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这么丧气。”丹阳公主怒道。
俞嬷嬷赶紧出去查看,然后忐忑得回来禀告,竟然是淮南王,他在外面哭他儿子。
上次沈凤鸣回来,淮南王痛失爱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最后,皇上也没罚沈凤鸣,这件事不了了之。
淮南王自然不甘心,几次找沈凤鸣的麻烦,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过年,别人家都一家团圆,他儿子却没了,于是他便跑到沈家门外祭奠他儿子,就是想恶心沈凤鸣。
而且,这样总不犯法吧。
丹阳公主听完,恼怒不已,他儿子死了,全都得怪他自己。若不是他把自己儿子宠成那样,沈凤鸣能杀他吗?
况且,他哭他儿子,那那些被他儿子杀了或者被他欺负过的姑娘呢?他们或者她们是不是也该去他家里哭。
“都给我赶走。”她怒道。
俞嬷嬷小心道,“那可是老王爷。”他们这些下人,可不敢赶人。
丹阳公主也要叫淮南王一声皇叔,她出去,也不好说。
“他想哭就让他哭吧。”沈大学士道。
他这一句,丹阳公主立刻恼了,“人家大过年的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竟然听之任之,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沈大学士立刻板起脸。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沈凤鸣站起身,往外走去。
很快,外面的哭声便停了。
但沈凤鸣却没再回去吃饭,而是去了自己的书房。
坐在椅子上,他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一只白玉簪流光溢彩。
他看着那白玉簪,良久。
同一片月色,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二天是初一,早上起来姜城、陈氏带头给陈老爷子拜年。
“好,好。”陈老爷子笑道,然后给姜云珠几个孩子发红包。
随后,姜云珠带头,跟姜城、陈氏拜年。
姜城跟陈氏也准备了红包给他们,这在往年可是没有的。
而且,他们没没收他们的红包,包括最小的姜武都是,只叮嘱他,一定要收好,别丢了。
姜武攥着三个红包,笑弯了眼。
初一是四处拜年的日子,可姜家是外来户,陈氏觉得,应该没人上他们家来了。
结果刚打开门,一个老和尚就来了。她认识,他好像是西风山天女娘娘庙的方丈,怎么?
“来给施主送一些糕点,一点心意,就不进去坐了。”老和尚一直记着姜云珠的恩情呢,只是没机会报答,过年,自然要过来看看。
陈氏接过糕点有点懵,不是该他们去庙里上香吗,怎么老和尚来给他们送糕点。
老和尚却已经走了。
陈氏这才反应过来,想去追老和尚,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弟妹,过年好啊!”一个爽朗的笑声,陈氏一抬头,是李镖头跟李延。
“婶子,过年好。”李延还是那病弱少年的样子,但眼中已经有了神采,他给陈氏拜年。
“快进来坐。”陈氏喜道。
他们俩直待了半个时辰才走。
中间柳氏带着陆沅来了,后面方老四夫妻、薛京夫妻都来拜年,姜家这一上午,竟然热闹得很,姜城跟陈氏脸上的笑容也没断过。
初一还是吃饺子,初二大家早早休息,初三天还没亮,众人就起床收拾,今天他们就得出发去潞州了,大概明天中午到潞州,准备准备,正好初五摆摊。
“云珠,做这么多肉串,真的行吗?还有,真要去潞州?”陈氏担心道。她是支持姜云珠的,可是临到出发,却觉得忐忑起来。总感觉潞州好远,他们这几个升斗小民贸然跑到那里去,就跟土包子进城差不多,不被人嫌弃就算好的了,还要卖那么多肉串?
“云珠说行,什么时候不行来着。”陈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虽然他也担心,但他不说。
姜云珠这次可投了血本,不说那烧烤炉子,就那堆成小山的肉串,陈老爷子看着也心里没底。
姜云珠却笑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足足两大车肉串,姜云珠雇佣了许青山的车,加上姜城的车一起,才堪堪装下。这些肉串几乎花光了姜云珠所有积蓄,也怪不得陈氏担心。
这时,“在这呢!”李松离得老远,就喊道。
李松是李镖头的三儿子,他们镖局经常去潞州,听说姜云珠他们要去潞州,自然邀请他们一起。
于是姜云珠等人跟在他们的车队后面,踩着初阳,朝潞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