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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2 / 2)

        冯祥赔笑道:“辽姑娘,您的屋子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扔,前几日将一应物件儿晒了晒,都是……都是老祖宗吩咐的。”

        真是老祖宗吩咐的,而不是他吩咐的吗?

        他话头只说了一半,打什么谜语,这种心机深沉的,是不是想说……让她拿东西来换?

        辽袖思索间,冯祥端来一副骨牌,正是他平日惯用的那副。

        “殿下说已经被看破的牌,断然不能再用第二次了,留之无用,便送给您了。”

        辽袖一瞥,七十二张骨牌上的痕迹都已经被抹灭。

        他不相信她赢他只是运气。

        他猜到她看破了牌的手脚了。

        她叹气,文凤真果然是只机敏的狐狸,一个接着一个套。

        陆府自从大雪夜以来便没有安宁过,兵部尚书不住地唉声叹气,陆夫人抱着女儿,眼眶微红。

        “稚玉怎么会哭着回来,将字画都撕毁了,好端端,连赈灾也不出去了,你不是才见过淮王殿下吗?”

        “眼下婚事也拖延了,淮王他究竟是什么心意,他还能不要稚玉不成。”

        陆稚玉一张面庞虽带了泪光,却仍是镇定的大家闺秀模样,此刻,她竟然安慰起娘亲。

        “好了,自小娘亲教我的道理,我没有忘,娘亲怎可忘了,他从来就是那个性子,只要淮王正妃的位置在咱们手里,咱们陆家绝不能沦为笑话。”

        陆尚书坐在案前,一怒拍案:“稚玉说得没错,我年少时随老淮王征战南北,出生入死,多少回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回来!忠心不二,是他最为信任的嫡系,满京城的老家伙都知道,京师困虎案,也是我把浑身是血的老淮王背出来的,文凤真他再如何反复不定,这桩事由不得他!”

        “至于他养在鹿门巷的那个娘们儿,我们稚玉有容人之量,让她进门又如何?进了门,新鲜几年,肚里有了孩子,到时候男人心气厌烦,还不任你拿捏。”

        陆稚玉略微惊讶,她以为爹爹是个莽夫粗人,没想到心细如发,更甚深宅中的女人。

        敲过了三更鼓,月辉落在万家屋瓦,像绵延千里的草灰。

        张瑕静静垂首:“陆尚书近日忙得很,拉了老王爷的旧部,到处诉苦他当年背了老王爷无数回的功绩,他们本就对你不满,看起来像是要对付你。”

        “难怪京城笑话他是头老骡子呢。”

        文凤真随意将笔一掷,再次抬头,双眸杀气腾腾。

        “给我盯着陆家的人,不准他们离京,去查陆恩他入伍三十五年来,所有升迁调动,碰过什么人去过哪儿,给我查个明明白白。”

        张瑕瞳仁漆黑:“你是不是怀疑……”

        “做好你的事。”文凤真起身,面色恢复如常。

        张瑕一拱手,眉眼谦顺:“上回你托我查的已经明白了,按道理红衣去了东川那么多年,十年前不可能无缘无故回京,她明知回京只有一死,只因为……她自小到大的挚友给了她一封密信,这个人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文凤真将宣纸揉皱成一团,一声冷笑。

        “听说皇后把道士王庚抓进宫里去了。”

        张瑕颔首:“是,在宫里被太监守着。”

        文凤真不耐烦地重重靠在椅子上:“乱抓人,耽误了陛下圣体怎么办!”

        熄了烛火,文凤真又吃了一颗解毒药丸,他原以为不会再做梦了。

        辽袖还是在梦里缠着他,不依不饶。

        秋千上,辽袖抱着一只碧眼御猫,她抬起下巴,无比憧憬地望着高墙外。

        “春闱放榜那天,我想去看状元郎。”

        她坐在花藤编织的半围秋千,葡萄青藤冒出嫩芽,微风一拂,淡淡蔷薇香气充盈了整个院子。

        大秋千是他命人扎的。

        他说有很多人都想他死,从十年前就想他死,他出生在咒骂里,娘亲怀着他的时候,因为喜欢吃酸,让人知道了怀的是个男孩儿,他差点胎死腹中。

        哪怕辽袖出门时,也是重兵围在身侧。

        雪亮甲胄白到刺眼,长街上的百姓躲在门窗内,觑着眼儿,畏惧地望着她,冷冷清清。

        “我想去看状元郎。”她的的声音愈来愈小。

        弱腰被一把捞进白袍,秋千上下晃荡,炽热不安,她慌得一下子攥紧他的肩,唇瓣咬得几欲出血。

        他手指抹了抹她唇瓣上的殷红。

        夜色寂清,猫儿被惊得跳下来,喵喵叫个不停。

        “好办,袖袖,把他叫过来给你看。”

        “……”

        文凤真醒来后,抚了抚额,袖袖?他怎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她。

        或许并不是她使了什么药,而是他自己心里魔怔。

        “袖袖……”文凤真低声念了一句,口齿间滞涩。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手把手教她烹茶。

        他怎么会教她赢牌的法子,怎么会教她骑马、哨调、写字读书……

        文凤真平复下来呼吸后,不禁想:如今的辽袖对他了若指掌吗?是因为隐秘的喜欢,还是跟那些人一样为了复仇?

        他起身,披了一件中衣,望向东楼。

        她住回了从前的阁楼,虽然仅仅一夜,这府里锦衣玉食的不好么,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么。

        辽袖在府里睡了一夜,天明时,她知道他一向起得早,等在书房外头。

        “辽姑娘,想通了?”

        文凤真停下运笔,抬眸。

        辽袖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空荡荡的袖袍下,她将她送的金链子摘了,上头有他的血。

        “您告诉我吧,那天在马身上动手脚的人是谁。”她急切得小脸通红。

        文凤真停了笔,起身,微微俯身,语气极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他落了两个字。

        甫一落地,“啪嗒”一声,一滴冷汗打落。

        辽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心绪不宁,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是这个人。

        他看出来她不信,退后几步,散漫地靠在椅子上。

        “没有要你相信,可以自己验证。”

        辽袖垂下眼帘,静静开口:”多谢殿下提醒。”

        文凤真盯着她,搭着手指:“辽姑娘,我们算不算有了共同的秘密。”

        她转过身,袅娜纤细的身影一顿,良久,嘴角一动。声音传来:“不知殿下想要拿什么交换?”

        她已做好了准备,与虎谋皮就是这样,只要他不太过分。

        文凤真想了想,一只手撑在头侧,唇角微动,似是不经意。

        “春闱放榜那天,辽姑娘,我们去看状元郎吧。”

        辽袖诧异地回头。

        他抬眸,一双眸子暗不见光芒,嘴角轻翘。

        “另外,对这个置你于死地的人,辽姑娘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