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木兰竹)_第83章 陈标的学校被抢了(2 / 2)_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83章 陈标的学校被抢了(2 / 2)

        “一群居心不良还根本不掩饰自己恶毒的大人来抢咱们的学校,你们还傻愣愣地让人抢了?”

        “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给你们经营的好名声,应天百姓交口称赞咱们应天小学的小学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现在你们又变成了纨绔,你们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陈标骂人的时候,小学生们都把脖子缩起来。

        “那、那我们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啊。”有人小声道,“难道我们还能反抗先生们吗?”

        陈标漠然:“为什么不能?正确就是正确,错误就是错误。你们认为错误的事,就该据理力争,无论对方是师长还是谁,这才是历史中优秀的文人武将共同拥有的风骨。这次的事我来处理。希望下次有谁想要教坏你们的时候,你们能自己站出来保护自己。”

        小学生们垂头丧气:“是。”

        陈标站起来,往外走:“停课五日。你们都回家告诉家中长辈,以后应天小学一切还是我说了算,这是主公承诺的事。如果他们看不上应天小学,想要更厉害的先生,可自筹资金在应天再建一座书院。下次谁敢打应天小学的主意,我就拉着对方家主,一同到主公面前说去!”

        小学生们脑袋扬了起来:“是!”

        突、突然兴奋!

        陈标离开大礼堂,小学生们一哄而散,自家校长说放假,那就必须得放假。

        回家回家,告诉家中长辈校长回来了!

        “大哥……”陈樉和陈棡手牵手,小心翼翼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陈标对两个弟弟笑了笑,道:“你们也先回家。爹也回来了,你们在家等我。”

        他指着当时给他书卷的人道:“送我弟弟回去,顺便把今日的事告诉我爹,让他也给主公写封信好好抱怨抱怨,怎么我一走,应天小学就变成其他人的了。”

        那人忍着笑拱手道:“是,大少爷。”

        陈标离开应天小学时,李贞已经在门外等着。

        “标儿!”李贞把陈标抱起来掂了掂重量,皱着眉道,“轻了好多。”

        陈标无奈:“姑父,我办正事呢。等我办完正事,再掂量我好不好?”

        李贞把陈标抱进马车,亲自驾驶马车,道:“好。季先生养病时住在陈家别院,我带你去。”

        陈标问道:“季先生真的病了?”

        李贞道:“怒急攻心,确实病了。”

        陈标磨牙:“好,好极。幸亏我在洪都立了功,否则还真不好处理此事!”

        李贞道:“大不了把应天小学给他们,我们重开一个书院,比比谁的学生多。”

        陈标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心里虽不满,但姑父的提议,确实是解决办法。

        此事在陈标看来,对方就是不安好心。但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是陈标自己的问题。

        原因无他,应天小学并非陈标私人创立的书院,而是朱元璋创立的“官学”。

        陈标年纪太小,朱元璋让陈标管理官学,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有正经的读书人来,陈标肯定是该让贤的。

        陈标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

        他让季仁寿成为代理校长,便是存了借季仁寿的名声,让应天小学在应天之外的风评更好一些,让小学生们将来提起自己的师承,更有底气一些。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特别重师承。

        再者,陈标在应天小学设置的课程与时人不同,太过标新立异,在外人看来颇有过家家的性质,不属于正统教育。

        所以有一队师承优秀、声名在外的儒生主动来应天小学教书,删掉陈标的课程,替换成正统的四书五经,在世人眼中是理所当然的事。

        即便他们做得有点急,别人也能理解他们对陈标误人子弟的心急如焚。

        再加上学生家中长辈施压,就算是秀英夫人也无可奈何。

        但这一切前提是,陈标没有在洪都城立功。

        洪都城的将领们实在是太耿直,连自己的功劳都不吹,非要把陈标这个小军师捧上神坛。

        陈汉才刚灭亡没多久,陈标的名声恐怕都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元大都去了。

        师承和出身的确重要,但切切实实的功绩可以把一切都摧毁。

        现在若陈标说要办个私人书院,恐怕门槛都要被人踏破。

        年纪小?那不是更说明陈标的神异吗?

        课程和其他书院不同?这就是天才的与众不同啊!

        陈标下马车时,季仁寿披着衣服,已经在门口等候。

        陈标蹦跳着扑过去:“季先生!我回来啦!”

        季仁寿微皱的眉头展开,伸手接住陈标,哽咽道:“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陈标扬起笑脸:“季先生,我从洪都回来的时候,偶然遇见一位老先生,可能是大元致仕的官吏。他托付给我贾鲁的治河心得。季先生要不要一同看?季先生要看,我让人先复刻一份!”

        季仁寿本以为陈标要问书院的事,没想到陈标开口的却是贾鲁的书。

        季仁寿立刻有了兴趣:“贾鲁贾友恒的治河心得?!”

        陈标使劲点头:“听说主公去征伐福建了。等主公回来,我就把书交给他。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好好观摩贾鲁的真迹。是他亲手写的哦!”

        季仁寿立刻带着陈标往里走:“真迹?那我一定要看看。对了,你爹看了贾鲁的治河心得,有何感想。”

        陈标苦着脸道:“我爹说,他的脑子就是我,让我想。我不想要这个爹了!他能不能上进一点!”

        季仁寿先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

        他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

        治河确实很必要,但要先等乱世平定、秩序重建、百姓勉强能不饿死冻死后,才能想着治河,否则就和大元一样,功绩变成灾祸。

        朱元璋认为,他能做完前面的事已经很了不起,治河的大难题,估计会留给标儿。

        季仁寿道:“你爹不想看,你就多看看,然后说给他听。”

        陈标嘟囔:“也只能这样了。我爹是没牙的孩子吗?吃饭还得我咀嚼一遍后喂给他!”

        季仁寿大笑,脸上郁气消散不少。

        季仁寿的夫人见到此幕,心中松了一口气。

        “标儿,回来了?”季仁寿的夫人摸了摸陈标的小脸,心疼道,“瘦了好多。”

        陈标道:“不是瘦了,是长高了。就和柳树一样,抽条了。看,我是不是高了许多?”

        季仁寿的夫人笑道:“是,是高了,裤腿都短了,回去让你娘给你做身新衣服。”

        陈标点头:“我娘肯定早就准备了。季先生,我今天来这里只是看望你,顺带谢谢你帮我扛着小学的事。接下来交给我。”

        陈标拍了拍胸膛,露出了超凶的表情:“无论是舌战群儒,还是直接耍横,我都应战!”

        季仁寿愧疚道:“我没做什么。”

        陈标道:“季先生做的可多了。若不是你最初阻止他们进入小学,之后又堵着他们骂,我也不会占据道德制高点。现在他们没能完全拿下应天小学,还只是外聘的先生,我才能一回来就掌控局势。”

        陈标又拍了拍胸膛:“季先生赶紧养病。那群小兔崽子们拉下的课程,我要加倍给他们补回来!这是他们自己护不住自己学校的代价!”

        季仁寿心中很是感动,又更是愧疚。他揉了揉陈标的头发,道:“好,我一定好好养病,尽快回来帮你。”

        陈标坏笑道:“等我把贾鲁的治河心得整理出来,也加入课程中。虽说贪多嚼不烂,但多了解一些,才能知道他们谁更擅长什么,好针对性教导。我都能守城了,他们也该早点独立起来帮衬主公。”

        季仁寿道:“好,就依标儿的。”

        陈标在季仁寿家中吃了一盏茶,约好明日还会来后才离开。

        陈标离开后,季仁寿的夫人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标儿真是好孩子。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咱们,要为你出气呢。”

        季仁寿叹气:“他们以我没有归服朱元璋为由,说我没资格来应天官学授课,还侮辱我来应天官学上课是别有用心……我……”

        季仁寿揉了揉胸口,气仍旧有些不顺。

        他一直隐居,很少与人争执,面对这些无耻的文人刻意抹黑,他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季仁寿的夫人一边帮着季仁寿顺气,一边咬牙切齿道。

        季仁寿道:“不能把事都交给标儿。他们不是说我不是朱元璋的人,没资格教导朱元璋下属的孩子吗?哼。”

        季仁寿的夫人惊喜道:“你……你肯了?”

        季仁寿道:“若不是知道刘伯温不会做让标儿伤心的事,我都怀疑这群人是伯温请来的戏子,专门来激将我。”

        说完,季仁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激将法老套,但有用,非常有用。

        季仁寿的夫人忍俊不禁。

        ……

        刘基现在被朱元璋丢给了徐达,一同去福建吹台风。

        一同征伐福建的还有元朝降将胡深。胡深为元朝打仗的时候,正好是章溢的同僚。章溢正在朱元璋打下的几块福建飞地中当镇守文官,与胡深再次当了同僚。

        因章溢的长子章存道就是洪都知府,他自然十分关心洪都的事。

        胡深见章溢急洪都急得嘴角长泡,感叹章溢和章存道父子情深。

        他根本不知道,章溢急的是陈标,而不是儿子。

        当得知洪都守城成功,第一功臣的名字叫陈标时,胡深一头雾水,身为朱元璋高级将领边缘人物的他根本不知道陈标是谁。

        章溢则欣慰地哭了一场,看得胡深头上的雾水更多了。

        胡深这才开始打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军师陈标是何方神圣,然后心里卧了个大槽。

        徐达与胡深汇合后,胡深向徐达进一步打探陈标的事。刘基和章溢也正在说起陈标。

        刘基陪着徐达匆匆回了一趟应天,自然知道应天小学的事。

        章溢皱眉:“有这事?你居然不管?”

        刘基捋着文人胡须道:“管什么管?应天小学的校长是标儿,我可不会越俎代庖。”

        章溢不赞同道:“你想用这件事磨砺标儿?标儿才刚从洪都回来,连口气都没喘,你怎么忍心?”

        刘基道:“难道陈国瑞看着傻乎乎的,咱们的主公朱元璋就真的是个傻子?应天城中的事,你认为主公会不知道?”

        章溢愣了一下,然后眉头紧皱。

        刘基冷笑:“不是我要磨砺标儿,是主公……”

        刘基顿了顿,道:“主公也不会故意磨砺标儿,他舍不得。我猜主公只是想用这些人为标儿树立更高的威信。”

        章溢皱着眉道:“如此小道,主公不该用。”

        刘基道:“主公本就是不拘泥手段的人,你以为他有多光明磊落?不过此次我倒是站在主公这一边。比起我们出手,不如让标儿出手。无论是对标儿,还是对主公麾下的势力,标儿出手才更有利。”

        章溢叹气:“确实如此。”

        刘基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和师兄对上,哈哈哈哈。”

        章溢见刘基难得不顾形象地开怀大笑,忍俊不禁:“我本以为山甫会当一辈子的教书先生,不会出仕,顶多给标儿当幕僚,没想到……唉,若不是知道你不会让标儿难过,我都猜测这群人是你诓骗来的了。”

        刘基继续大笑:“这可和我没关系,是师兄在外儒雅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很少人知道他是个经不起激将法的爆炭脾气,哈哈哈哈。”

        章溢笑着摇头:“若不是你反复提起,我也不信。”

        身在应天的朱元璋,得到了一个惊喜。

        季仁寿主动来求官,官不需要太大,主管经学的就行。

        朱元璋被吓到了,先搬出了一堆官职让季仁寿自己选,然后劝慰季仁寿赶紧养病,养好身体再说,别和人置气。

        “有标儿在呢!标儿会为你出气!”朱元璋拍胸脯的姿势和陈标如出一辙。

        季仁寿无奈:“主公!标儿年纪这么小,应该多休息!趁着我还能动,我想多帮帮标儿啊。”

        朱元璋讪讪道:“季先生,你说得对。”

        确实,趁着自己还是壮年,应该是自己替标儿出头,让标儿休息。

        但看着标儿气鼓鼓地撸起衣袖找人算账,真是可爱了!我想多看一眼!就一眼!

        朱元璋就喜欢看自己儿子大展神威,他在后面嗑着西瓜子鼓掌。

        这比他自己打胜仗都高兴!

        朱元璋继续劝说道:“这次的事,标儿都说要自己处理,咱们就在一旁看着,待标儿遇到麻烦再出手,这也算磨砺标儿了。”

        季仁寿狐疑:“主公舍得磨砺标儿?”

        朱元璋斩钉截铁道:“舍不得!但这点小事,哪算得上磨砺?我就是让标儿出气!”

        季仁寿扶额失笑。

        陈标本打算回应天后就躺平当咸鱼。但有的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他这小爆炭脾气一下子就冒起了火。

        张士诚那边的?元朝那边的?还是其他发现朱元璋可能有成龙之姿,跑来应天找存在感的文人?

        我管你是谁呢!

        你们仗着名气大,想要压我一头是吧?我让你们出名!

        无论雕版印刷还是活字印刷,其工作量和人力耗费都十分巨大,除非进入机器时代。

        陈标知道最初的印刷机的原理,但知道原理,陈标摸索合金活字的金属比例、改良印刷油墨和纸张、设计类似螺旋压机的印刷机……从陈标能指挥陈家人做事开始,到如今都已经接近六年了,陈家工匠才终于做出了第一台印刷机。

        常用汉字比英文字母多太多,做出印刷机之后,活字和排版仍旧会耗费许多人力物力,但印刷的时候,已经比之前直接拿着印版“盖章”轻松许多。

        陈标不差钱,他将这件事图文并茂的印刷成册,不计代价地在应天城传播。

        陈家酒楼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也换了故事,声情并茂地讲述一群不要脸的文人,如何赶走应天小学的教书师傅,骂病应天小学的代理校长,借他们的小神童小军师陈标年龄小为借口,鸠占鹊巢霸占陈标创立的学校的事。

        有人向陈标求情:“你是想逼死他们吗?!”

        陈标冷笑:“他们堵着季先生的门骂时,有想过会不会逼死季先生?自己做了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何况,我可不相信他们敢去死。要不要赌一赌?”

        那人沉默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

        陈标也沉默了半晌,道:“朱先生,抱歉,但是我一步也不会让。”

        前来说情的朱升苦笑着揉了揉陈标的脑袋,道:“不让就算了。我只是怕脏了你的手和名声。难道我还会同情他们不成?”

        陈标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