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冬菊生的那个孩子,好歹是她的侄子,住个几天没什么的,但她现在眼看个把月就要生了,郑母那种趾高气昂的架势,往这里一住,万一把阿红气走了,那给她干活的人都没有了,郑冬梅一想到这里就更焦虑。
这还不算完。
结果一进房间,又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翻了一圈,一看抽屉里面放着的金手链没了,那个手链是冼富强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手链串珠的末端挂着的是一朵百合花,一朵玫瑰,寓意长长久久,这链子她平常都舍不得带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郑冬梅走出去就问郑母:“你去过我房间吗?”
“你别乱讲,你的房门又没有锁,谁都能进去,要是丢了东西你找阿红。”郑母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女儿。
那条手链是白金的,冼富强专门找师傅打的,郑冬梅很喜欢,每天早上都会看一眼。
明明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过了链子还在,而现在只剩了一个空盒子。
而且阿红从不进郑冬梅的房门,她知道里面有贵重物品。
阿红刚好在外面,听到了老太太来的这么一句,脸顿时就憋红了,在别人家干活被主人家当贼这是很大的忌讳,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用她,况且阿梅这么信任她,她把这份工作看成自己的事业,比她的命还重要。
“我没有,一上午我都没进过阿梅房间。”
“你说没进谁知道,你肯定是趁着阿菊给我们铺床的时候进去了。”
“我没有,我从不会进阿梅房间的。”阿红被老太太的态度气的脸通红,她能接受别的,唯独不能接受别人说她偷窃,这在乡下是要被看成可以打断手的重罪,一辈子都会受人嘲笑的。
郑冬梅黑着一张脸,就看郑母耍赖,她明明知道是谁的。
但郑母就是眼瞎了,就跟小时候郑冬菊一次又一次的拿走她的东西,郑母会选择性忽视不见。
“你们不在的时候,家里从没有丢过东西,你说是阿红拿的,你有证据吗?”
郑冬梅这样讲,阿红心里就有底了。
两人自小一道玩,彼此之间性情都亅了解的,郑冬梅这样讲绝不是场面话,她是真的相信自己。
但郑母也不是个善茬。
“她肯定看家里人多了才敢拿,平常家里就你们两个,她当然不敢拿了。”郑母还振振有词。
这会儿郑冬梅已经气得不轻,肚子也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坐在床沿上,阿红看着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扶着她躺下,低声细语的问她:“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反倒是郑母不为所动:“装腔作势的。”
也不知道说谁。
纵使郑冬梅在外面再怎么事业有成,对着自己母亲也是没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赶她走啊,人家要是撒泼打滚,派出所都不管你这荒腔走板的家务事。
于小丽到的时候郑冬梅正在床上躺着,郑母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的焦虑,已经让郑冬梅情绪不太稳定了,加上母亲这样闹一场,真提前生了也未可知。
“梅姐,梅姐你还好吗?”于小丽伸手拿扇子,给郑冬梅扇风,又把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进来,之前为了开空调家里的窗户长期关着,屋子里面长期不流通,郑冬梅是习惯了没感觉,于小丽这样敏感点的一进来就觉得不舒服了。
“老太太,梅姐也是快三十五的人了,这个年纪生孩子是很危险的,尤其她还是头胎,这段时间她已经很焦心了,你们不过来帮忙,也别添乱好吗?”
“哎,你这人,有娘生没娘养的,我是她亲娘,我还来不得了!”郑母骂骂咧咧的:“还没见过亲闺女家里,亲娘不能来住的。”
“事情是怎么回事自然要查个清楚,您也别张口闭口就说别人是贼,这事儿不是简单的很,搜一搜,看一看,就很清晰了,是贼咱们也不放过,但是好人咱们也要证明她清白,这栋房子里头其他人是进不来这里的,能来这的就这几个,梅姐阿红你们同意搜吗?”
郑冬梅气的不轻,连于小丽的话都懒得回了。
阿红自然是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我同意搜。”
郑冬菊冷笑,也似乎不怕:“你当然同意搜了,早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阿红听到又气又恼。
郑母却一反常态:“搜什么搜,都是自家人。”
这个时候小男孩小刚在门口缩了缩,脸上褪去了怯意,却有几分恶毒。
于小丽看了一眼床头柜,又看了一眼小刚,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会儿人也到齐了,该是看好戏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