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朱文正的嚣张,坐在朱文正怀里的陈标忍不住给了自家得意洋洋的堂兄一个上勾拳。
朱文正装得非常非常痛,一张刚毅无比的脸挤出哭唧唧的表情,说陈标帮外人不帮自己,心碎了,把三个兄弟恶心得差点把酒吐出来。
花文逊努力把酒咽下去:“好不容易过年暂停禁酒令,别让咱们浪费了酒。标儿,你要不要尝一尝?”
何文辉制止道:“文逊,别乱来。标儿年幼,要是喝酒生病,你就等着挨揍吧。”
花文逊道:“一点点酒不会。我干爹花云说,他们老家有个习俗,小孩子在年节时候会用筷子沾一点点酒喝,这样很吉祥。”
朱文正道:“真的?我试试?”
陈标毫不客气道:“你试个屁。你拿的酒是我找人酿造的,我早就尝过味道。我不喜欢喝酒,不用给我喝。”
朱文正连连点头:“哦哦哦,对对对,陈家新出的酒水菜肴,哪个标儿没尝过?”
柴文刚听朱文正这话,立刻酒虫被勾了出来:“新的酒水菜肴?对了,应天最好的酒楼都是你们陈家的,你们陈家的酒水菜肴肯定好吃。你不够意思啊,都不请咱们去。”
朱文正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想请你们去,是我四叔身份特殊,干的都是隐秘的活。除非义父同意,记否则其他人都不能进咱们家。你们想去应天,就去问义父,义父同意,我举起双手双脚欢迎你们来。”
陈标幽幽道:“你举起双手双脚,不就成翻肚子的乌龟了?”
三人哈哈大笑。
朱文正解释清楚后,他们没有闹着再去陈家,说起了义母马秀英。
这三人都被马秀英带过一段时间,对马秀英十分尊重依赖。
他们十五六岁离开朱家后,就再没机会拜见义母。现在难得回应天,他们决定结伴去拜访义母。
陈标兴奋极了:“我也去我也去!”他好奇秀英夫人很久了!
朱文正脑门上汗珠都冒了出来。
他后悔把标儿带来了,怎么感觉全是身份暴露危机?
正当朱文正绞尽脑汁用什么理由拒绝的时候,楼下传来骚动声。
朱文正当即一拍桌子,骂道:“我陈家的酒楼,谁敢闹事!”
说完,他不等三位义兄弟反应过来,捞起陈标就往下跑。
何文辉、柴文刚、花文逊三人相视一眼,也跟着出去帮兄弟撑场子。
朱文正举着陈标大吼一声:“谁在闹事!这里是应天府!不是元大都!谁也不准在这里欺压良民!”
被举起来面对着一众酒楼客官的陈标,无助地晃了晃悬空的小短腿。
朱文正!你什么毛病啊!你喊就喊,举我干什么!
我是“如朱大帅亲临”的令牌吗!!
正在和人吵架的刘基好奇地看着举着一胖小孩的壮硕青年。
这是什么奇怪习俗?为什么把小孩举起来?
“客官,客官,有话好好说,别打扰其他客人就餐啊。”掌柜立刻跑来劝说,“咦?大少爷和堂少爷也在?”
掌柜神色一凌,几个店小二立刻钻出人群,护在了朱文正和陈标周围。
朱文正三个义兄弟也下楼,好奇道:“发生了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陈标再次一脚踩在朱文正脸上:“放我下来!你举着我干什么!”
朱文正把陈标收回怀里:“我只是觉得大吼的时候,举着点什么比较有感觉。”
陈标再次一个上勾拳捶朱文正下巴上。
朱文正三个义兄弟都忍不住失笑。没想到狡猾凶悍的朱文正在弟弟陈标面前这么好玩,就像个傻子哥哥似的。
刘基心思一转。他知道这个酒楼是陈家所开,从掌柜的称呼,他猜出了面前一大一小兄弟俩的身份。
刘基拱手道:“我只是与人辩论太激烈了一些,扰着店家生意,实在是抱歉。我会赔偿。”
被刘基扯着袖子一拳揍脸上的人回头,居然是陈标的熟人。
陈标惊讶:“宋先生?!你的脸怎么了?!”
他踢了朱文正一脚:“放我下去!”
陌生人这么多,就算陈标踢他,朱文正也不会放下陈标。
他抱着陈标挤开挡在前面的店小二,走到宋濂面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泰山大人,谁揍的你,小婿帮你揍回来!”
宋濂摸了摸脸上的乌青,才想起眼前这青年是自己刚得的便宜女婿。
他摆了摆手,道:“不用,我只是和友人讨论学问讨论得太激烈。”
刘基你这个竖子!居然朝脸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