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木兰竹)_第22章 朱元璋准亲家叛逃(1 / 2)_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22章 朱元璋准亲家叛逃(1 / 2)

再订阅一些,  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众所周知,程朱理学在刚出现的时候,并不是显学。

        那时候南北宋偏安一隅,  岌岌可危,可皇帝和士大夫们却醉生梦死,  只知道俯首纳贡。

        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  其实原本都是对士大夫的要求。

        至于拿寡妇出来说事,  其实只是类比,  即许多诗歌中用“节妇”来比“节士”而已。(当然,这种类比本身就能显示出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事实上,  二程嘴上说着节妇,  实际上鼓励侄女再嫁。并且二程家族严禁自家女眷缠脚,痛斥缠脚是恶俗。

        朱熹有众多迂腐之语,  但支持裹脚也是纯粹背黑锅。

        唯一记载朱熹和裹脚相关的史料,是民国文人胡朴安所编纂的《中华全国风俗志》中《漳州女子之杖林》一文,  称“朱文公守漳时,  立法命之缠足极小,  使不良于行”。

        但据可靠史料,漳州女子在康熙时期很少有缠脚之人,  在晚清时才开始盛行缠脚,所以这记载也就是攀附名人罢了。

        朱熹再传弟子车若水曾批判裹脚,  “小儿未四五岁,  无罪无辜而使之受无限之苦”。以朱熹弟子态度,可见朱熹本人对裹脚的态度。

        这很正常。朱熹与二程一样,  是个儒士老学究,  坚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对为了“美”而折损身体的事,  当然会厌恶。

        那么程朱理学是怎么和裹脚扯上关系的?

        当然是因为二程和朱熹都死了。

        在二程和朱熹生前,程朱理学就是指着南宋那群君臣鼻子骂,被南宋贵族阶级和当权文人排挤迫害。

        但他们死了之后,就可以成为“圣人”了,程朱理学也成了南宋末年的官方学问。

        活着的神仙只能被烧死,寺庙里的泥塑菩萨才是众人心中想要的菩萨。

        他们就这么变成了泥塑,裹上了金粉,被供在高高的神龛上,于烟火缭绕中被万人膜拜。

        二程和朱熹被膜拜,他们的思想也得拿出来说说吧?

        士大夫是不愿意“存天理灭人欲”的。于是,守节都变成了女人的事。

        到了元朝,“灭人欲”就更受元朝当权者喜欢了——灭掉了反抗的欲|望也能叫灭人欲对不对?所以元朝大力推广程朱理学,召集文人为程朱理学写了许多研究理论。

        那些人纷纷自称是二程和朱子的学生,被歪曲的程朱理学成了文人们心中的“圣经”。

        但不是所有文人都会被歪曲的“程朱理学”蒙蔽。

        甚至在理学中,也不是人人都尊崇程朱理学。

        横渠先生张载的“关学”,从二程中程颢为开端的“心学”,浙东学派中的“事功学”,都算广义上的“理学”,在南宋时就与朱熹的“闽学”分庭抗争。

        特别是浙东学派,唐仲友与朱熹相互弹劾的千古公案,有部分原因是“事功学”和“闽学”的学术之争。

        浙东学派在宋元时,最大的分支为“金华学派”和“永嘉学派”,他们最大的共同点是需求“经世致用、义利并举”。

        其中“金华学派”兼顾理学、心学和事功学派,希望调和各派矛盾,兼具所长。

        “永嘉学派”吸收了“金华学派”中激进的“永康学派”。二永学派是纯粹的“事功学派”,主张重视政治、历史、经济的研究,对内支持通商惠工惠民,对外行王霸之策,认为“功到成处,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

        而“永嘉”,就在浙江温州。

        可惜温州的“事功学派”在宋时盛极一时,在宋元交际时,便从世上销声匿迹——事功学派看理论就知道是实干派。搞经济的、去打仗的、作诗文骂金元的……这群人当然跟着南宋朝廷一路难退一路殉国,没死的也只能找个山窝窝隐世。

        就算现在元朝都要灭亡了,事功学派的人在这程朱理学的天下,当然闭上嘴怂着,别人问起来就“啊对对对对我也是研究理学”。

        从宋朝党争就可以看到,文人学术争端是要抄对方家灭对方族的,他们又不傻。

        事功学派学统在元明理学大兴时断绝。

        要到了清朝的时候,事功学派才会被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等人取其精华重新复兴,并启发了清末民初许多儒学文人的思想,促进了他们的改变。

        现在,永嘉永康学派的小猫三两只凑在一起,拿着隔壁应天朱元璋的政令悄咪咪开会。

        哎呀,这个朱大帅有点意思,程朱理学那帮子人不肯帮他,我们是不是……

        “方国珍占着温州、台州、庆元,却只知道首鼠两端,讨好大元和朱元璋,根本没有逐鹿中原之心,废物!”

        “那张士诚算什么礼贤下士?给了华服美宅就叫礼贤下士?他何曾听过手下任何一个文人的建议?不过是让这些文人聚在一起日日取乐!”

        “程朱理学可没有教他们看着饿死的老百姓大谈盛世!张士诚现在正领着蒙元的官,给蒙元搜罗粮食呢!他能结束个屁的乱世!”

        “我看朱元璋就挺好。鼓励小脚女子放脚劳动,鼓励寡妇再嫁生育,这都是德政啊!还有那士大夫喜欢什么小脚女人,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淫|靡之风,就应该禁止!“

        “但是听说朱元璋对文人很残暴,文人不顺他心意就千刀万剐片肉下酒啊。”

        事功学派的文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意动,又是犹豫。

        叶铮捋了捋自己的文人胡须,道:“诸位可以稍等一会儿,由我先去。”

        众人立刻反对,纷纷请求自己代替叶铮去。

        叶铮今年五十有二,是永嘉学派集大成者,水心居士叶适的后裔。

        水心居士叶适归隐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南宋的覆灭。他心灰意冷,让后裔隐居深山,不再轻易出仕。但他的后人并没有停下研究事攻学的脚步,叶铮是最争气的一个。

        有才华的人总会忍不住想要施展抱负。叶铮独自告别家族,离开水心村,在温州四处收徒教学。

        在这乱世中,叶铮冷眼看着群雄逐鹿,却没看到任何一个合适的雄主。

        他本来已经失望,决定回归山林。但朱元璋因为要给女人放脚一事,有了自绝于全天下正统文人之势,让叶铮生出了一丝希望。

        功到成处,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

        朱元璋此举,在叶铮看来就是有德有理,是明君之举。

        自古文人有杀身成仁者,有舍生取义者。即使朱元璋凶名在外,叶铮也愿意为了自身理想以身犯险。

        几位弟子见无法规劝老师,便纷纷打点好行礼,要和老师一同前去应天。

        叶铮有三个弟子。

        大弟子陈启是永康学派代表人物龙川先生陈亮的族人,修王霸之策,擅长谈兵说剑,屯田兴兵;

        二弟子陈麟为永嘉学派代表人物止斋先生陈傅良的族人,批判贵义贱利、重农抑商,主张农商并重,对税收、行商有很深的了解;

        三弟子薛知默的先祖是永嘉学派代表人物艮斋先生薛季宣的后裔,什么都学,最擅长哲学辩论。

        这三人都为南宋永康、永嘉学派代表人物的后裔族人,当然是因为除了事功学派代表人物的后裔族人,其他人肯定都去学当时显学程朱理学了。

        年轻人走上“歧途”,对祖先的向往功不可没。

        于是四人在张士诚文人歌功颂德的刺激下,骑着瘦削的老马,混入逃荒的人群中,包袱款款奔向了应天。

        在他们启程的时候,浙东还有三人同时准备启程前往应天。这三人中,居然有两人出自名气颇大的“浙东四先生”。

        已经多次拒绝朱元璋客气征召,原本历史中要到明年,经李善长和胡大海一文一武双重举荐,在朱元璋“不客气”的征召后才会去应天的宋濂、叶琛二人,居然在身边众多师友声讨朱元璋的时候,要主动前去应天。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宋濂的师弟王袆。

        刘基受友人所托,前来劝止:“景濂兄,你与你师弟王子充同为朱子门人,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投奔朱草莽?!”

        从朱熹的弟子从徐侨、何基二人开始,他的道传就开始在金华流转。宋濂和王袆就师承徐侨一系,是朱熹的正经嫡传。

        刘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去投奔朱元璋?!

        宋濂沉默不语,王袆则洒脱笑道:“刘兄,你说的是什么话?朱元璋禁止裹小脚,怎么就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我们程朱理学,可没有说让女人裹脚这一项啊。”

        刘基皱眉:“我不想与你诡辩。朱元璋被天下文人厌弃,不是因为什么小脚女人!而是他在此事中所表现出的对文人的轻视、对道德的不屑!他居然为了女人让文人写诗去骂先贤,还让文人去给后院小脚女人洗脚画画!这才是他被厌弃的原因!”

        王袆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些文人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嗜好去折断女人的脚骨头,这种事难道不该骂?因为那些文人很有名气,我们就骂不得了?好了,你也别劝了,我和师兄就是去替你们看看,若不好就辞官回来。”

        宋濂点头:“朱元璋、方国珍盘踞浙东,方国珍胸无大志,只有朱元璋略有雄主之气。我们身在浙东,迟早会被朱元璋征召,我和师弟先去为你们探探路。”

        刘基听宋濂和王袆此言,居然有些动摇了。

        他何尝不知道,如今乱世中群雄并起,各个看上去都没有个当皇帝的模样。比来比去,居然朱元璋治下百姓生活最为平稳,看上去是个正经想争夺天下的人。

        若是朱元璋对他们不再客气,强令征召,他们为了家族家乡,肯定不得不去。

        刘基语气松软了几分:“你们要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去。现在全天下文人都在声讨朱元璋,你们若是前去,那些文人会如何说你们,你们不会不知道。”

        宋濂板着脸道:“若我们不去,朱元璋身边只有小人,对我等岂不是更不利?还是说,伯温兄你真的相信结束乱世的是张士诚?”

        刘基眼眸抖动了几下,深深叹了口气。

        论治学,他不如宋濂;论谋略和对天下大势的把握,他自认为远超于宋濂。

        宋濂都能看出的事,他怎么看不出?

        若接下来没有新的雄主出现,结束乱世的人,只能是朱元璋了。

        这个元末乱世并起的群雄们,怎么都这么……不太行啊。朱元璋居然是矮子中的高个子了?刘基对如今局势分外不满。

        刘基见劝不动宋濂和王袆,便转向刚从福建建宁避乱回来的叶琛。

        叶琛一直随元将石抹宜孙在处州镇压红巾军。今年,朱元璋攻破了处州,叶琛跟着石抹宜孙败逃福建建宁,现在才辗转回到浙东。

        刘基同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今年刚和朱元璋打过仗,怎么现在就要包袱款款投靠朱元璋去了?

        叶琛表情比宋濂那张学究脸更严肃:“我与朱元璋交战后,深知朱元璋若无人规劝,其麾下军士可能会祸害百姓苍生。他一纸政令自绝于天下正统文人,更令我坚信这一点。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今奔向虎穴,舍身约束猛虎。若能成,自是大功德一件;若不能,伯温兄你也能下定决心投靠他人。”

        宋濂看了一眼叶琛,眼神幽深。

        叶琛回看,表情还是那么正义凛然。

        王袆使劲点头:“刘兄,你有卧龙张良之才。无论哪个雄主得到你,都能有一飞冲天之势。若朱元璋杀了我们,全天下文人对朱元璋心灰意冷,你再投靠他人,定能奠定新的天下大局。”

        宋濂眨了眨眼,收回幽深的眼神:“没错。伯温,我们的家人就拜托你了。”

        看着三人的殷殷期盼和毅然决然的神情,刘基心中感慨万千,敬佩不已。

        他拱手弯腰,斩钉截铁道:“基,断不负所托!”

        刘基走了,宋濂、王袆、叶琛三人出发了。

        三人在马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侧过脸,不看对方。

        宋濂,朱子嫡传。

        他将在明朝建国后为朱熹敌对文人,浙东金华学派唐仲友做传,为唐仲友正名。朱子门人悉数收购宋濂所作《唐仲友补传》并销毁。但宋濂仍旧锲而不舍坚称真儒价值在于积极治世,而非空谈性理。

        王袆,祖父、父亲、他,王家祖孙三代皆为朱子嫡传。

        明朝建国后,王袆盛赞朱熹敌对文人唐仲友的帝王之术为“圣贤之所以为道者”。

        他还在看到浙东学派金华学派创始人吕祖谦其血统后继无人,自学继承了吕祖谦道统,为吕祖谦续编《大事记》一百卷。

        叶琛……

        咳,永嘉学派集大成者水心先生叶适,祖籍浙江处州(今丽水)。叶琛正好是浙江处州人。

        三人侧过脸尴尬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先把脸转回来,而后相视纷纷大笑。

        宋濂率先拱手:“经制之学。”

        经制之学由唐仲友首创,反对空谈学问,希望将儒家经典用于实践。

        叶琛笑着拱手:“功利之学。”

        水心居士事功学派,懂的都懂。

        王袆连连拱手:“不主一说,兼理、心、事功之学。”

        宋濂摇头,叶琛大笑,异口同声道:“定是师承吕成公。”

        三人扬鞭纵马,笑声随着马蹄踏出的尘埃高高扬起。

        ……

        朱元璋并不知道,本来在正史中,他在强征“浙东四先生”前,军中几乎没有有名文人,有名的文人全部都投靠张士诚去了。

        而现在,他得罪了天下大部分文人,却居然有文人主动包袱款款来投奔他。

        本文主角陈标更不知道。

        陈文正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留在应天后,日日带着陈标出门玩。

        今日,他们居然见到了有人欺男霸女,高兴极了。

        陈文正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上下左右一通王八拳,将对方打倒在地。

        哪知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一个中年黑脸汉子带着一队军士冲了过来,把陈标吓得直跳脚。

        正好李善长带着几个将领抱着一堆书路过。陈标大喊:“李叔!救我!那个黑脸叔叔要揍我!”

        李善长把书一丢,挽起袖子就冲了过来:“常遇春!你发什么疯!居然敢动标儿!”

        刚回应天的常遇春:“?”

        然后,朱元璋麾下第一猛将常遇春常十万,被朱元璋麾下第一文臣李善长一把抓住脑袋顶,扣在了地上。

        跟着李善长过来的众位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