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就没怎么掩饰。李贞一直在朱标身边,当然早就知道。
汤和了解朱标的谨慎,见朱标突然这么不谨慎,当然也能猜到。
“皇上知道吗?”汤和好奇。
李贞用了比较委婉的说辞:“皇上非常信任标儿。”
汤和点头。懂了,我那个老大,到了标儿面前看,就懒得带脑子。
啊,好羡慕啊。谁家有标儿这样的孩子,都不想带脑子。
汤和想起自己的儿子就是一肚子气。我比周德兴强,周德兴的儿子周骥小时候就是一个喜欢在女人堆里厮混的恶劣顽童。现在怎么周德兴的儿子比我汤和的儿子还强?
汤和不知道,周骥这么厉害,都是和周德兴“父子相残”中练出来的。
古板无用只知道喊儿子努力的老父亲,和家中被宠溺的独子,这战争真是残酷极了。
如果汤和想让自己的儿子比周德兴的儿子强,先要让自己的儿子们献祭个亲爹。
汤和从李贞这里得知了真相,发现朱标是知道了自己是朱太子,开始放手行动后,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汤和还真担心过标儿是不是心大了,准备谋反了。
虽然这并不影响老大和标儿之间的感情,但以老大的狗脾气,非要让他帮着演出一场配合标儿谋反的戏,他得愁死。
汤和一想到老大可能会带着他和徐达攻打南京,“烽火戏诸侯”博标儿一笑,就想找根面条吊死。
不是他想把朱元璋往昏君想,但朱元璋的脑子在涉及标儿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很奇怪。
总之,朱元璋是一个明君和暴君,而朱国瑞则一言难尽。
“标儿既然知道自己是太子了,不知道会给我安排什么活?”汤和期待道,“最好把我和廖永忠换个位置。现在廖永忠把倭寇都拦到海上,我剿的匪都是他剩下的。”
“标儿算着时间,预测大越国那边的战事快平息了。恐怕标儿很快就会派汤将军你去南洋。”李贞透露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汤和笑道:“标儿派来的大夫很有用,我还能再为标儿征战几十年。”
李贞道:“那就好。现在标儿长大了,最怕的就是陪伴自己的长辈们出事。”
汤和笑着叹气:“标儿就是心软。我也怕。我们哥几个要是出事,标儿得多难过。我从小就怕标儿掉眼泪。他现在是太子了,应该不会掉眼泪了吧?”
李贞摇头:“他面对家人的时候仍旧孩子气。樉儿和棡儿负伤回来的时候,他就啪嗒啪嗒掉了不少眼泪,吓得樉儿和棡儿不轻。”
汤和再次笑出声。
笑着笑着,汤和脑海里浮现出标儿幼年时的模样,眼眶不由有点热。
他喝了一口酒,将眼中热意压下:“标儿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康吗?”
李贞道:“当然。他若生病,皇上还能待在南京?”
汤和哈哈大笑:“这倒是。”
标儿预言中的“英年早逝”,一定不会发生。
……
“看,标儿来信了。”朱文正扬着手中的信,道,“这都是半年前的信了。标儿说陈迪发现了东大陆,运来了新东西。嘿,等打完仗,咱们赶紧回去。”
陈英擦拭刀,道:“你们回去后替我给标儿问好。”
朱文正道:“想都别想,你也得回去。咱们回去的时候,标儿就快当太子了。这种乐子,你怎么能不在标儿身边?”
陈英:“……”他想说,他并不想看乐子。
不过他确实忘记标儿的身份应该公开了。这时候,他确实应该回去陪着标儿。
陈英道:“好,我这就写信给皇上,让他派人暂时代替我。”
他想着标儿,但脑海中还是那只就算十几岁了仍旧小小的标儿。
听说标儿现在应该长得很高很英俊了,他却想不出标儿长大后的模样。
朱文正指着自己道:“想不出?看我啊!我是标儿堂哥,我和他长得差不多!”
陈英给了朱文正一个嫌弃的眼神。
李文忠先踹了朱文正一脚,然后道:“看你不如回忆舅舅以前的样子。据舅舅说,标儿和他年轻时长得特别像。”
朱文正下巴一缩,眉头皱得能夹死虫子:“文忠,四叔不在这,你不要这么谄媚,谄媚又没用。你用贬低标儿的方式来讨好四叔,真是越来越像个佞臣了。”
李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