门,朝斗殴的两伙人走去。

        此时,巡逻营的人已到,带头的武将更是被一方的管事迎进了楼里。

        管事一边谄媚献殷勤,一边说着对面教坊的不是,“官爷许久不来,杏花那妮子都想你了。”

        武将浑厚一哼,“少跟我扯有的没的,聊聊你们斗殴的事!”

        管事满脸堆笑,让打手将楼里的花魁请来,一边将人往他怀里推,一边赔笑:“官爷怎么跟杏花生分了?这可都怪杏花,得让她陪几杯酒。”

        随后,她看向杏花的丫鬟,“愣着干嘛,快招待官爷和姑娘进屋坐,然后去取酒啊!”

        丫鬟赶忙为武将推开门。

        武将冷着一张脸,瞪了怀里的杏花一眼,“水性杨花的东西,你不是跟谢想毅好上了么!”

        杏花娇嗔,“哪有的事,奴家心里只有官爷。”

        管事用力将两人推了进去,重重合上门,转身之际拍拍胸口,吓得不轻,这侍卫副统领和巡逻营的官爷,都是她惹不起的啊,杏花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随着武将们到场,两边管事都恢复了生意。

        元佑扛着殊丽走进去,正巧瞧见了那一幕,也听见了武将的话,眸子渐渐犀利,面上却是肆意倜傥。

        见他衣着光鲜,又生了副顶好的皮囊,管事用绢帕捂了捂嘴,“呦,郎君是第一次来吧,以前可没见过。”

        见他肩头扛着什么,管事眨了眨眼,以她的丰富经验,猜到了端倪。

        一些门阀世家的公子平日在妻子和妾室面前刚正不阿,实则极为喜欢寻花问柳,有的为了追求刺激,还会带着府外的相好来教坊找乐子。

        一间房、一炷香、一壶药酒、一张床,沉浸在极致的快乐中。

        要知这教坊的药酒,可是外面配不到的料。

        “郎君是要点姑娘,还是”

        元佑拍拍被裹着的殊丽,淡笑问:“你说呢?”

        管事会意,让人引着元佑去往雅间,而那雅间,刚好在杏花姑娘的隔壁。

        每个姑娘的房间左右都会各空出一间房,是专门为舍得花银子的纨绔子弟准备的逍遥窟。

        能一边快活,一边偷听墙根。

        路过那间屋子时,元佑已听见了女子的娇笑,他眸光更淡,扛着殊丽走进隔壁。

        艳俗弥漫的雅间内,殊丽被浓香呛醒,皱着眉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架古筝前,浑身无力,眼前叠影。

        而她对面的男子,不是元佑又会是谁!

        殊丽左右看了看,冷声问道:“这是哪里?”

        元佑晃晃手中酒壶,抬手示意,“教坊。”

        殊丽心里一惊,气得嘴皮发抖,“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男人忽而一笑,带着浓浓的讥嘲,“来这里当然是寻欢作乐的,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