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哥俩好的宣传照片还热乎着呢!
比起之前“企业文化恶臭”的骂名,显然“涉嫌洗钱”这种实打实的罪名,更能动摇股民信心。即便还没出盖棺定论的调查结果,英瀚股票已直线下跌,当天收盘时就变得很难看。
傅为山走出会议室之前狠狠拍了桌子。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人大气不敢出。
可真是多事之秋。
接着一连多天,公司上下人仰马翻,进入紧张的战时氛围,除了公关部,法务部、投资部、战略部等也都不容置身事外,所谓的“拧成一条绳子共渡难关”。
而严子书,除了忙碌之外,他始终还有一根神经绷着不能放松。
那感觉就像,明明把□□投入一片湖里,你以为它哑了,结果却是旁边的湖水炸开了。
又没法去找谁询问:为什么会这样?
但似乎是要解决他的迷惑,很快事态急转直下。
马氏商会在情急败坏之下,为了转移公众视线,突然将矛头对准英瀚,强行控诉是英瀚方面有泄漏客户信息行为,才为商会招致了洗钱丑闻,似乎要一起共沉沦。
为了回应指控,英瀚忙在内部彻查,最后发现,秘书处给的数据竟确实泄露了客户名单。
兜了一圈,倒是在这里圆上了——出问题的可不就是傅晓羽和纪晨之前搞的那个表格?
好在彻查手段是秘密的,没有搞得大张旗鼓。听到这个汇报时,傅为山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皱着眉头摆摆手,让严子书告诉知情者管紧嘴巴,先把结果瞒下去。
严子书答应了。
翌日晚上他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站在门前,正要抬手。
旁边却有人幽幽地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严子书吓了一跳,看到傅金池从阴影中走出来,像个不消散的鬼魅。
他定了定神,用指纹打开门:“傅先生请进。”
这时严子书才想起中秋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傅金池了。
何况中秋那天,他们也不算是正经见面,连句话都没有说。
傅金池笑了笑,也是说:“好久没见了,你们最近忙吗?”
严子书给他让开道:“是有点儿。”
他照旧让对方穿着鞋进来,去厨房烧了热水,转身回来,才又打量了傅金池一眼。
如今天凉了,对方穿了件黑色的短风衣,挺括修身,依然轮廓优雅风度翩翩的,脸上那表情却也和季节一样少了许多温度,冷淡寂寥,有种他看不明白、也形容不出的意蕴。
傅金池进门便坐到沙发上:“你就不能多买双拖鞋吗?还是下次来我给你带一双?”
严子书脱了外套,走过去解释:“平时不常有人来,就忘……”
话没说完,他被摁在了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
严子书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金池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消息?”
严子书摇头:“那可就有点多了。”
“没事儿,那先从你们正在忙活的开始说吧。”傅金池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被马氏商会咬得死紧?他们狗咬狗,准备告你司违反拍卖合同保密条款,泄露了客户隐私?”
严子书承认:“是,法务部都在忙着准备材料。”
傅金池又道:“最近英瀚集团的股价也受影响,跌得很厉害。”
严子书也道:“是,大家都能看得到。”
傅金池继续说:“股价跌了,傅老三就不高兴,昨天还查出,居然是傅晓羽捅出的篓子。”
严子书等待他的下文。
傅金池道:“对方现在要起诉,傅老三听说傅晓羽正好带了个实习生,就想拿这个实习生开刀,全都推到他头上算了,没想到傅为山还挺心疼,说什么都不同意。”
严子书静静望着他:“那这实习生感觉有点儿倒霉啊。”
傅金池说:“照我看,傅晓羽和这个实习生谁都倒霉不了。严子书,要是最后非找一个人出来顶缸,你猜会是谁最走运?”
严子书苦笑:“我呗?”
“这么有自知之明?”
“问题出在秘书处,不管哪个下属做的,负责人都有责任。helen是总秘,我是总助,不是她,就是我。以往的春秋拍卖会都是我跟进的,她没有那么熟悉,这次也是一点儿都没插手,总不好凭空推到她头上吧?我都觉得我自己最合适。”
傅金池俯视他:“那你还真够可怜的。连个愿意护着你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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