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卫星系统还是能够正常运转的,北斗加持下的部队专用通讯系统为搜救的舰队之间建立了联系。
首先传来消息的是赵钢带领的‘佛手山’号,舰队在南内陆海北部海域着名的南洋群岛旅游航线上找到了一艘邮轮,这艘承载着3000余人的邮轮最终只发现了12名幸存者,以及40多名‘感染者’。而这12名幸存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当时转移的还是比较顺利,但在对船上的感染者进行控制的时候,有两名特战队员不慎被抓伤。
而悲剧也正是从这两名受伤的特战队员身上开始的。回到‘佛手山’舰的时候,由于这两名受伤的战士是自己的战友,同一个小队的队员们带着他们两人去做处理的时候并没有做限制的措施。只是习惯性地认为这种皮外伤只要做个简单消毒包扎就好。
当黄军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经验不足的舰队护士已经把这两名伤兵带进了医疗室,而医疗室就在隔离舱的旁边。仅仅几分钟的工夫,两名伤兵就变异了,一名变异的战士当场撕开了给他包扎的护士的喉管,连带着主动脉都被撕开,温热的鲜血如喷泉一样飞溅式喷了出来。
如此大量的鲜血一下子就把正在往隔离舱转移的40多名感染者刺激得发了狂,而附近负责警戒的战士们却被自己战友突然变异震惊了,竟然迟疑了片刻。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不知是开枪的战士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战友的惨状,还是因为慌了神,子弹并没有射中那两名缺少限制措施的伤兵。反倒枪声引起另外那些感染者的猛扑,一时间倒是被子弹连连击退。
但哪里还来得及,相隔一个舱室而已。三五米的距离让战士们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刹那间,连续四五名特战队员在狭小的走道里被那些捆住了双手的感染者咬上了,更多的鲜血,更大地刺激。之后凡是出现在过道中的任何活人都成了它们攻击的对象,当疯狂的变异特战队员和感染者们冲到甲板上时,那12名正在接受消毒的幸存者成了二次混乱的制造者。
刺耳的尖叫伴随着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推搡一下子就把负责消杀工作的军医和护士的队伍给冲散了,而接踵而来的变异感染者们随之冲进了甲板上的人群。一时间,100多米长的军舰,100多名特战队员加200余名军舰上的海军将士就这么消耗在混乱中。传染已经无法控制。
“我早就说过,不能把‘感染者’带上船!”舰桥指挥室内的黄军医歇斯底里地抓着赵钢的衣领就开始怒吼:“快TM把门打开!我的人还在外面!让我出去!”
此时的赵钢也被这场面震惊了,似乎失去了身上的力气,就这么任由黄军医扯着自己的衣领对着自己嘶吼,而舷窗外的景象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的心在滴血,怅然大呼:“我的兵啊!”
赵钢看着窗外,目眦欲裂,忽然一把推开了黄军医,冲到坐在指挥椅上的‘佛手山’舰舰长的面前,并郑重地敬了个军礼,诚恳地说道:“舰长同志!我请求你打开舱门,让我出去,我的兵现在还在外面,我现在需要和我的兵在一起!”
‘佛手山’舰长在发现情况失控的第一时间就封闭了各个舱室的舱门,通过舰内通信系统联络各个舱室,但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几人了解到90%的舱室都已经失联,做出回应的几个舱室也有人已经受伤开始发生病理反应……让他意识到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
听到了赵钢的话,‘佛手山’舰长缓缓抬起了头,却没有如二人一般的失态。目光平静,对着激动的二人用一股坚定地语气说道:“我现在可以打开舱门,放你们出去。但是,作为军人!我提醒你们,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我们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这番话反倒让赵钢和黄军医都是一愣,也都意识到刚才自己二人确实过于激动了,尤其是赵钢,境外作战任务都不止一次参加过,真刀真枪地在敌后跟恐怖分子厮杀过,心理素质是过硬的,只是现在,赵钢却一时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