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坤一想到肖元起,心里就痛。
几十年汲汲营营,都是为了谁啊,为了谁!
洛子清见他始终缄口不语,冷冷地说:
“你可知,宣元帝给我的密令,是抓到你便灌哑药,你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
赵启坤长叹一口气,才说道:“你出去,我要与罗雪娘单独谈。”
洛子清自然不放心,不肯离开。
雪娘拉着他的手说:“你放心,他被锁链拿着,不能对我怎么样,你先出去,若有事,我大声呼救,你进来便是。”
洛子清知雪娘有万般疑问,想要在赵启坤这里得到答案,只好长叹一声,走出门去,又回身叮嘱一句:
“你千万离他远些,他那锁链,若是套到你脖颈上,你想呼救都出不了声,知道吗?”
雪娘点头,“你放心,我就站在这门边,离他有一丈远,他靠近不了我的。”
洛子清这才出去,带上门,万般不放心,靠在门上,努力想听清里面的动静。
雪娘开口问道:“当年我祖父的粮草贪污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启坤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才说:“我就算告诉你,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雪娘语塞,良久才道:“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至少我可以让你死得利落些,不用揎草,凌迟。”
赵启坤嘎嘎嘎地笑起来,笑得咳嗽起来,好一会平息了,才说:
“我只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迷惑了肖元起那竖子的心,竟然引着洛子清去破了我的私牢?”
赵启坤想来想去,自己还是败在了肖元起手里。
若没有他泄露私牢位置,罗雪娘便始终在他手里。
私牢不破,宣元帝和洛子清便拿不住他任何把柄,没有把柄,他们断不敢轻举妄动。
“你只把肖元起当傀儡,可知他之所求?他从来没想过要像宣元帝那般,谋取皇位!”
赵启坤哼一声,“天底下谁不想当皇上?竖子!”
想了想,他又放缓了语气,对雪娘说:
“齐王甚是心爱你,你若愿意辅佐他,登上皇位,我便告知你许李两家案情的真相。”
赵启坤被缉拿入大牢,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还没回过神,此时见了罗雪娘,心中倒又有了一番谋算。
“当年成王要争储,招揽你祖父,始终不成,你祖父反而转身支持景王,他一怒之下,才让我炮制了粮草贪污案,我想想啊……他的原话是:不能为我所用,便为我所灭。”
赵启坤陷入回忆中,当年的脏事都是他做的,但发号施令的人,其实是太后,并非成王。
只是如今他要蛊惑人心,便在想象中,把太后那张脸换成了成王的脸。
雪娘紧紧靠着门边,抿嘴不语,赵启坤说的话,是真是假,她无法明辨,只能努力保持冷静。
“那我外祖家呢?为何惨遭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