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们回去。”,辛澈没说任何责怪盼盼的话,知道盼盼见义勇为,有仇必报。辛澈仔细的记住那个微胖变态男的外貌特征,然后等回去慢慢收拾。
辛澈半搂着盼盼的肩膀从人群里离开,众人主动为他们让出一条道。刚走了几十米后,走到墨绿色网栏前,就听到后面有一个声音细小的人呼喊。
“professor等一下”
盼盼刚刚低落的心情还没缓过来,现在脸还是板着的,随后和辛澈一块儿转身,回头看去,是纪南星和穆何。
“怎么了?”,盼盼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来有些异常。声音软软的,不像刚才那么冷漠,像一个大冰块。
盼盼看到穆何牵着纪南星的左手,小麦色的皮肤露出大大笑容,牙齿也是很白,特别健康。不像纪南星有一种病态的柔弱。右手抱着玫瑰花,感觉比花还柔弱,一吹就凋零了。
“谢谢”,纪南星提起精神,轻轻地说着,眼里有些泪光闪烁。
盼盼弯了眼角,突然想到楚幻,忍不住鼻涩难熬,眼里微微有热流涌过,随后十分灿烂的说:“没事,你们别受那个人影响。仲夏蝉鸣总会结束,少年们的爱意永不停止。你们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盛夏。”
“你不会和他们一样,觉得我们很恶心吗?”,纪南星眼泪更加泛滥,只是没有流下来,声音微微地颤抖。
盼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坚定的摆了几下头,然后露出虎牙,十分灿烂地问:“南星哥,我可以了解你们的故事吗?你们今天晚上正式在一起,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你们写一首歌,一个只属于你们仲夏蝉鸣。”
“谢谢,那我们手机加好友,可以吗?”,穆何低着头伸出左手,从自己的左手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的点开自己的加友二维码,伸到盼盼面前。
盼盼轻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头往左侧抬眸看去,用眼神示意辛澈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
辛澈面无表情的卸下自己左肩上的小提琴包,然后伸出左手递给盼盼。
盼盼两只手接过小提琴包,快速地拉开拉链,从包里夹层拿出自己的白手机。
虽然手机可以设置指纹,但盼盼为了追求和辛澈与众不同,故意设置密码锁,不过这密码约等于不设置,六个零没有丝毫安全性可言,它的存在只是配相,证明还有手机锁这个东西,盼盼懒得记这些,一般都记不住密码锁还有各种密码。
盼盼快速的输入密码,然后点开自己的二维码扫描,扫了一下穆何的好友二维码,快速的加上。盼盼瞥了一眼穆何的头像,一个像伞骨架般的植物,绿色的。盼盼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把伞南星,因为小时候看了一部仙侠片里面的人物全都是药名,就很好奇,学了一段时间中医,知道各种奇奇怪怪的中医药。穆何联系人名字还是原名,没有奇怪的网名。
“那我们改天专门见面聊天,可以吗?”,盼盼两只手轻点手机屏幕,然后锁了一下手机,顺手把手机塞到小提琴包里,笑容灿烂地问着。
“嗯,你是professor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方便备注。”,穆何低头看着手机,用左手单手点击同意,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个头像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a版高考数学,网名叫我爱数学。
盼盼余光中瞥见周围有人经过,便挣脱辛澈的右手,走到穆何的边上,神神秘秘地低声说:“穆何哥,我叫盼盼,盼望的盼,professor是我双胞胎亲哥,我装他女朋友帮他避桃花,要保密哦。你们哪个专业的?大学毕业是直接找工作吗?”
“我是本硕博直读,下半年到医院实习临床。南星他过段时间到中学教语文。盼盼,你是在上高中?”,穆何随意的问着,声音有一种男生雄厚感,像大提琴的音色,男低音的感觉。
盼盼心情有些复杂的瞥了一眼边上柔弱的南星,提着一颗心试探性地问:“我快17岁,现在高二。南星哥,你是到哪个学校教语文?”
“庐州重点实验高中,怎么这么紧张?”,纪南星面色淡然,语气极轻地问着。
盼盼瞬间感觉到自己被老师质问的慌张感,脸上尴尬的笑停滞了一瞬,有些磕磕颤颤的说:“我是江汉重点实验高中的,没紧张。”
纪南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过了几秒后又轻轻的问:“盼盼,你是到这边参加国际小提琴比赛?我远远的听到了有人拉技巧性很高《魔鬼的颤音》,小提琴音色很好,应该就是你手中的。”
盼盼有些惊讶的看着纪南星,然后从穆何这边走到纪南星的正对面,笑容十分灿烂,语调也开心上扬地说:“南星哥,你是不是拉小提琴也很好?等会儿让穆何哥把你好友推给我,我们改天一块儿拉。”
“我只会简单的。”,纪南星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淡声说着,可能站久了脸上越发惨白。
“没事,我拉小提琴还行,我可以教你。”,盼盼下一秒就甜甜糯糯的说着,没有丝毫犹豫。随后转过身走到辛澈的右手边,满脸快乐地说:“那我们改天见,今天我就先回家了,拜拜。”
穆何和纪南星同步伸出空闲的手,轻笑着摆了下手,然后一直牵着手绕大圈转身离开盼盼。
盼盼瞬间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伸出两只手,不顾左手手腕上还拿着小提琴包就直接挂在小哥的右臂上,早就把小哥有洁癖症忘的一干二净。
辛澈早就已经面如死灰状,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脏到自己不想认,剁了算了。
“小哥,我好累,不然你背我吧,刚刚打人踩高跟鞋我的脚好酸,我看电视剧的时候,古代女子结婚,都是要由亲哥哥背上花轿的,这是因为有新娘出嫁要脚不沾地的讲究,传统习俗认为这样可以避免新娘把娘家的财气带走了。我20岁肯定嫁人,要不你提前适应适应。”
盼盼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辛澈的右臂,语气软软糯糯的,又十分正经的说着。明明两不相干的语调和内容却又莫名其妙融合在一块儿,有些搞笑。
“你有三个亲哥,你随便找一个,偏偏找我干嘛?而且你脚可以沾地,辛家家财万贯,财大气粗,你十辈子财气都带不走。你离20岁还有三年,别整天五迷三道,不着四六。有腿自己走,不然容易四肢退化,变成猴子。”
辛澈毫不留情地说着,语气淡淡地,面无表情。内心都想把右手臂上的人形挂件给扔在地上,狠狠地踹几脚,知道自己有洁癖,还每次巴巴的粘上来,又不能直接甩到地上。
盼盼一哭,天崩地裂。
这八字真言是辛澈17年来总结的经验,这八个字广泛流传于盼盼的各个哥哥中,都知道不能惹这个小祖宗生气,一生气哭起来,止都止不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虐待儿童,更有甚者报警以为拐卖儿童。
“哥哥~,我好累。”,盼盼不断的轻晃着辛澈的右胳膊,奶呼呼的撒娇着。
“累着吧,我也好累。我背不动你,你太重了。”,辛澈没有犹豫,直接蹦出自己的直男发言,带着故意的感觉,明知道说女生重,这是天崩地裂,天雷地火。
盼盼现在确实累了,只能不断的不要脸撒娇,更加软乎乎的说:“哥哥~,你背的动我,是我比较轻。你背不动我,是你不够爱我。不要拿重当借口,你就是不够爱我。”
“小鬼,你智障吧,要点脸吧?厚颜无耻到你这个地步,我真是服了。这17年我爱过你吗?”,辛澈十分冷漠的说着,没有起伏的语气都带着满满的嫌弃。他是真无语,这个亲妹太作了,以后谁能镇得住。
“我是长得很丑吗?”,盼盼震惊了一下,然后有些绝望的说着,声音低沉和失落。感觉现在已经怀疑人生了。自己难道这么招人嫌吗?连17年来的小哥都这么嫌弃。
“你说呢?”,辛澈淡淡的说着,然后眼里全都是四周的操场,因为他们走的路比较偏,所以经过的人还挺少的。
天已经全黑了,只有路灯银光朦胧。时不时传来远方几声学生们兴奋的叫喊声,操场上碰碰声依然萦绕在耳畔。夏日蝉鸣阵阵,听取蛙声一片。
“辛澈,直男都没你这么直,你不是应该说我不丑吗?”,盼盼声音低落的说着,两只手依然搭在辛澈的胳膊上,身体半靠在小哥身上,真的有些累了。
“那不是骗你了吗?”,新车虽然察觉到自己右胳膊上挂着的人形挂件心情有些低落,可是听盼盼说话就想怼回去,有一种难得的快感。还有一种压力被释放的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