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对于她们两个,现在也提不起太大的愁和怨了,毕竟上官灵芝和杨柳如今都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就够了,所以对于未来,只要不来找她的麻烦,她就祝福他们。
来不及休息,木炎带着她骑车去找仝浩和张斌,这是早上他们离开的时候约定好的,毕竟铺面不等人,需得提前敲定下来才可。
之所以先来看王府井,是因为王府井在京城二环内,天安门以东400米处,属于东城区管辖,这里可是未来的商业天堂,如果选择铺面,自然要先选这里。
不过八三年的王府井大街,可没有后世那么繁华,李想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逛街了。
今天难得有时间,她骑着车眼睛留意着周围的铺面文化。
这个年代的铺子,还很简单,字体都具有特别的年代气息,一般都是红字白底的印刷体或者美术体。
同现在争奇斗艳的店面设计比起来,那个时候的店铺都是千篇一律。
繁华的十字路口,几家店铺就比较简单,一个王府井报刊集邮门市部,一个女装加工部一个新征服装厂。
她骑着车一晃而过,不过不管是红底白字,还是红字白底,大家清一色的蓝色工装服,或者白衬衣,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这一幅幅现实画面,她觉得很是难得,毕竟这样的景象,再过个十年,基本就绝迹了。
往前走,“王府井食品商亭”出现在眼前,对比后世,也就是商店小超市的一类的吧?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门口都摆放着时令水果,这一点就非常接地气了。
临街的“王府井糖烟酒商店”门口站着不少穿着蓝色工服的工人在挑选商品。
隔壁窗户上张贴了几张发型时尚的女郎画像,抬头往上看,门头一个大木牌几个红色大字,“王府井理发女部”格外显眼,李想扭头问木炎:“怎么这边的理发店还男女分开了?”
认真说起来,李想长这么大,还基本没咋去过理发店,能自己搞定修剪就自己弄,再不济有外婆和李华帮忙,反正人长得漂亮,发型丑一点啥的,她也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个年代的理发店的水平也有限,所以她还真没留意过这些。
到了如今的学校,剪了丑丑的学生头,偶尔只要对着镜子修剪修剪就OK了,更不用去理发店了,所以对于男女分开的理发店,她还真不知道。
木炎他们几个的发型,都是小平头,部队里有的是人会这个技能,而且还不要钱,所以他也觉得挺稀罕的。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提到门市部这个名字,估计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以前却是很常见的标牌。
一般而言,所谓门市部就是厂矿等企业直接面对和接待客户的场所,也是公司企业的门面,主要负责接待顾客。
喏,左边一家经营电器的门市部里就聚集了不少客户,天花板上还扯了一个横幅:顾客至上,信誉第一。
临街的拐角处,还有一家自行车修理铺,两位师傅正在忙碌。
旁边放了一盆水,用来寻找车胎漏气所在。
外面墙壁上挂着一个招牌:座门自行车修理部。
旁边是一家经营照相器材的店铺:皇官照相器材服务部。
可见那时候在店名里,部字还是很常见的。
老照片的存在,总会让人回味无穷,下意识的,李想让阿狸帮她照相留念,因为这个年代的一些画面,还是很难得的。
经过那十多年的动荡,80年代初的王府井,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重新焕发,因为这里代表着京城的繁华与喧嚣。
王府井很大,不仅仅大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周边的胡同里,也幽幽的散发着京城的古味儿。
灰墙红瓦,重影叠叠的四合院,不时唤醒人们对老京城的回味。
京都市百货大楼是解放后建起的,一层日用品、家电,二层衣服鞋帽,文具,三层布料成衣。
北侧的中国人民银行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周末也不休息,对广大市民提供储蓄业务。
位于王府井的人民日报社大门门口,还有战士持枪警卫,毕竟这里也算是这个年代最权威的媒体机构了。
首都钟表店,也就是著名的亨得利钟表店,这里的钟表涵盖国内外,非常齐全,也非常的上档次。
另外她还看到了京城著名的同升和鞋铺,据闻很多领导人都在这里定做鞋子。
再然后首都剧场、东风剧场,东风市场,后来的萃华楼如今的首都饭庄等等,她都从中找到了一些标志性建筑的前世今生。
其实能在这边买铺子,很不容易,她也做好了价格高昂地段一般的准备,但不管地段再差,她也要坚持买下来,因为光是沾着王府井的这仨名字,就已经奠定了它日后的价值,更何况他们是做美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你懂的。
果不其然,他们七绕八绕的,最后绕到了一个胡同里,不是临街商铺,临街的那些很难租的到买的到,因为当初就考虑过要上下两层,所以仝浩他们找的这个刚好符合这个要求。
是左右两个平房大院儿,不是商铺,如果改成商铺,就要将现有的房子推倒重新盖成商铺,面积呢,可真不小,将来前面盖好铺子,后面还能造一个后院儿停车场,要价也不低,开口就是五万。
李想被这个价格吓得不轻,五万?
在皇城脚下的四合院儿还在四五千,五六千挣扎的时候,他这敢问她要五万块钱?
究竟谁给这户人家的底气?敢这么要的?
李想一听这个价格,扭头就走,都不带多说一句话的,户主原本是看两个小年轻来,以为好糊弄,就想喊喊价格,万一能成的,是不是?尽管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价格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不过还是大着胆子喊了出来。
岂料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居然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