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白洗过澡之后，温瓷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柠檬香，很喜欢，缠着他吻了很久。

        “卜卜，你现在快来医院！快！”

        电话里，舒曼清的嗓音激动得近乎颤抖，对她说道——

        温瓷挂了电话，腿都有些发抖，缓缓扶着练舞室墙壁的杆子，大口地喘息着。

        但即便如此，傅司白也心知肚明，今晚她的主动是为了什么。

        那天下午，温瓷独自在练舞室大汗淋漓地跳着舞，忽然接到了来自妈妈的一通电话。

        所以即便她不来公寓了，傅司白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

        几秒后，傅司白竭力压抑着呼啸而来疼意，面含笑意，淡淡道：“恭喜，我们卜卜的噩梦也终于要结束了。”

        戏演的太久了，自己都信以为真，成为了戏中人。

        电话里，傅司白嗓音带了些淡淡的嘶哑——

        俩人的呼吸声都有些滞重，似乎不需言语，他们之间的某些微妙的情绪已经有了感应。

        他的薄唇、耳朵、上眼皮

        接下来的几天，温瓷明显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宛如粗暴的狮子，带着发泄的意味。

        她只能百般地对他好，来消解心中的不安。

        温瓷受不了他的眼神，也怕被他发现那些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起身抱住了他，略带恳求的语气：“司白，你想怎样都行，真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那你所求的是什么？”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快来吧，你爸爸醒过来了，状态很好呢！快来让他看看你。”

        而正如傅司白所言，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身体的关系，甚至他们温泉之行的那一场开始，都是始料未及的一次意外。

        “我知道的，秦老师，我会努力。”

        开玩笑，段瑾萱这些年在澜宁艺术团是多么嚣张啊，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都不敢得罪她。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除了爱。

        她都有点怕了，再加上艺术团每周训练的日程很紧张，温瓷还要兼顾学业，有时候也要找一些零散的兼职，实在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御湖公寓也去得少了。

        就在她的指尖缓缓下移的时候，被傅司白捉住，紧紧地攥着：“卜卜，我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个。”

        “肖医生已经联系我了”

        ……

        可温瓷心里总是过不去，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隐隐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泾渭分明的利益关系。

        同学们也都被这一场莫名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来，望向温瓷的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

        温瓷心里咯噔一下：“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啊！”

        温瓷给傅司白做了美美一桌的饭菜，饭后俩人牵着手在楼下的环湖公园散步，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提这件事。

        出租车上，温瓷给傅司白打了一个电话。

        如往常一样，她拨给他的电话，接听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五秒。

        温瓷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异常，心跳蓦然一滞：“傅司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温瓷心知肚明，除了傅司白，无人能有这样大的能量，能让段衡那样的人物在她面前鞠躬道歉。

        “你爸爸醒过来啊！”

        温瓷一开始不也对她退避三舍吗，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隐藏的狼人？

        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父亲醒来的场景，可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她却不敢相信了。

        已经快要还不清了。

        晚上，御湖公寓。

        好怕，好怕这是一场梦啊！

        温瓷说出这话，傅司白没有马上给出回应。

        喉结是最让傅司白受不了的地方，他握紧了她的手，轻微地颤栗着。

        傅司白永远都能把事情解决得干净漂亮，不露痕迹，甚至不需要她开口…

        “我马上来！”

        出租车穿过隧道，听筒里传来了哒哒哒的电流音。

        她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求他的庇护、以保全自身吗。

        傅司白知道她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温瓷心底蓦然一惊：“傅司白，你怎么知道。”

        她已经对这个男人的敏感之处了若指掌，包括他的癖好和习惯。他们以最亲密的方式融化，彼此熟悉到变成了一个人。

        秦沣大概知道这背后的缘故，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接过了温瓷手里的单肩包，温柔地对她道：“既然可以留下来，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

        温瓷听到这句话，脑子蓦然一空，心脏剧烈地颤抖着，“真、真的吗？你没骗我？”

        “你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