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集中推理会上,方邮差一直在想:第一次进入剧本杀的新人苏新娘应该不会是凶手,即使抽到凶手牌也不至于玩的这么老辣,直接能刀65级的陈律师。
而白神向来不在乎剧情,如果抽到凶手牌100会摆烂,不可能会这样认真设计出案件手法,应该也不是这次的凶手。
剩下的人,方邮差一个也信不过,一个个长得都像杀人犯,尤其是那两个女的,他很怕她们,陈律师死的时候就是跟她俩一起进的密道!
“可怜的孩子。”
林女仆走在最前面,站的台阶比谁都高,她向下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方邮差,转头和彭小姐小声讨论:
“才三级的新人,心理不接受很正常。”她轻叹着说:“说到底,这个剧本杀里哪有什么杀人犯呢。”
一个没有律法的世界,必须遵循的只有系统的规则,除此之外可以为所欲为。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行人走进白老爷的书房。
红木书柜透着庄重古朴的气息,满目的隔层放着书本和文件,记录着白家多年来的桩桩件件。
林女仆:“大家分头找一下吧。找完之后再进行共享,看看这次的人物关系是什么样。”
原本安静的书房里到处响起翻找文件的窸窣声,听起来像被抄家了一样。
大少爷坐在轮椅上只能拿到较矮的书柜隔层,他随意地抽出一些文件和档案本,看起来找的不是很认真。魔术师干脆双手抱臂,连找都不找。
苏亦在翻找离自己最近的红木柜子。陈律师经常出入白老爷的书房,这里有很多法律文件,最重要的应该都锁在保险柜里,放在外面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资料。
这么多文件肯定会分门别类,苏亦看了好几个柜子,发现他左手侧的书柜放的都是房地产资料,购买的大多是较为小型的商品房,对白家而言不值一提。
他随手抽出一张:2019年,白老爷购买h市悦府2号……
苏亦上下左右找了找,发现越往上的隔层放的是年代越久远的房产资料:2012年、2008年、2003年……
随着隔层越来越高,雪白的婚纱裙下,脚尖轻轻踮起。
小小的前脚掌成为身体全部的支撑点,苏亦一手扶着书柜,另一手伸手去够更上边的柜子,这一层应该是1999年,他伸着手在柜子边摸着……
突然!摸到一块凸起的骨结,苏亦吓了一大跳,就听耳边响起:
“想拿这个?”
身后男人在他身上投下高大的影子,戏谑的声音听着让人讨厌,好像在嘲笑他够不到。
……他踮着脚尖看不见,魔术师就故意把手放在书柜的高隔层上,等着他来摸,好可恶。
苏亦悻悻地要缩回手,魔术师转手就揪住他。
套着冰冷皮手套的大手包着苏亦的小手,魔术师故意十指交握,掌控着可怜的新娘,再低下头,靠在新娘的头纱边,低声问:
“知不知道你原本要嫁给谁?”
“…什么?”苏亦感觉自己被魔术师抓住了,身前是冰冷的木书柜,身后是冰冷的黑西装,他就被夹在这中间,徒劳地挣扎:
“我…不想知道,放开我,我要继续找文件。”
唰啦。
魔术师用另一只手很轻松地把那一沓文件拿下来,他松开了苏亦的手,把这叠文件交过去,坏心地说:
“给你,嫂子。”
一个称呼让这文件着了火,苏亦接的都烫手,一个三少爷这样叫还嫌伦`理不够乱,又跑出来一个二少爷!
魔术师还嫌招惹的不够,在苏亦面前笑的特别坏:
“都说长嫂如母,我自小在外流浪,以后就靠嫂子多疼疼二弟了。”
“你……”
苏亦哪里听过这种招惹话,社恐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样,最后只小小声地骂道:“你…不要脸!”
魔术师一被骂,更乐了,眼前娇弱的新娘被自己堵在书柜捉弄,骂人都不会骂,声音小的像小猫咪骂人,大多数两脚兽只会越被骂越来劲。
“你骂人真好听。”魔术师笑眯眯地又逼近一步,几乎要贴着苏亦:
“再骂一句,我听听。”
“你…!”苏亦抱着文件,被魔术师逼的连连退后,雪白的背贴在书架,被硬硬的书脊戳着。他惊讶的一时都不会说话,难以置信这个跟白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变态死了!”
苏亦用力推了一把魔术师,他病弱的身体根本没什么力道,魔术师却装作被推倒了,主动退后两步,他似乎是被骂爽了,笑眯眯地站在旁边,像一只餍足的狐狸。
苏亦不再理魔术师,白家真是盛产变态,如果魔术师真的是二少爷,自己扮演的这个新娘岂不是把白家三兄弟都招惹了一遍?三少爷是初恋,二少爷是前男友,大少爷是丈夫,这以后嫁进来的日子……想想都可怕。
他边想边快速翻着怀中的文件,这个年份是1999年,再往前的年份还在更上面的柜子……如果想要找白老爷的第一任妻子,要找到最早的时候他的夫妻共同房产。
苏亦正抬起目光向高处看,魔术师意会,伸手要来帮他拿,突然——
“砰!!”
一声重响,苏亦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闪过去,脸很黑,神情很臭,此人以极快的战斗速度,将这个书柜上方的文件全部搬了下来,重重地扔到他面前。
白夜:“不是要看吗?看个够。”
苏亦:“……”
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