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标现在的事越来越多,所以有时间他就睡觉,每天坚持睡够是四个半时辰。
如果可以的话,睡六个时辰他也不介意。
待陈标睡醒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两个热源。
起身一看,果然是两个玩累的弟弟趴在自己左右一同午睡。
陈标无奈极了。一起睡就一起睡,挤什么挤?一身汗。
他起身冲了个澡,在燕乾和朱文正的指导下进行今日的习武训练。
不一会儿,弟弟们揉着眼睛跟了过来,也跟着习武。
看他们那架势,比陈标差不到哪去。陈标甚至非常郁闷地发现,别说陈樉,就连比他小三岁的陈棡,力气都比他大多了。
陈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枪,一脸的怀疑人生。
朱文正捧腹大笑,不放过这个嘲笑陈标的机会。
燕乾手忙脚乱地安慰:“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老师大部分的能力都在学问上,身手弱一些很正常。”
陈标瘪嘴:“我究竟是不是武将的孩子啊?我怎么看樉儿和棡儿才像爹的亲儿子,我就是个捡来的?”
陈樉立刻道:“我和大哥一起捡来的!”
陈棡满脸惊恐,丢掉手中木头刀,抱紧陈标:“要大哥,不要爹!”
朱文正道:“标弟啊,我知道你力气输给你弟弟很不高兴,但也不能骂人啊。”
陈标:“……”
我自怨自艾,怎么变成骂人?我说我的弟弟们是爹的亲儿子,我不是爹的亲儿子,难道不是我自己骂自己吗!
陈标再次看清了亲爹在堂兄和亲弟弟心中的地位。
“别这么说,爹非常厉害。”陈标试图扭转亲爹在堂兄和亲弟弟心中的印象。
朱文正道:“我知道四叔非常厉害。”
陈樉道:“真的吗?”
陈棡使劲摇头:“我不信。”
朱文正再次捧腹大笑,那夸张的笑容让陈标想把朱文正丢下船。
比起陈家这艘船上欢声笑语一片,另一艘载着大部分负责这次祭祀的文官文吏的船上,就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张昶上船后仍旧一言不发,只把自己关在船舱中房间不知道做什么。
季仁寿年纪大了,也不想出来吹风,便也待在船舱中休息。
剩下的文官文吏们都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不知道顶头的两位长官为什么气氛这么压抑。
他们偶尔听到前面船上连江水都压不过的孩子们的笑闹声,不由心生感慨。
“以前觉得孩子们的尖叫声很吵,现在想,吵一吵也不错。”
“顽童令人头疼,但现在我宁可头疼。”
“我想和陈小公子一个船,问问他骂死陈状元的细节。”
“现在那艘船上有三位陈公子,你该改口叫他陈大公子。唉,我也想。”
“别说这件事了!我听说张大人和那位陈状元曾经是好友。在他面前说这件事的人都被他训斥过。”
“哦还有这事"
“挚友反目,张大人心里恐怕很痛苦吧。”
“但为了百姓,张大人也无奈啊。”
“是啊,张大人就是元朝旧官吏中的清醒人。听说他要写诏令,号召元朝旧官吏都归顺咱们明王呢!”
“有这事?”
“有!我亲耳听见!是陈小……陈大公子和张大人说的!陈大公子也会参与这件事。”
“不愧是张大人!……张大人?”
在船头窃窃私语的文官文吏们疑惑地看着一脸愤怒的张昶。
张昶刚走出船舱透气,就听见这令他火冒三丈的话。
下属关心道:“张大人,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晕船了?”
张昶背在身后的手拳头捏紧,沉声道:“嗯。”
说完,他再次转身回船舱,在靠岸休息之前,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