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世今生的因果,殊丽自己还未完全接受,没打算立即跟他“相认”,好在这一世的记忆还在,都清楚确定拥着自己的人就是陈述白。
“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怎么也走不出冰寒困境。”
“所以惊醒了?”
“并非。”殊丽歪头靠在他肩上,比今生的任何时候都要依赖他,“是你带我走了出去。”
陈述白失笑,想要让她讲述梦境,也好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何种模样,可殊丽只是闷头浅笑,亲了亲他的侧颈,吐气如兰道:“时日还久,咱们不急慢慢来。”
这是前世陈述白最喜欢跟她讲的话,也是最能排解她压力的一句话,今生,她送给他,希望他能够慢下来,与皇室周旋的同时,享受日光、微风、清泉的滋润,柔化阴鸷,变得和煦。
好在一切都不晚,她提早来到他的身边,可以陪他面对之后的荆棘阻隔。
“述白,吻我。”
此刻,她只想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柔情和他的占有欲带给自己的激颤。
她捏住裙边,就那么当着他的面向上推起。
陈述白万般惊讶于她的举止,可怀里的女子过于热情,仰起芙蓉面索吻的模样是他根本抵抗不了的诱/惑。
来不及去细想,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慢慢附身。
此时,陈述白的眼里没有旖旎,有的是无尽的宠溺和臣服。
他愿附身为臣,做她一个人的侍卫。
香芋紫的裙子,比梦境中随风拂动的帷幔还要轻薄、柔美。
陈述白静静看着她,仿若透过时光去看另一道身影,一道消失在记忆中的身影。
忽然之间,他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过去,将人狠狠摁在了床上。
殊丽吓了一跳,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唇。
吻来得气势汹汹,带着某人卑微的爱意,而这些,通过吻,殊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他不该卑微的。
在她的心里,他是天上月、水中花,是她曾可望不可及的清风朗月,是她愿挚爱一生的男子。
在他面前,她有种被无尚宠爱的幸福感。
前世,他们相守白头,终在这个吻中感受到了彼此的爱意。
一吻毕,两人都有点喘。
陈述白吻遍了她的面颊,却怎么都吻不够。
“丽丽。”
一出口,声音干哑。
殊丽被撩得迷迷糊糊,随意应了一声,“嗯?”
陈述白低下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你爱我吗?”
质朴又肉麻的询问,在这间狭小的暖阁里却是极为应景的。
殊丽仰起头,盯着他好看的眉眼,毫不掩饰道:“爱,爱到灵魂战栗。”
陈述白笑了,不带任何负面的情绪,爽朗而真诚。
是有多幸运,才会在韶华之年,遇见一生所爱。
殊丽闭眼抱住他,将脸蛋埋在他的衣衫上,异常安静。
深夜,陈述白同样做了一个梦,是他今生经历的第二场梦境。
梦中,他亦来到山崖前,仰头望着卷在风雪中的女子。
女子衣着单薄,在石阶上僵坐,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心口异样,撑开随身携带的油纸伞,大步迈上盘山路,奔着那道娇小身影而去。
而短短的路程中,他的脑海中频频闪过旧时的画面,皆与她有关。
来到女子面前,他微微轻喘,曲膝而蹲,将伞面倾斜到她的头上。
浓烈的熟悉感袭来,他勾起女子的下颔,细细打量她的容颜。
记忆的闸阀大开,源源不断输送至脑海,他想起了她,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她是他前世今生的挚爱。
“丽丽。”
睡梦中的男子发出喃喃,不自觉搂紧一张锦被下的娇小女子,在她光洁的肩头蹭了蹭下颔。
适才太过折腾,殊丽没有醒来,顺着他的力道依偎在他怀里,与他呼吸交织。
在将梦中的殊丽抱下山崖时,陈述白看见了浓云中挤出的道道天光,知道天晴了。
他慢慢睁开眼,在黑夜中凝着自己的妻子,泪湿了眼眶。
丽丽,我回来了。
从今往后,由我陪伴,填补你少年缺失的亲情,穿透光阴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