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与郡王在待客厅里喝茶,叶俊道:“郡王您可以回自己的府邸了,这段时间辛苦您了”。荀羽抬眸看了叶俊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来了就赶人,过河就拆桥,这不大好吧”?
叶俊笑意盈盈,尽管那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红润之色,叶俊道:“您是郡王,谁敢赶您呀?我不过就是觉得,我这里估计明天开始就又该扰攘了,怕吵到您”。
荀羽道:“身子可养好了?一会儿让吉庆再来给你诊诊脉,看用不用再换个方子”。
叶俊道:“好,都听郡王的”。
荀羽喝口茶,忽道:“或许本王该把你调到江南水乡温养一段时间,这边毕竟天寒,对你的病症实无助益”。
叶俊道:“不然,您让我直接致仕算了,您帮我弄个病退,我去中州府麒麟书院教书去。那边有温泉,风景如画,沈家在那边还有温泉庄子,我就在那边安安生生地养老也很不错”。
荀羽:“你认真的吗”?
叶俊:“您,真舍得吗”?
荀羽:“……”什么话都敢说。他下意识白了叶俊一眼,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冲窗外道:“吉庆,进来下”。
吉庆推门而入,回身关门,进来后给郡王施了一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荀羽:“去给叶俊诊脉,看看是不是换个方子,怎么养了一个多月他这脸色还是像鬼一样”。
吉庆一边走过去给叶俊诊脉,一边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漫说一个多月,几年下去他也恢复不到原先的体质。主子就是太心急了”。
吉庆收手,又瞧了瞧叶俊的脸色,说道:“暂时不用换方子,以后奴才每月来给叶大人诊脉一次,该换方子了届时自是会换,还望叶大人注意保暖,切莫着凉”。
荀羽挥挥手,让吉庆退下,才说道:“你听到了,不是我不让你走,是你每月都要吉庆来诊脉。你想想,除了吉庆,你还能信任谁”?
叶俊笑昵着荀羽道:“郡王言之有理,以我目前的状况来说,着实离不得吉庆,所以,郡王您就将就一下,还让我在凉州府猫着吧。有您这棵大树在,也让下官好好地乘乘凉”。
荀羽噗嗤一笑,瞧着叶俊道:“你怎么不怕我”?
叶俊呷了一口茶,眉眼清亮地望着荀羽,然后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恃宠谁还不会生娇”?
荀羽一口茶喷了出来,叶俊站起身用帕子胡乱给郡王擦拭,荀羽耳根子都红了,站起来指着叶俊道:“尽管嘚瑟,你们俩欠了我天大的人情,我手握你们俩的把柄,等我要你们回报的时候,看你们俩敢不肝脑涂地”。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他打开房门,步履匆匆,高声道:“吉庆,别唠了,回家了”。
吉庆小跑着跟上:“主子,咱不吃了饭再走吗?今晚有蜜烤小羊排、山珍八宝汤来着”。
荀羽没好气地道:“特么吃什么饭?这个地方着实邪性”——
……
腊月二十,墨清逸悄然回到了墨宅。
腊月二十一,墨清逸不知道从哪里拣回来一个男婴的消息在墨宅里外传播。
腊月二十二,墨家家族四大长老在墨氏祠堂召见墨清逸。墨清逸亲自抱着孩子前往。
长老一号:“子懿,这孩子怎么回事”?
墨清逸道:“这是我心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儿子,因为那女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与我成亲”。
长老二号:“你确定这是你的子嗣”?
墨清逸道:“千真万确”。
长老三号:“是不是那女子身份卑微,入不得我墨家大门”?
墨清逸道:“我们之所以不成亲,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你们不用在我这里探听那女子的消息,那没有丝毫用处。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孩子生母不详,不足以立为墨氏继承人,我没有丝毫怨言,这孩子,就算不上墨家族谱,也照样是我儿子”。
长老四号:“那你,还成亲不”?
墨清逸道:“此生既不能娶心爱之人,那成亲对我还有何意义?那人不会嫁我,所以我今生不会成亲的。孩子,也只会有这么一个,我将亲自教导他”。
四位长老对视一眼,长老一号道:“既然你此生有且仅有这么一个孩子,那你身为墨家家主,这孩子必须上族谱。这个容不得你不愿意”。
墨清逸望着怀中的孩子,满目温情,然并不接话。
长老二号:“将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墨清逸抱着孩子来到几位长老面前,四位长老忍不住围过来一看究竟。
长老三号:“这确实是子懿的孩子,和子懿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瞧瞧这鼻子、眼睛、眉毛、额头,太像了”。
长老四号:“咱们这么多人围着,这孩子依旧是不哭不闹,胆子和脾性和子懿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