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家可以去逛逛啦,不一定要买,因为这些工艺品其实…”
她话音未落,司机不断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太实诚了,温瓷只好噤声了。
莫染玩笑着说:“我们小傅爷最喜欢逛这些旅游景点的特色工艺品店了。”
“可不是。”段飞扬也笑了起来,“放心,有小傅爷在,小温导游不用担心业绩,他是购物狂。”
温瓷信了他们的话,坐下来好心提醒傅司白:“你不要乱买东西哦,其实都是假的,还贵。”
傅司白揉了揉眼角,懒懒道:“你信他们乱扯。”
她稍稍放心了些,不再言语了。
大巴车驶离了高速公路,进入山路之后,傅司白明显安静了下来,脑袋靠着椅背,眉心微蹙,却又不像在睡觉,时不时用力咽唾沫,喉结滚动着。
温瓷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多半是晕车了。
他应该很少、或者说从没坐过这种人多的大巴车吧。
作为领队,温瓷上车时也忘了提醒他贴晕车片。
她心里有点愧疚,赶紧拆开一枚晕车贴、轻轻贴在了他的额头。
不过已经开始晕车,作用不大了。
“傅司白,吃一片晕车药。”
傅司白摇头,不语。
他什么都吃不下,几次想吐,都强忍住了。
温瓷见他额间青筋都暴起了,赶紧拿了呕吐专用的小袋子递给他:“你要实在难受,就吐吧,会好受一点。”
傅司白压着嗓子说:“拿开。”
说完,他身体还痉挛了一下……
温瓷知道他大概是有偶像包袱,不愿意在这么多女生面前失态,于是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下,有游客晕车不舒服。”
“让他用袋子呗。”
“他真的不舒服,您停一下吧。”
司机却不太愿意停车,“我们和工艺品店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在这儿耽误一会儿,客人们在店里的时间就要少一会儿,那咱们的提成……”
温瓷的态度却变得强硬了起来:“师傅,请您停车,我朋友他很难受,也让大家下去休息一下吧。”
这一路还长,司机也不能和领队撕破了脸,只好在路边停了车。
游客们也都纷纷下车,呼吸森林的新鲜空气,活动身体。
温瓷扶着傅司白来到了树林子里:“傅司白,你吐吧,没事,吐了就好多了。”
傅司白扶着树干,紧紧闭着嘴,坚决不吐。
他要在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女孩面前吐了,他宁愿死…
就剩最后这点倔强了。
“你别这么固执啊。”温瓷看着他都难受,柔声道,“吐了会好很多,这一路还长呢,晚上才会到。”
傅司白仍旧摆手不语,只靠着树闭眼休息。
“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我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去那边逛逛。”
说完,她转身去了树林另一端,帮其他的游客拍情侣照。
几分钟后,温瓷看到傅司白从林子里走出来,看着表情轻松了很多。
应该是…没大碍了吧。
她走过去,关切地问:“是不是吐了就好多了?”
傅司白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上车后很自觉地坐到大巴车的最后一排去了。
温瓷不放心地走过来,递给他一枚口香糖。
他接过,满脸憋屈地吃了,仍旧缄口不言。
“傅司白,你还是坐到前面来吧,坐后排还会晕车的。”
傅司白摇头,不语。
莫染回头道:“温瓷,你别管这祖宗了,没见过这么娇惯的…要你一路这么照顾他,那可还行,让他自己适应。”
温瓷见傅司白闭上了眼,也只好放弃,坐回了前排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傅司白果真又开始晕车了,实在绷不住,沉着脸乖乖坐到了前排的位置。
温瓷赶紧拿了呕吐袋过来,被他一把推开:“不用,不想吐。”
只是晕而已。
她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颈子上的靠枕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睡一会儿吧。”
傅司白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歪,歪到了她的肩膀上。
温瓷也没忍心推开他,坐近了些,让他靠得更舒服。
“你从没坐过这种大巴车吧。”
他鼻息间发出一声低沉无力的“嗯”,同时眷恋地向她的颈窝挪了挪。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跑来受这份罪。”
傅司白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喃了声:“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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