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揉了揉鼻子,哽咽道:“标儿没事真是太好了。”
几人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几位文人用宽广的袖子掩面低泣,几个武将则用不着遮掩,呜呜呜哭出了声。
陈标哭累之后,趴在他爹肩膀上,死死搂着他爹的脖子,根本不顾什么要去觐见朱元璋,窝在他爹怀里不肯下来。
朱元璋抹了一把眼泪鼻涕,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给陈标擦脸。
陈英赶紧跑过来,拿着刚准备好的湿布帮两人擦脸。
在朱元璋和陈标抱头痛哭的时候,陈英就去打了水,等着给父子俩擦脸。
“英哥。”陈标嘴一瘪,又想哭。
陈英劝道:“别哭了,你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个小桃子。我和你忠哥、正哥都没有受伤,还立了很多功劳。”
李文忠和朱文正走出来,两人眼眶都是红的,但脸上都带着笑。
“哥给你从陈友谅家里扒拉了很多好东西,还有一张黄金打造的大床。”朱文正炫耀道,“你以后可以在黄金大床上打滚。”
李文忠笑道:“作为豪商,标儿有一座黄金大床也是理所当然吧?”
陈标不好意思地在他爹肩膀上擦脸:“我才不打滚,我又不是陈狗儿,就喜欢在床上打滚。”
徐达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笑眯眯地揉了揉陈标的头发:“有没有想徐叔叔啊?听说标儿在洪都可给叔叔我长脸了。”
陈标脖子一缩,把脑袋埋在了他爹怀里,不好意思道:“我、我怕他们不听我说话,就、就假托徐叔叔名义,对不起……”
朱元璋拿着陈英给的帕子使劲擤鼻涕,然后攥紧鼻涕帕子往徐达身上丢:“什么对不起?他现在逢人就说你的兵法是他教的,不断往自己脸上贴金,简直不要脸!”
徐达身体一侧,笑着躲开朱元璋丢来的鼻涕帕子:“标儿都说是我教的,我又没说谎。”
朱元璋咬牙切齿:“标儿说是我教的!你是顺带!”
徐达无赖道:“那没办法,我是主公麾下第一元帅,你就是个商人。论用兵,你能和我比?”
其他擦干泪水、整理好表情和仪容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的几人,听到徐达的话后,都给了徐达一个“你很勇敢哦”的眼神。
恭顺谨慎谦逊徐达大元帅,怎么在有标儿的地方,就喜欢在主公暴怒底线上来回横跳?这是怎样大无畏的作死精神?
朱元璋给了徐达一个“你完了,你等着”的眼神,道:“走,进去见大帅,大帅在等你呢。”
徐达道:“叫主公。什么大帅,称呼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