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 乔总还以为是虚张声势,但高英礼和乔董却不会这么认为。
既然这女人能在高英礼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操控高英礼的人,那么现在发生了什么还真不好说。
助理连忙跑了出去, 结果发现整个别墅没有什么动静,唯一感觉就是太安静了些。
助理猛的反应过来,高乔两家今天会晤, 是各带了一些人在外面待命的。
而现在人数却少了一半, 仔细一看,他们乔氏的人都去哪儿了?
助理头皮一紧,连忙回到会客厅——
“董事长,我们的人全都不见了。”
乔董下意识看向高英礼:“你玩儿阴的。”
高英礼面上莫名其妙:“乔董怀疑是我将你的人控制起来了?”
乔总急着开口:“不是你是谁?你的地盘, 难不成还能是这女人干的?”
高英礼一噎, 对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感到无语。
他审视了沈迎半晌, 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开口道:“乔家的人去哪里了?”
乔总:“高英礼你他妈还装傻,你——”
沈迎笑了笑:“能无声无息的请走乔家的人马,当然只能是乔家的人。”
高英礼恍然大悟:“并且还是乔董绝对信任,在乔家阵营中被视为乔董口舌的人。”
说着他问乔董道:“说起来今天这么重要的事,乔董带在身边的人却不是张秘书啊。”
乔董脸色迟疑,但仍旧没有相信, 还算淡定的开口道:“张秘书今天临时有要事, 所以没有跟过来。”
话音才刚落, 会客厅的门便被拉开,走进来一个人。
赫然就是乔董口中来不了了的张秘书。
他的出现让乔董表情都空白了几秒钟, 随即想到什么,震怒道:“是你把人清走的?”
张秘书回答:“是, 乔董带来的保镖,秘书团队,司机,我都让他们先离开了。”
张秘书跟了乔董多年,能力出众,深得乔董信任,在外就是乔董的口舌。
他发出的指令,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因此乔董带来的人就在他假传指令下,全部离开了这里。
兼之刘助理的配合,里面的人竟不得而知。
乔董直接站了起来,盯着张秘书,神色不可置信:“你说你干了什么?”
“你联合高英礼把我们困在这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高英礼张了张嘴,所以这一家子蠢货就认定他是主谋了对吧?
一旁的沈迎道:“做什么?当然是履行每一个公民的义务,协助警方逮捕犯罪分子啊。”
乔董都气笑了,看向沈迎道:“罪犯?”
“沈小姐要不搜一搜官方对我的身份认证?一个知名企业家,积极纳税人,著名慈善家,就这么被你诬陷成一个罪犯?”
沈迎闻言哈哈大笑:“可拉倒吧,您偷的税判罚下来,快够造一艘航母了。”
乔董:“……”
沈迎:“应该已经开始清算了吧?我相信全网都在等一个数字。”
乔总:“爸,这女人信口开河,咱们先离开再说。”
还没走两步,会客厅的大门就被刘助理一脚踹上,从外面锁了起来。
高英礼:“……”
决定了,一会儿就炒他鱿鱼。
沈迎坐在椅子上,盯着乔家父子俩:“不是说了吗?警察来之前,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就算你们上一秒还是合作关系,但高公子在法律面前,还是会选择站在正义一方的。”
乔总:“高英礼我艹你妈,原来你骗我们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敢限制我们的自由,你怕是不把乔家放在眼里。我就说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想玩这套。”
高英礼深吸了口气,对沈迎道:“你要做什么,赶紧的。”
“别让这蠢货再说话了。”
他不跟乔家合作,行了吧?虽然一开始也没什么诚意,但真的没料到还能蠢得刷低他认知。
好歹乔董还没有老糊涂,他审视着沈迎。
意识到自己或许一直犯了个致命错误,那就是把这个女人当做单纯牵制路临危的配件。
虽然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多年经验提取出来的直觉,已经在警钟鸣动了。
他问沈迎道:“沈小姐怎么确定警察会来?”
沈迎:“难不成乔董觉得自己的生平不配一副银手镯?”
“我第一眼看到乔董的时候,就觉得你不该待在这里,应该待在牢里。”
“太过久远零碎的就懒得说了,光是杀人,贿赂,强奸未成年,就够你蹲一辈子吧?”
乔董大怒:“胡说八道。”
沈迎压了压手掌:“淡定,淡定,我敢开口当然有我的理由。”
“就好比张秘书。”沈迎视线落在后来的张秘书身上。
“第一次见张秘书是路总带我管乔董要赔偿那天,当时我就觉得张秘书太过能干了。”
“第一次乔董对我的评估,该出什么价,第二次套上路总未婚妻的光环,又该出什么价。以及事后的手续事宜。”
“全程张秘书跟乔董没有一丝交流,但总能精准领会乔董之意。这种事除了过人的能力和忠诚心以外,恐怕还得满足一个条件吧?”
“高公子觉得会是什么?”沈迎突然问高英礼。
高英礼:“处置类似事情的经验。”
沈迎:“对,也就是说乔董拿不同的价处置不同的女人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看张秘书面相正派,原本不应该是乐于处理脏事的人。仔细盘了盘,才发现张秘书竟有认贼做父之相。”
乔董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仿佛从悠远时光中传达过来的慌张。
但仅仅一瞬,无人注意到。
因为众人注意力都在沈迎的话上。
高英礼神色怪异的追问:“你说什么相?”
沈迎:“认贼做父。”
她粗略的盘了下张秘书的命盘,接着笃定道:“命忌入父母宫,且是文昌忌,官方登记或普遍认知非亲生父母,又逢擎羊,天姚,阴煞,被他认作父的可不是好东西。”
“且大概率伴有人命纠纷。”
“于是我便让路总查了查,结果发现张秘书居然是乔董的养子。”
“父母曾经是乔氏员工,但因车祸事故双亡,被乔董收养,培养长大,进入乔氏,能力出众,深受乔董信任。”
沈迎笑了笑:“但这些都是狗屎,张秘书的父母绝无可能是车祸身亡的。”
“一定是因为淫欲纠纷,沾上小人,死于非命的。”
“所以就顺着思路查了查当时乔董的动向。”
沈迎视线落在乔董身上:“结果你说巧不巧,张秘书父母‘车祸’那天,乔董正和弟弟在海上垂钓,那位弟弟就是乔明菲的亲爹,乔三先生。”
“路总从乔三先生嘴里听到的版本可跟乔董说的不一样。”
“分明是乔董见色起意,强奸女员工,被女员工的丈夫撞破后招致殴打,气急败坏之下命令保镖将人打死,随后伪装成车祸。”
说完沈迎笑道:“我就说呢,乔明菲她爹都烂成这样了,能把自己的股份基金全败光,乔董还是得不温不火的养着他,甚至让他女儿在自己家当副小姐。”
“原来如此。”
高英礼人都听傻了,他看了看沈迎,又看了看乔董和张秘书,理智上觉得荒谬。
但同时又很清楚,张秘书可不是一通没有证据的造谣,或是仅凭一个一无是处的乔三的证词就能策反的人。
果然,乔董盯着张秘书道:“你信?”
“你信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信口开河?”
张秘书面无表情:“我当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