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安郡王在隔壁住了这么久后院都没起火,只是为柳一笙践了一下行,结果就火烧眉头了。
净空啊净空,你可真会坑我。
这边,顾如佳寻思着如何哄好自家相公,另一边,萧珩被萧皇后宣入了皇宫。
“姑姑。”
萧珩给萧皇后行了礼。
“这里没外人,别多礼了,过来坐。”萧皇后对萧珩说。
萧珩依言在萧皇后身边坐下。
萧皇后看着不经意微微蹙起的眉头,问道:“阿珩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是在担心你娘吗?”
“我娘?”萧珩在刑部忙了一整晚,还不知信阳公主的事。
萧皇后问道:“你不知道?你娘昨日在宫门口晕倒了,我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她怎么样了。”
虽说她与信阳公主互不喜欢,可到底是萧珩的娘。
萧珩的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我不清楚,我昨日一直在刑部,没去我娘那边,我一会儿去看看。”
萧皇后拉住他的手腕:“你先别着急,我还有一件事与你说。”
……
宣平侯今日没睡懒觉,早起去了朱雀大街。
信阳公主的宅子前意外地停着几辆马车。
这很奇怪,毕竟信阳公主这里除了顾如佳与萧珩几乎没什么访客,而这几辆奢华的马车显然不是小俩口的。
车夫将轮椅拿下了来:“侯爷。”
宣平侯皱眉。
车夫忙道:“是顾大夫吩咐的,她说您要是不坐,就告诉萧大人。”
宣平侯黑着脸坐上了轮椅。
就在他刚坐上去的一霎,信阳公主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道吵吵嚷嚷的声音。
紧接着,是玉瑾与几个院子里的小丫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老王妃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礼就不收了。”
一个富态的嬷嬷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跟了出来,她用手挡住玉瑾打算退还的礼物,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老王妃的一番心意,特地从封地带过来的!怎么能不收呢!”
玉瑾客气一笑:“桂嬷嬷,真的不能收啊,公主刚任监国一职,贵嬷嬷也明白公主如今这身份为人处世都得谨慎些,她曾吩咐过我们,不论谁上门送礼都绝不能收下。”
桂嬷嬷嗔了她一眼,道:“那些人能与老王妃比吗?老王妃看着公主长大的,与公主情谊深厚,就是自家人!”
玉瑾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桂嬷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桂嬷嬷的笑容淡了几分:“不为难你也行,你去禀报公主,就说老王妃的人来看她了。”
玉瑾不卑不亢地说道:“公主近日身体不适,昨夜更是一宿未眠,临近天亮了才歇下,吵醒公主怕是不妥吧。”
桂嬷嬷呵呵道:“我倒是不知信阳公主身边几时轮到一个奴婢来做主了。”
一旁的小丫鬟道:“玉瑾大人是公主府的府丞,有朝廷官衔在身,嬷嬷慎言!”
桂嬷嬷冷冷看了玉瑾一眼,扬起下巴:“那好,老身就在这里等公主醒过来!”
“什么人这么吵?”
宣平侯坐在轮椅上,被车夫缓缓推了过来。
玉瑾听到他的声音,眸子一亮,转身行了一礼:“侯爷!”
“侯爷?”桂嬷嬷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这、这是信阳公主的驸马?
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儿没变呀?
桂嬷嬷是老梁王妃身边的老人,曾在京城住了许多年,自然见过宣平侯。
但是也万万没料到岁月不催他老。
“侯爷!奴婢是……”
桂嬷嬷话才说了一半,宣平侯便直接抓过玉瑾手中的包袱,毫不客气地扔在了桂嬷嬷的脚边。
桂嬷嬷又是一愣。
小丫鬟们见侯爷带头扔,她们也挺直了腰杆儿往那些礼物往地上一扔!
哼!
桂嬷嬷一行人被扔得后退好几步。
这可是打脸啊。
她们千里迢迢来给信阳公主送东西,人家不要不说,还直接给扔了出去!
桂嬷嬷当即怒道:“侯爷!我们可是梁王府的人!老身是奉老梁王妃的命来的!”
老梁王与老梁王妃的身份究竟有多硬,当今太后见了他二人也得恭恭敬敬地按辈分叫一声叔婶儿。
宣平侯与信阳公主是孙子辈的,他怎么敢!
宣平侯就是敢!
他听了桂嬷嬷的威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明明桂嬷嬷站着,他坐着,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场。
宣平侯不可一世地说道:“还不走,等着本侯撵人吗?”
桂嬷嬷气坏了:“你!”
她身边的一个下人阴阳怪气地道:“算了嬷嬷,宣平侯目中无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不了我们回去禀报老梁王妃,让她老人家去圣上面前评评理!看是不是有人欺负老梁王卸去官职,不在京中做事了,便不将我们梁王府放在眼里了!”
这自然也是一番威胁宣平侯的话,她们就不信宣平侯不怕老梁王妃,也不怕当今圣上!
谁料宣平侯杵都没杵一下。
玉瑾抿唇笑了一下,对桂嬷嬷一行人道:“我家侯爷刚立下战功,你们猜这个节骨眼儿上陛下会不会动他?撵几个奴才罢了!又不是撵了你们家王爷王妃!”
我家侯爷。
玉瑾第一次这么称呼宣平侯。
宣平侯眉梢一挑:“听到了?还不快滚。”
桂嬷嬷咬牙:“你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