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疼她,她娘齐嬷嬷曾经帮我很多次,以前大夫人磋磨我,让我罚跪,都是她从中周旋,或者请了祖母来救我的。”
雪娘自然不好驳了齐嬷嬷的面子。
再说,得罪齐嬷嬷,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月婵不过是个丫鬟,齐嬷嬷却是柳夫人与徐氏两人都得用的老人。在这府里日子长远着呢。
洛子清皱眉:“母亲还曾罚你跪?你怎么不与我说?”
雪娘笑了笑道:
“你外面事情多,这种内宅日常事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何必烦你。”
雪娘不是个没眼色的,别看洛子清现在如此愤慨。
当初她若真哭哭戚戚地找他告状,他即便出手帮忙,心里怕也会厌烦。
再说,帮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
天长日久,男人的恩宠能指望几分。
何况,他们之间,还谈不上恩宠二字。
洛子清搂着雪娘,摩挲着她的背,动容地说:
“以后我想办法,让圣上放我去北疆戍边,你随我去北疆吧,到那里,就再没有人敢磋磨你了。”
去了北疆,就没有人计较,看不起她的出身了。
雪娘愣怔怔地看着二爷,这番话,让她心里有些感动。
二爷为了她,竟然愿意去北疆戍边。
因了这份心意,雪娘心里那股气,散了。她愿意原谅他。
原谅他有个薛清澜。
原谅他与她一起看花灯。
也原谅他骗了娘亲的古琴,送给她。
“既然齐嬷嬷求到你这,那月婵就你来处置吧。”洛子清不经意地说。
雪娘高兴了,又说:“月婵不是啥要紧的,倒是那药,二爷有没想过,母亲一位深宅大院的诰命夫人,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这府里,怕是不干净……”
洛子清太忙了,雪娘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这才是大事。
“查,你去查,查出来是谁把那种东西流到后院的,狠狠处置,不用问我。”
他摩挲着雪娘的手,又叮嘱说过几日他要跟皇上去春猎,大概有半个月不在家。
“你是不是也想去?”他看得出来,一说打猎,雪娘满脸向往。
雪娘拼命点头。
她可好久没骑着马儿自由奔驰了。
哪怕出去溜一圈,也好过关在这方寸之地啊。
二爷搂着雪娘,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说:
“春猎齐王也会去,到时候我怕是顾不上你。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有空带你去庄子上散几日,可好?”
去年他还想着带雪娘去庄子上,帮姜太医种草药呢。
今年开春一忙,没顾上。
雪娘一听说齐王也会去芒山,立马打消了跟去的念头。
洛子清去了芒山,雪娘让齐嬷嬷做主,给月婵说了门体面亲事。
还送了一份嫁妆,齐嬷嬷感激不尽。
雪娘又把查情药的事情交给她去办。
齐嬷嬷本来就恨死了那帮为虎作伥,害了月婵的丫鬟婆子。
下了狠手,没几天查清楚,那情药是一个婆子从揽玉阁里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