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樉叹气:“我这不是安慰你。我有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哥,我也很无奈……哎哟?”
陈樉的脸颊被陈标捏住。
陈标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
陈樉含糊不清道:“谁让大哥你在干活的时候一点都不成熟,每天都在抱怨。”
陈樉很尊敬陈标。给陈标当小秘书之后,陈樉更尊敬陈标。
每日那么多事,陈标都能处理得有条不紊。陈樉见陈标从文书中只言片语中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决策,佩服极了。
但佩服之余,陈樉又对自家大哥的工作状态颇有些哭笑不得。
陈标每日工作,没有一刻嘴里停下来过,总是嘀嘀咕咕说些泄气话。他每天要抱着脑袋在太师椅上瘫十几次,并且说几十次的“我不管了”“爱怎么怎么”“放弃放弃”,然后继续干活。
陈樉以前很少在陈标工作的时候打扰陈标,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陈标在工作的时候表现有多孩子气。
陈标也知道自己工作状态有些丢脸。但没关系,他只要拿出大哥的架子,逼迫陈樉承认大哥在工作的时候一样帅气就成。
不可以说大哥的坏话!这是陈家兄弟第一条准则!
陈标今日的抱怨用完之后,就继续干活,手脚麻利地处理完今日公务,然后轮到出外巡视屯田的时间。
知府需要操心很多事,从教育到赋税到治安。陈标现在手下不缺人,特别是陈麟,干活效率十分高,不愧是李善长身边卷出来的能人。陈标将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了陈麟,自己只检查文书有没有疏漏。
其余的时间,陈标全部投入了屯田和商业规划。
北平如今靠自己很难自给自足,所以屯田得加紧,商业也要搞起来。
如果天下平定,北平若能成为一个繁盛的商业城市,也能靠自己的“钞能力”达到粮食供需平衡。
陈标没办法提高粮食亩产量,只能靠自己会的东西,来提高北平这个城市的核心竞争力。
陈标还让哥哥们在草原上练兵的时候,见到偷偷摸摸放羊的草原部落不要驱赶,而是让他们来北平换取生活物资。
陈标有了朱元璋的背书,明明现在残元势力尚存,他居然在北平开边市了。应天城里,朝廷天天为陈标的所作所为吵得不可开交。
朱元璋已经回到了应天。
他将应天改名为南京,北平改名为北京的事,现在还没空做。
为了给北边运粮,朱元璋终于要对张士诚动手。现在大明上下总动员,要准备一场大仗。
朱元璋在朝堂上商议打张士诚的时候,傻乎乎的水军将领比如廖永忠,说陈标这么厉害,让陈标回应天,一起打张士诚去。
廖永忠是好意。
陈标是军师,他不会让陈标上战场。他只是想用陈标的计谋,早点拿下张士诚。
这样,明军会少一些损伤,而陈标也能有更多的功劳。
廖永忠认为,双赢啊。
然后廖永忠被自家亲哥揍了一顿,被揍得莫名其妙。
廖永忠再次认为,自家亲哥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能上战场,所以嫉妒陈标,不肯让陈标建功立业。
他非常鄙视亲哥,但亲哥身体不好,他不好去和亲哥对打,心里非常难受。
廖永忠联合其他水军将领,一同建议陈标回来当军师。
然后,廖永忠被朱元璋叫去皇宫一趟,出来的时候眼睛肿了一只,整个人精神恍惚。
他没有回家,直接去找亲哥。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廖永忠快哭了。
廖永安捧着茶杯,道:“嗯。你知道我在平江的时候,是谁派人照顾我吗?”
廖永忠道:“是杨宪啊!杨宪是检校头子,我知道!”
廖永安叹气:“杨宪的上峰就是标儿。我一直受标儿照顾。”
廖永忠:“……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廖永安白了廖永忠一眼:“因为主公不让。就像主公不让我告诉你,标儿是太子。”
廖永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悲从心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陈标这里犯了两次致命的过错。
第一次,他派人跟踪陈标,试图找到陈标喜欢什么,好讨好陈标。
第二次,他派人跟踪大哥,结果不小心跟踪到了陈标,以为陈标是受主公之命教导太子,自己差点找到太子住在哪。
原来,他已经早就找到太子住在哪了。他差点真的撞破太子的真实身份。
原来陈标就是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