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晚弋今天请假了吗?”,盼盼有些好奇的问着,心砰砰直跳。
“没有,只是他的眼球布满红血丝,脖子上还绑着纱布,说是剧情设计需要,不过很奇怪。”,初夏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说着,然后把手上的纸都扔在边上的垃圾桶。
“你看我多么乐观,喜欢的男的被别人拒绝,我居然没哭。”,盼盼已经气的牙痒痒,从牙缝里蹦出这些字来,然后又深呼吸几口,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气。解释了几句:“要是我知道那两个字的女孩是谁,我把她一顿暴揍,还敢拒绝蓝晚弋。”
初夏破涕为笑,然后站起来轻轻的说:“谢谢你,盼盼。”
“没事,我们是朋友,就算我二哥拒绝你,但我们永远都是。”,盼盼轻轻说着,然后站起来搂住初夏,用自己不熟练的安慰轻轻地拥抱着初夏。
“嗯”,初夏也顺手搂住,比自己矮的小朋友。
“初夏姐,我想去网吧。”,盼盼有些低落的说着。
“未成年人网吧进不去。”,初夏十分淡定的解释着,将脑袋轻轻的靠在盼盼的右肩上,鼻子轻轻的嗅着盼盼头发上的味道,很奇怪,仔细辨别是一种栀子花的味道,跟蓝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样。
“好吧,ktv,蹦迪舞厅,还有酒吧我都要去。”,盼盼有些低落的说出这一大串东西,因为来的时候她在手机上搜了失恋了就去这些地方,她算失恋了,因为蓝晚弋。
“这些未成年人去不了,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去酒吧。”
初夏松开盼盼的怀抱,然后右手拿起桌上的包,垂眸看着盼盼。
“你去过酒吧?”,盼盼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着。
“成年人都去过,一醉解千愁,心情不好我就去里,我现在心情就不好。”,初夏从刚刚被拒绝开始就没效果了,就算是道谢也是面无表情。
“一个人去很危险的,我陪你一起去,我学过功夫,可以保护你,顺便去喝雪碧。”,盼盼轻轻的说着,被嫌小的人居然也嫌弃她小。
“也行。”,初夏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应着。
槐夏一梦清吧中
“初夏姐,这酒吧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酒吧不是很黑的地方吗?各种disco跳舞,dj放音乐。这里跟个茶馆似的,有轻音乐,还挺亮堂的。”,盼盼特别好奇地问着,两只眼睛到处乱瞟,一路上右手紧紧牵着初夏姐的手,怕自己走丢了。
“清吧,很安静,我经常来。”
初夏牵着盼盼来到吧台处,等两个人都坐在吧台高脚凳上时,初夏对着吧台老板说:“槐生,一杯纯牛奶,一杯玛格丽特。”
“好,这是?”
“小妹妹。”,初夏淡淡的解释着,面无表情。
盼盼从刚才的乱瞟中回归出来,然后盯着面前的老板,有些疑惑的脑袋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盼盼,初夏姐的朋友。”
“小妹妹,你好,我叫段槐生,这家店老板,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还早呢。”,盼盼有些怨气但十分无奈的解释着。自己真的看起来很小吗?为什么第一面就问暑假作业写完了没。
不过酒吧的老板好年轻,一点都不像酒吧混的不良青年,反而像文艺青年。内搭一件白t恤,外面的竖格条纹暗蓝衬衣,衣袖轻轻卷在胳膊肘处,特别精神的侧分发型,头发微微发卷,说话眼睛会轻轻弯成月牙状,很好看。说话的声音很温和,但是没有二哥的那种成熟感,反而有着少年薄荷音。
“别理他,他高中学习太差,没考上大学,就在家里开酒吧,开了4年了,他家在我家小卖部旁边,从小就到我家混吃混喝。每天不务正业,才22岁,就浑浑噩噩度日。”
“我这也不算浑浑噩噩度日,酒吧驻唱歌手也算是一个职业。”,段槐生微扬唇角,轻声说着。两只手不停的拿着杯子摇晃着,没会儿就把两杯饮料递到吧台前面。
盼盼有些尴尬,然后好奇地看他们斗嘴。左手拿过高脚鸡尾酒杯,右手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上面,将自己的唇凑进那个红色的吸管上,小口小口的喝牛奶。
“初夏,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一样,逮到谁怼谁。”,段槐生轻声问着。
“还能怎么了?刚刚表白被拒绝了。”,初夏闷了一大口玛丽格特,十分怨气的说着。
“辛潺?”,段槐生淡声说着,然后单手撑着脑袋,半搭着眼皮看着初夏,眼里有些无奈,还有失落感。
初夏没有说话,只是又闷了一口玛丽格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小朋友在,可以说吧。”,段槐生轻声问着,面露无奈。
“可以。”,初夏脑袋整个重量搭在棕色木桌上,淡淡说着。两只手垂在自己的裙子上,脚搭在吧台的凳子脚上。
我怎么又是小朋友?卧槽!盼盼已经无语了,只是假装没有听到的继续喝牛奶,不断吮吸着。
“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那个辛潺是你一直幻想出来的最完美角色,因为你和他合作的那部戏主要是讲兄妹情的,那上面的他形象非常好,满足了你所有的幻想,所以你对他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少女心想法。
经过时间的沉淀,所有东西都绕在雾气中,更加朦胧完美。你被拒绝,难道你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吗?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我认识中的你受到巨大的心理打击后,直接回家躲房间里哭,谁敲门都不行。
你现在对他的喜欢是长时间执念还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你自己还分的清楚吗?”
盼盼已经停下来喝牛奶的嘴巴,坐在吧台高脚凳上。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担心初夏会被气死,要是到医院,她还要去陪同。
“不知道,只是喜欢他成为一种习惯,就像每天都需要喝水一样,一天都停不下来。”,初夏语气淡淡的说着,有些自嘲的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提起眼皮看着段槐生。然后把那杯已经喝完的玛丽格特推回原处,用眼神示意他重来一杯。
“你现在什么感受?”,段槐生跟心理医生一样循循善诱,不断的淡淡说话,然后右手拿过那个杯子,低着头,又开始给她做一杯。
“脑袋发空,做不了任何事。”
初夏趴在吧台桌上,头埋在胳膊里,嘴巴轻轻囔囔说着。
盼盼皱着眉头抬起右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可是眼里却都是失望,只是内心不断的反问自己,对蓝晚弋的喜欢也是明星光圈下的正常的好感吗?是正常的少女情绪吗?
“有没有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的坦然感?之前都是明知会失败,而不断给自己洗脑。就像魔法暂停,一个落在半空中的杯子。如果重启按键杯子会坠落,可是不重启杯子永远在半空中。你现在是杯子坠落之后。”
段槐生淡淡说着,然后递过去一杯蜂蜜水,上面轻轻飘着几个薄荷叶,特别好看,琥珀深绿相结合。
“可能吧。”,初夏感受到自己胳膊肘上推来一个杯子,然后便抬起头来伸伸出右手。叫那个杯子凑到自己的唇边,小口的喝了起来。
盼盼拍着初夏的背,感受到初夏衣服上涤纶布条摩挲着自己的手,有些粗糙的颗粒感,她的身体发热,透过布传送到自己的手上。初夏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槐花香味,很轻,就像是为今天的约会特地准备的一样,可是却没有发挥任何用处。
“老板,给我一杯长岛冰茶打包,给我小哥的。”,盼盼看到摆放的立架上面有一个茶,没有犹豫就随口说着,小哥喜欢蜜桃乌龙茶,冰茶也是茶,应该差不多。
“叫段哥就行,这样显得我更加成熟,有一种大哥大的气势。”,段槐生轻笑着说着,然后两只手就开始准备长岛冰茶。
过一会儿,长岛冰茶就准备好,盼盼考虑到槐生和初夏很早就认识,便自己给小哥打电话就走了。
盼盼站在路边上的亭子里避阳,有些疑惑的拎起自己右手上塑料袋,里面装的有红茶色泽的长岛冰茶,里面放着冰块,还有深绿色的薄荷,真的好好看啊。盼盼没忍住便凑上去,喝了一大口,因为天气热,反正小哥已经把他排除在洁癖范围之外了。
几秒之后,盼盼感觉自己脑子都迷糊了,然后踉跄了几步后,扶着亭子木桩。
“小鬼,这么娇贵,晒两步太阳就晕了吗?”,辛澈微眯着眼睛,有些嘲笑的说着。然后背靠着盼盼扶的那个深棕栏杆,低着头垂眸浅笑,唇角的小白花绽放。
“别闹。”,盼盼晕乎乎眯着眼睛说出这两个字。
“怎么了?”,辛澈皱着眉头两只手扶着盼盼的肩膀,把她转到自己正对面,弓着腰有些着急的问。
盼盼抬起右手上的杯子,两只眼睛眯着,有些沉重的解释:“你不是喜欢喝蜜桃乌龙茶吗?我给你带了长岛冰茶,我渴了,就喝了一口,就晕乎了。”
“小智障,长岛冰茶是酒,四十几度。”,辛澈有些好笑的说着。
“不会吧?我真是一杯倒?”,盼盼强撑着想要倒下去的欲望,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带着颤抖感。然后又甜糯的说:“哥哥,抱抱。”
“裙子不方便,我背你。”,辛澈皱着眉头,淡淡的说着,瞥了一眼盼盼今天的蝴蝶裙子,真的是个娇贵的小公主。
盼盼伸出两只手,从背后搂住辛澈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脑袋靠在他的右颈上,两只脚搭在他的腰间,脑子晕乎,十分黏糊说:“哥哥,我好想你啊。”
“闭嘴,我是辛澈。”,辛澈两只手托住盼盼的腿,顺着路边落下来乔木阴凉的地方,迈着小步伐背着盼盼走。
“辛澈,我好想你。”,盼盼黏糊糊说着,现在脑子就是一条直线,有什么想法直接脱口而出,不在脑子里停留。
“我给你的钙片怎么不认真吃?更加脑残了。”,辛澈压低声音十分冷漠说着。
“grumpyyouare”,盼盼有些委屈的说着,脑袋枕在辛澈的右颈间,可以闻到辛澈的身上有薰衣草的味道,就跟洗衣粉味道一模一样。
“这叫凶吗?那我打你的时候,应该叫残暴了。”,辛澈淡淡的说着两只手托着盼盼的腿,盼盼皮肤就是很软,从小就是的,像一个小奶包。
高大的热带乔木投下阵阵阴影,已经被晒化了的柏油路获得久违的安静,因为离繁华地区比较偏远,这边的车辆比较少,时不时有车辆路过,发出滴滴的鸣笛声。远处传来大海波浪翻腾的声音,真正的海风吹来,又热又湿,吹的脖子痒痒。
“哥哥,你那七年为什么不理我?我真的好想你啊,你以后能不打我了吗?你小时候虽然嫌弃我笨,都没打过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拿拖鞋扇我,虐待我,暴力倾向。”,盼盼十分委屈的说着,语气也慢慢哽咽着。
“再多说半个字,我回酒店就开始打你,然后回家再打一顿。”,辛澈脸色阴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然后淡淡说着,有些狠厉。
一路上盼盼只是委屈的哭着,没有敢说话了,直到回到酒店房间里。
“你打我啊!”,盼盼刚被放到地上就作死的开始挑战小哥的极限,乱乱悄悄的走了几步后,然后又往门边上靠着,因为没有门的支撑,他会立马从z轴姿势变成x轴或者y轴。
辛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伸出左手撑住门,面无表情垂眸看着面红耳赤的盼盼。
“还凶我吗?”,盼盼眼神有些迷离地抬着,睫毛上湿漉漉的,像是清晨山间奔跑小鹿的眼睛,眼睫毛上沾着露珠,很亮很可爱。
辛澈没有说话,只是心跳莫名加快速度,好像接受最纯真审视一般,他被正义的光芒照的愧不成军,然后强加镇定,面无表情的起右手轻轻地替盼盼他眼泪。
“哥哥,为什么?”,盼盼更加可怜的说着。
“没有为什么。”,辛澈咬着牙轻轻说着,面色平淡。连平时骄傲不逊,骄傲自大的感觉也没有了,只是有些卑微。
“抱抱。”,盼盼轻叹一口气,然后跳过这个话题,伸出两只手把手上的长岛冰茶和手机都扔地上,专心致志地求抱。
“男女授受不亲。”,辛澈没有动,只是左手依旧扶着门,俯下身,低头看着盼盼的大眼睛,和他同款的漆黑眼睛,就像一块镜面一样,光照上去会反光。
“我才不要呢。”,盼盼十分生气说出来,然后踮起脚尖一下子跳到辛澈身上,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
辛澈有些无奈,然后伸出两只手搂住她的腰,看来这个娇贵的小公主已经醉糊涂了。轻轻的搂着他,准备把她放到床上睡午觉,等清醒之后,直接坐飞机回家。
“我不要睡觉。”,盼盼紧紧的挂在辛澈身上,就不到床上睡觉。
“你再不睡觉,等你醒了我就打你,拿拖鞋扇你背。”,辛澈面无表情的说着,只是语气没有狠厉之色,反而是无奈。
“themermaidprincess,哥哥你好久没给我读睡前小美人鱼了,还记得吗?”,盼盼语调轻扬,可是声音十分哽咽说着。
“themermaidprincess,inthedeep,seapalace,therelivedamermaidprincesswhenevershesangasongwithherbeautifulvoice,everyoneenviedherhowever,theogototheoutsideworld……”
盼盼听到久违的声音之后,眼眶里立马萦绕着一圈眼泪,然后乖乖的被放在床上着眼睛睡觉,只是眼角流出泪水。小哥从小就会说英文,很小的时候说英文比中文还熟练,盼盼看中文安徒生童话腻了,就让小哥给她读英文的。小哥的声音平时是骄傲不逊,很欠揍的轻扬感觉,可是真的认真起来,却很温柔。就像一头狮子变成了一个小橘猫,特别可爱。
辛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把盼盼的被子盖好,又将唇凑在盼盼额头上印下一个很轻柔的吻。然后坐在白色被子床沿边上,又自嘲般无可奈何地说:“被永远怨恨也是一种好。”
“辛澈,哥哥,我一直都不恨你的,真的,我只是生气,明明我们之前是彼此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如果你还愿意的话,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唯一的。”
“蓝晚弋算个屁,居然不喜欢小爷我,虽然我比较丑,但是我家有钱啊,不是一般有钱,是首富级别。”
盼盼闭着听到小哥的回答有些难受,后来又想到蓝晚弋,更加气愤,说到后来语调直接上扬,声音都变大了一点。然后更加疲惫的昏死过去。
辛澈有些无奈的提起笑容,只是坐在床边轻轻抬起左手,给盼盼整理额前散落的头发,脸上完全没有了嫌弃,或者是目中无人的神色,只是又怂又卑微说:“计算机科学可以抽象宇宙的一切,成为电脑屏幕上无数个单调的黑白符号。可是唯独你,是我想永远留住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