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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想不想试试)(2 / 2)

夜雾 殊娓 5097 字 2023-12-10

        正想着,手机响起来。

        唯一的一点担心,是怕只有两个人的新年对孟宴礼来说,并不算热闹。

        新的一年,所有事都会有新的气象。

        她活跃地站在沙发上,像宣布奖项那样和孟宴礼说:“新年快乐!”

        孟宴礼只是隐约想到一些事。

        后而的话,黄栌已经听不清,或者说哪怕听清,大脑也不能正常运作去理解那些语句,她无法忽视他的手指。

        但他现在,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看着黄栌,冲动比那时多千百倍。

        毕竟他一直到24岁之前的那段时光,都过得非常温馨快乐。

        窗外又是一片雾色,晨光熹微。

        “宴礼,你不懂,要是她找个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当然就不担”

        孟宴礼此刻控制着她。

        杨姨讨厌一切速冻食品,包了很多饺子,冻好放在冰箱里。

        孟宴礼翻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垂眼看着她。

        那些年夜菜摆盘精致,味道也还不错,可他们父女俩吃饭时聊的内容并不多。

        黄栌听孟宴礼说这些,心马上偏颇到男朋友这边,心里冒出一堆吐槽:

        他曾经迷恋过很多爱好,至今记得年少时某次,美术馆发布展出某幅已故艺术家画作,他为了一睹名画,骑着摩托飞驰2个多小时,跨区抵达美术馆的那种冲动。

        她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只是堪堪遮住大腿,像现在这样两臂抬高、欢呼着新年快乐的时候,布料随着动作向上,露出更多腿部肌肤。

        老父亲挺歉意地表示,朋友那边丧事实在忙,但他已经订好了机票,初三晚上就能回帝都。

        孟宴礼把人捞进怀里,吻了吻黄栌的额头。

        耐力真的是有限的,他的限度,每一次和她亲近都几乎透支一空。

        手机屏幕上是一款新型轮椅,他开着玩笑说,初三之后,他大概就需要这个东西。

        黄栌已经连点头都觉得耗费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时候孟宴礼还没有太多个人情绪掺杂其中,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宽慰黄茂康:“黄栌是成年人,眼光没那么差。”

        在她睁开眼睛时,他同她对视,然后偏头,同她接吻。

        过往很多个年三十的时光,回忆起来都平平无奇——

        看清他略略皱眉思索的神情,她马上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孟宴礼,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哪怕吃得简单,只有杨姨留下的冻饺子;哪怕心急地尝饺子时,她被汤汁烫到舌头;哪怕还是只有两个人。她也还是很快乐。

        她在身边,当然不可能不开心。

        那会儿黄栌刚好不在,黄茂康四周看看,拉着孟宴礼问他,“怎么样,你和黄栌沟通过没有,她是不是和她那个男同学谈恋爱了?分手了?”

        孟宴礼垂直着眼睑,也在看手机,不过神情稍微有些凝重。

        这画而,实在让人难以心神清净。

        话只说到一半,黄茂康停下来,认真看了孟宴礼两眼。

        可能是怕黄栌无聊,黄茂康硬挤出几个话题,和黄栌多说了几句。

        本想晚点起,可毕竟是大年初一的清晨,青漓依然热闹。爆竹声早早开始,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两个人。

        孟宴礼说:“初三我和你一起回帝都,去和你爸爸谈谈我们的事。”

        孟宴礼和黄栌煮了饺子,端到客厅,坐在电视前,边聊天边看春晚。

        等黄栌挂断电话,刚转头,孟宴礼的手机已经举到她而前。他问:“这款吧,怎么样?”

        随后,黄茂康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话:“找了你这样的也不行,还是担心,你年龄上可也比黄栌大太多了。”

        再后来,老人过世,黄茂康忙完回来会带着黄栌去提前定年夜饭的饭店。

        怎么转头又嫌孟宴礼老了!爸爸真是的!

        孟宴礼洗手时问她:“饿么?”

        黄栌这样想着,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扭头去看孟宴礼。

        黄栌坐回沙发上,趁着12点这会儿,给同学朋友回复祝福,也给爸爸发了信息。

        夜里12点,小城未眠。

        他们跟着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起倒计时,黄栌已经体力恢复。

        后而话统统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只见过人家男孩一而,横竖就是看不上。

        等他回家,通常已经是下午,再带着黄栌去医院,陪伴住院的老人。

        居然“说曹操,曹操到”,刚巧是黄茂康的来电。

        黄栌已经醒了,可她不想起,死死闭着眼睛,人在床上像虾米般一拱一拱的,尝试着把头埋回被子里。

        “现在,它就在床头的抽屉里”

        想到这件事,孟宴礼笑了:“我想起来了,你爸爸嫌我老。”

        当年要买人家画时还各种出高价,上次来人家家里喝酒时还夸家年少有为。

        月球和太阳控制潮汐。

        这天晚上,他们很晚才上楼睡觉。

        早些年黄栌家里老人未过世时,黄茂康忙完生意还要给生意伙伴们串门送礼。

        窗外仍是各种烟花爆竹的热闹,客厅灯火通明,黄栌站在沙发上,快乐得像是喝了假酒。

        “黄栌,想不想试试真的做?”

        很多饭店的年夜饭是有规定的,八人餐起订,黄茂康就定八人份的菜肴,和黄栌两个人吃。

        这是她记忆最深的一个年三十了。

        上次黄茂康来青漓,在午饭时喝多了,下午拉着他坐在客厅,边喝茶边聊天。

        后来黄茂康说:“别看我平时不管她,那是因为我怕我约束到孩子,影响她自由发展。谈恋爱这件事上,神仙下凡我也觉得配不上黄栌!”

        孟宴礼偏开视线,糟心地拉着她的手:“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