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道轨车是个好玩意儿,杠杆传动还挺有意思。”……张永宁
……
一身便装的张永宁正在跟月台上的众人挥手告别。是的,花城根据地终于在农历七月最后的几天里把基础打下来了。现在的根据地,以花城应急管理中心为原点,西到云朵山下,南到珠江二沙岛,东到农大实验楼,方圆几十公里都纳入了安全区的范围。
南海源源不断地来人支援根据地建设,加上根据地交通线的打通,花城的广播也开始每天不间断地播放消息。温俊杰等人通过孔伦的远程教学,搭设的伪基站也运转起来,能在一定范围内实现无线电通讯自由。
从南海传来的消息还有让张永宁头疼的,那就是被张永宁送回南海,希望程鹏能好好训练一下的大个子黄智勇,到了南海基地的第一天就因为不服,跟胡力强干了一架,结果这两个猛人竟然打了个平手,最后约着比试扔手榴弹,看谁扔的远。
最后的结果是黄智勇赢了,扔出了七十五米,代价是肩膀脱臼了。把林嫚儿和小护士刘子月急的够呛,两人都没有处理过肩关节复位的经验,还是程鹏亲自下场,拿脚踩着黄智勇的腋窝,硬给拽回来了。据说,大个子至少一个月都参加不了训练了。
而同时,随着广播的呼吁,根据地开始有幸存者自动找过来了,这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根据这些幸存者反馈回来的信息,在‘感染者’发生突变之前,珠江以北也是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由基层社区出面建立的安置营的,只不过由于缺少武装力量,先后都放弃了。
尤其是突变的时候,更是导致了仅存的安置营地的崩溃,这些幸存者就如黄智勇等人那样到处躲藏,哪怕也有看到南海直升机的幸存者,也因为道路情况无法过来。
也得益于张永宁带领部队打通了交通线,这些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团体在东躲西藏了几个月之后终于有了可以安心落脚的地方。
到了今天,阴历七月的最后一天,花城根据地终于突破了千人的规模。根据地的安全区之外一定还有为数不少的幸存者,但是张永宁却没有时间再带着部队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清理‘感染者’,他又要出发了,目标正是寻找那个还控制着数千幸存者命运的‘钟家皇帝’。
“陈排长,花城根据地的安全就拜托你了。不一定急着清理生活区内的封闭‘感染者’,还是把重点放在建立防护设施上面。另外,姚院士和何大夫的实验室时刻不能离开战士们的保护,如果需要支援,可以直接联系老程。”
张永宁站在了一辆手摇轨道车上和前几天归队的一名年轻军官交待着,这是一名少尉,名叫陈文林,虽然并不是特种兵出身,但是相对来说,他对花城的防务安排比张永宁还要熟悉。因此,经过了解之后,张永宁和程鹏也放心地把根据地的安全防务交给了陈文林。
而此次寻找钟自强势力,张永宁一行只有四个人,除了他自己,还带上了杨宇达和孙离以及……杨娟。
杨娟的随行确实出人意料之外,由于何爽和姚院士的几个学生因为研究疫苗的工作无法抽身,而这次侦查任务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受伤之类的,倒是杨娟主动请缨:“我去,我学过兽医。”
“赶紧滚吧,还在这墨迹什么?这都一身的汗了,回去我还要跟阿MAY打电话呢!”何爽杀人似的目光狠狠盯了一眼张永宁,此中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到张永宁冲自己郑重地点了点头,何爽也不打算继续刺激他了。直接转过了身,凌空挥了挥手,径直走了。
‘当啷、当啷……’杨宇达和孙离像坐跷跷板似的摇动起手摇轨道车的杠杆,一行四人终于出发,向着凤城方向,渐行渐远。也亏得张永宁能记得这种手摇式的轨道车原理,赶制了一辆出来。
不然从花城到凤城直线距离都超过了100公里,想要一点点打通公路交通线,花城的公路网密度,要比南海的难度高上好多倍。到时要找到钟自强,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
要说花城的货运铁路沿线防护也做得很到位,城区里沿着一条条铁轨都是高大的蓝绿色的隔音墙,到了此时,竟然能有效地隔离开那些‘感染者’。走铁路倒是显得格外安全。慢慢地,道班车终于离开了花城的范围。空旷的田野开始进入几人的视线。
原本成片的田野已经布满了杂草,已经分不出哪里是田,哪里是原。远方若隐若现的绵延群山,也开始出现。道班车的速度不快,此时铁路两侧宛若一帧帧流动的风景,处处闪动着荒凉的感觉。尽管盛夏一片翠绿,可在几人眼里好似一幅徐徐展开的黑白画卷。
但是,总有一些惊喜会呈现眼前,或枝头扑棱而起的轻盈飞鸟,或道边不知名的惊艳花朵,尤其是对杨娟这个一直在逼仄空间求活的人来说,一份久违了的清新与自由扑面而来。从她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笑意,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道班车上,好似要融入这无边的天地间。
“头儿,咋一把枪都不带啊?一百多公里呢,这万一……”杨宇达还是改不掉乌鸦嘴的臭毛病。此时,趁着下坡,不用再费力地摇动杠杆,也是盘着腿整理一下自己的背包。出发前,张永宁特意强调不让带枪,现在他看着只有一些水跟罐头食品的背包,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没有万一!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几个逃难路上凑到一起的,哪来的枪?”张永宁叼着烟卷,百无聊赖地拿着弹弓打鸟,身前堆了一小堆专门铺路基的碎石子儿。“娟儿,你说我刚才打的那只鸟是保护动物?几级保护动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