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婕虽只受了些小伤, 可傅云饮、刘婉晴及傅云萧皆来了清怀苑看望了她一番。
傅云婕这等小女儿情思自然不便与傅云饮及傅云萧诉说,她虽与刘婉晴不甚亲近,却也勉为其难地将其留了下来。
刘婉晴正纳闷, 这小姑子素来难伺候,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道:“三妹妹可是闷在屋里没事做?嫂嫂给你寻些话本子来,可好?”
傅云婕罕见地没有下她的脸子, 只屏退了左右,神神秘秘地与她说道:“嫂嫂,你在嫁给我大哥哥前, 可会成日里的想着他?”
刘婉晴对傅云婕突如其来的亲昵倍感不适,只干笑了几声道:“你哥哥从前在京里也是出了名的俊秀公子,不少闺秀都日日夜夜地念着他, 只盼着能嫁与他才好呢。”
傅云婕见她顾左右而言其他, 便板起脸直言不讳地问道:“那嫂嫂你呢?可是心悦极了我哥哥?日日夜夜地念着他?”
刘婉晴便只得含羞带怯地敛下了眸子,道:“自是心悦极了。”
躺在床榻上的傅云婕闻得此声后, 立时便连腿上的伤也不顾了,挣扎着便要贴近几分靠在床沿上刘婉晴, 只问道:“嫂嫂, 心悦一个人,可是会想到他就开心?”
刘婉晴这时才察觉出了傅云婕的怪异之处, 明明受了伤, 整个人却格外兴奋不说,连两腮处都染着些诡异的嫣红。
刘婉晴仔细地瞧了一会儿傅云婕,迟疑了半晌, 便问道:“三妹妹, 你可是瞧上了哪家的小郎君?”
傅云婕霎时便住了嘴, 娇嫩的脸蛋上显出几分扭捏之色,她嗔怪地瞧了刘婉晴一眼,只道:“嫂嫂又拿我打趣。”
刘婉晴也是过来人,瞧着傅云婕这般娇羞的小女儿情态,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便顺势讨好自己这娇蛮的小姑子:“三妹妹你出身优渥,又才貌上乘,太太素来疼你,将来你的亲事总是能自己做几分主的。”
这话却正中傅云婕心坎,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个相貌一般的嫂嫂如此贴心过,一股脑儿地与刘婉晴说了许多贴心话后,方才让她离去。
刘婉晴强撑着精神陪着傅云婕说笑了好一会儿子,又去沈氏的院子里跟着她理了些府上的琐事,方才由马嬷嬷搀扶着回了端方院。
刘婉晴面容疲惫,端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马嬷嬷瞧着也不好受,便进言道:“大奶奶,家里的事,你也要做个主儿才是。”
刘婉晴嗟叹一番,出口的话音里带着些抱怨之意:“我又能怎么办呢?谁成想这世上会有如此碰巧的事,夫君奶娘的邻居恰是莹雪的家人。”
马嬷嬷也觉造化弄人,好在莹雪的卖身契仍被刘婉晴攥在手心,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家里的太太已是气得好几夜都睡不安稳了,只盼着大奶奶您能想个法子才是。”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回了端方院中,刘婉晴望着空旷清冷的正屋,心里愈发悲凉:“我能有什么办法,世子爷为了一宁的事劳心劳神,不过只是讨要一房奴仆罢了,我还能反悔不成?”
马嬷嬷语塞,觑了眼刘婉晴阴沉的脸色,到底没把“世子爷是不是故意讨要莹雪家人”这猜测说出口。
“母亲嫌弃我相貌平平,总告诉我世上的男人大多都贪爱美色,要我将莹雪扶起来做媵妾,如今倒好,莹雪是扶起来了,夫君却不往我的正屋里来了。”刘婉晴自嘲地说道。
她心里自是有些埋怨黄氏的,母亲对自己的疼爱虽做不得假,可到底性子强硬了些,总想着事事为自己做主。
她虽是一片慈母心肠,也记着为自己好的念头,可这到底是自己的人生,很不该由母亲事事做主才对。
起先让莹雪做媵妾这事她便有些抵触,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合适,母亲却狠狠将自己责备了一顿。
如今傅云饮夜夜留宿在莹雪的西厢房里,且始终没有与自己这个正妻圆房,这事到底变成了埋在刘婉晴心口的尖刺,刺的她疼痛不已。
她已是明白了,母亲的话她大可不必全听了去,到底是要自己想些法子来让夫君回心转意才是,若是那莹雪恃宠而骄,自己也定要了结了她才是。
大不了往后再多给夫君寻几个模样好的良妾。
刘婉晴如此想着,平静光亮的眸子下隐着些暗潮汹涌:“劳烦嬷嬷去关嬷嬷那儿,替我讨些药来。”
马嬷嬷一口应下,只问道:“奶奶要什么药?”
刘婉晴将马嬷嬷唤至身侧,俯在她耳边密语了一阵,方才放她离去。
今日恰是初一,傅云饮不得不给刘婉晴这个正妻些面子,晚膳时分便从外书房一径去了端方院内的正屋里。
刘婉晴让厨下早早备好了傅云饮爱吃的菜品,满满堂堂地摆了一桌后,已着了件粉白的蝶纹锦裙坐于梨花桌旁,又细心妆点了一番,通身上下皆露出几分温柔娴静的味道。
傅云饮将刘婉晴今日的异常暗暗记在心中,围着梨花木桌坐下来后,便一眼瞧见了席面上的桃花酿。
刘婉晴先捧起了玲珑精致的酒杯,一饮而尽后,对着傅云饮嫣然一笑道:“夫君,今日是妾身的生辰。”
傅云饮自然不记得刘婉晴的生日,他抬眼撞见了刘婉晴泛着泪光的黑亮眸子,心里略有些不自在,便拿起身前的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傅云饮的酒量称不上好,饮下一杯桃花酿后,他便说道:“既是你的生辰,阖该好好办一场才是。”
刘婉晴见傅云饮喝下了这杯酒,脸上的笑意便真挚了几分:“妾身刚刚嫁进府上没多久,自不好如此铺张浪费。”
傅云饮自不在意这等小事,他便夹了几筷子菜,用了几口后,道:“我今日也不饿,剩下的你便自己吃吧。”说着,便要往正屋外走去。
刘婉晴一时心急,连忙上手拉住了傅云饮的袖子,谁成想却被他避如蛇蝎的甩开。
刘婉晴伤心不已,一时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夫君,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连我的生辰,都不愿多陪我一会儿。”说着,更是泪如雨下的怮哭了起来。
傅云饮立在原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瞧着刘婉晴哭声渐响,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便道:“既是你的生辰,你若瞧上了什么穿的戴的,一时银子缺了,与东昉开口便是。”
刘婉晴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目光决绝地说道:“妾身从不曾短了穿的戴的。”
傅云饮心内烦躁,可又不愿与刘婉晴在这正屋里空耗时间,便只得推脱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忙,过几日再来瞧你。”
刘婉晴却变了性子,只不依不饶地说道:“夫君上一回来正屋还是前几日,特来与我说了一宁的事,其余晚上皆睡在西厢房里。”
刘婉晴积压了许久的哀伤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只听她不管不顾地说道:“夫君可是要宠妾灭妻?”
话音甫落,傅云饮愈发厌恶刘婉晴,骨子里藏着的不羁也在叫嚣滋长:“你可还记得成婚那日我与你说过的话?”
刘婉晴一怔,那番话便是破了她美梦的开始,她自是永生难忘。
“爷娶了你以后,从未过问过端方院的大小之事,一概皆由你做主,成婚第二日还替你父亲在御前递了封陈情信,又偏帮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银钱也是尽你这个世子夫人使了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傅云饮说这话时,脸上的嫌恶之色已是不加遮掩。
刘婉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她嫁给镇国公府后的确接手了端方院的事务,娘家也受了镇国公府不少庇护,世子爷的私库也从不曾对自己藏私。
世子夫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荣,她都有了。
可这就够了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夫君的真心爱护,琴瑟和鸣的温馨日子,亦若是一个冰雪可爱的孩子。
这些,傅云饮都未曾给过她。
刘婉晴脸上的泪水流的愈发汹涌,大有无法抑制的态势,只听她带着哭腔说道:“可夫君您如今还未曾与我圆房,倒日日夜夜宿在莹雪那儿,将我这个正妻的颜面放在何处?”
傅云饮心内又是一阵嗤笑,刘婉晴心思毒辣,除了出身比莹雪好些,又有哪里能与莹雪相提并论的?
他轻笑一声,话音里尽是讥讽之意:“便是我当真宠妾灭妻,你又能怎么样呢?”
刘婉晴脸色煞白,只红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傅云饮,好似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绝情。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为了嫁进镇国公府花了多少心思,又是暗害旁的女子,又是用媵妾、钱财、盐引摇尾乞求,只求着我将你娶进门来,我愿意给你正妻的体面已是顾及宗法人伦,你可别自找没趣。”傅云饮说完这番诛心的话语后,便想拂袖离去。
只他刚走了两步,便觉双腿一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爬上了他的心头,脑海里也有些昏昏沉沉的钝感。
他知晓自己不胜酒力,却没想到一杯桃花酿便能让自己失态至此。
傅云饮下意识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神思混乱,而刘婉晴已贴着自己的身子环抱了上来。
一股头晕目眩之意袭来,傅云饮下一秒已失去了意识。
刘婉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傅云饮拖到了床榻之上,褪下他的衣物后,学着那话本子里的样子钻进了被子里。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刘婉晴仍是没有寻到要领,额上皆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是她迫不得已使的下作法子,世子爷对自己没有防备,故才会被自己得手,下次便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她定要趁此机会怀上个孩子才好。
她正要再度贴上傅云饮的身侧时,却听得他面色煞白着说出了些微若蚊蝇的声音。
刘婉晴俯身一听,轻弱的莹雪二字便回荡在她耳畔。
话音落地,刘婉晴满心的热切似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不曾对自己藏私。
世子夫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荣,她都有了。
可这就够了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夫君的真心爱护,琴瑟和鸣的温馨日子,亦若是一个冰雪可爱的孩子。
这些,傅云饮都未曾给过她。
刘婉晴脸上的泪水流的愈发汹涌,大有无法抑制的态势,只听她带着哭腔说道:“可夫君您如今还未曾与我圆房,倒日日夜夜宿在莹雪那儿,将我这个正妻的颜面放在何处?”
傅云饮心内又是一阵嗤笑,刘婉晴心思毒辣,除了出身比莹雪好些,又有哪里能与莹雪相提并论的?
他轻笑一声,话音里尽是讥讽之意:“便是我当真宠妾灭妻,你又能怎么样呢?”
刘婉晴脸色煞白,只红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傅云饮,好似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绝情。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为了嫁进镇国公府花了多少心思,又是暗害旁的女子,又是用媵妾、钱财、盐引摇尾乞求,只求着我将你娶进门来,我愿意给你正妻的体面已是顾及宗法人伦,你可别自找没趣。”傅云饮说完这番诛心的话语后,便想拂袖离去。
只他刚走了两步,便觉双腿一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爬上了他的心头,脑海里也有些昏昏沉沉的钝感。
他知晓自己不胜酒力,却没想到一杯桃花酿便能让自己失态至此。
傅云饮下意识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神思混乱,而刘婉晴已贴着自己的身子环抱了上来。
一股头晕目眩之意袭来,傅云饮下一秒已失去了意识。
刘婉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傅云饮拖到了床榻之上,褪下他的衣物后,学着那话本子里的样子钻进了被子里。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刘婉晴仍是没有寻到要领,额上皆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是她迫不得已使的下作法子,世子爷对自己没有防备,故才会被自己得手,下次便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她定要趁此机会怀上个孩子才好。
她正要再度贴上傅云饮的身侧时,却听得他面色煞白着说出了些微若蚊蝇的声音。
刘婉晴俯身一听,轻弱的莹雪二字便回荡在她耳畔。
话音落地,刘婉晴满心的热切似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不曾对自己藏私。
世子夫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荣,她都有了。
可这就够了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夫君的真心爱护,琴瑟和鸣的温馨日子,亦若是一个冰雪可爱的孩子。
这些,傅云饮都未曾给过她。
刘婉晴脸上的泪水流的愈发汹涌,大有无法抑制的态势,只听她带着哭腔说道:“可夫君您如今还未曾与我圆房,倒日日夜夜宿在莹雪那儿,将我这个正妻的颜面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