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姜毅蜷缩在狭窄的‘黑洞’空间里，跟尴尬的向晚晴和面色冷硬的向晚彤挤在一起。
黑洞空间摇摇晃晃，里面的三人随着来回翻腾。
“要不，给他块宝骨？”
向晚晴尽量挤在姜毅跟姐姐之间，免得气氛过于尴尬。
“不能妥协！老东西欺人太甚！我就是把东西全给九天神尊，也绝不给他半块！”
姜毅余怒未消。
向晚彤忍不住道：“这就是你们的联盟，真和睦啊。”
向晚晴追问：“我感觉那位老祖好像是故意针对你啊，你们当年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过节，有意外。”
“什么意外？”
“还是不提了。”
“说说呗，我们都莫名其妙的。”
姜毅沉默了会儿，叹息道：“我当年想要跟九天神教联姻，迎娶的就是他妹妹东煌萱。
当时呢，他这里是同意了，他妹妹东煌萱也同意了，没想到卡在了神尊那里。
神尊跟我说的是，欣赏我整顿苍玄的决心，也愿意在必要时刻提供支持，但并不愿意缔结联盟。
我能理解神尊的顾虑。
如果只是合作，将来就算我败了，他们还有退路，如果联盟，就要同生共死了。
我尊重神尊，所以……放弃了联姻的想法。
谁知道东煌乾这混蛋，骂我始乱终弃，满天下追杀我。”
向晚晴怪异的看着黑暗里的姜毅：“你糟蹋了人家妹妹？”
“没有，这个真没有。
但是，那丫头竟然对我动心了。
唉，也是个火爆性格，骂我不够坚持，骂我只是利用她，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再然后呢？”
姜毅苦涩一笑，摇摇头，良久才道：“死于意外。”
向晚晴和向晚彤恍然了。
“唉，我当时真没在意，以为小丫头离家出走，闹几天应该就会回来，而且当时神教的人也出去找了。
谁知道……”“他把罪都怪到你头上了？”
“他跟他妹妹感情很深，很深很深……他是责怪我，也是有自责吧。
如果不是当时闹着追杀我，而是亲自找他妹妹，可能就……”外面的殿宇里，东煌乾毫无形象的挟坐在木椅上，脚上踢着个‘黑球’，正是囚禁姜毅的黑洞空间。
东煌华清等人默默站在殿宇里，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还是兰家老祖兰度轻咳几声，道：“老祖，消消气吧。
他毕竟是神皇转世，还是神尊寄托的希望，我们不能闹得太过。”
“过了吗？
？”
东煌乾一脚踩住黑球。
“有点过了。”
兰度硬着头皮道。
“我感觉一点不过。”
东煌乾脚尖一勾，又把黑球踢了起来，沧桑的老脸阴沉的可怕。
联姻！又是联姻！喜庆的合作，却像是无形的大手，残忍的揭开了他埋藏千年的伤疤，鲜血淋漓，痛彻骨髓。
再看到姜毅，当年的噩梦恍惚间就在昨天！兰度咬咬牙，毅然道：“当年的事……”“当你大爷！闭嘴！！”
东煌乾突然爆喝，一脚踢起黑球，朝着兰度呼啸而去。
兰度稍稍偏身，黑球插着他的耳朵划过，但掀起的空间波纹像是轰然腾起的巨浪，迎面淹没了他，苍老的身子踉跄后退十几步，胸腔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殿里众人慌忙下跪，不敢再冒犯。
兰度站住，古井无波，只是对跪在地上的东煌华清他们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姜毅带走。”
东煌华清起身后退，离开大殿后，腾空追赶已经飘远的‘黑球’。
“混蛋东西，他都死了，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我妹妹为什么死了就真死了？”
“老子就看不惯他左拥右抱的样子。”
“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老子看到他就想掐碎了他！”
东煌乾用力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嘎吱响，愤怒的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痛苦。
“您……消消气。”
兰度轻声叹息，恭敬行礼后，示意还跪在地上其他人都离开。
殿外！兰馗他们悄声问道：“东煌老祖好像对姜毅很有意见，这会不会影响到双方合作？”
兰度淡淡道：“他只是想起了伤心事，心里不痛快而已。
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拎得清的。”
“什么伤心事？”
“别问了，做好你们的事，注意封住皇城里其他人的嘴，千万不要泄露消息。”
无论是下界还是天启皇城，九天神教对‘神尊之死’和‘结盟’两件事都是高度封闭的，除了顶层圈子之外，下面都不知情，以免遭到外界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