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日,听雪娘只字片语,提到江南李家,又在朝堂之上,听赵启坤那老贼所言,才知道李家与雪娘的渊源。
“江南李家,真是你外祖家?”
雪娘点头,又道:“不但如此,当年景王谋逆案,你应该清楚吧?”
雪娘是听肖元起说起过,洛子清则是从侯爷那里得知。
“你可知,赵启坤为何要抓我,逼我认罪画押,陷害你谋逆?”雪娘问道。
昨夜仓皇之间,她又惊魂未定,未曾顾得上与他细说,仅只字片语,说赵启坤要借那景王幼子陷害洛家谋逆,洛子清也正满腹怀疑,只担心雪娘心神未定,不好细问。
“为何,难道此事与你有干系?”
雪娘点头,“赵启坤说,景王生母原是我李家一嫡女,送入宫中为先皇的淑人,只是生下景王,不知何故便死去,景王被养在皇贵妃膝下,对外只说是皇贵妃之子,连我外祖李家都不知道,景王有李家血脉。”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当年许家出事后没两年,李家被陷害,在上贡的绣品上渍毒,欲加害有孕的皇后,恰好皇后小产,于是江南李家被灭门。”
洛子清一时呆住了,景王有江南李家血脉,而雪娘母亲又是李家女。
“所以,我母亲与景王是表兄妹,而我与那假冒的景王幼子,也算是表兄妹关系。”雪娘解释道。
难怪!有此两人在手,若能拿到雪娘的认罪供词,赵启坤有七成把握能将洛家谋逆之罪坐实。
哪怕不能坐实,只要抄家入狱,洛家人必定九死一伤,再也不能复起。
好狠毒的手段!
雪娘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想的比洛子清还要深。
见他还震惊于自己与景王的血缘关系,便提醒道:
“当年李家冤案,必定是与皇位争储有关,我现在怀疑,就连我祖父的案子,也与争储有关。”
洛子清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许李两家冤案与争储有关,那也就是说当年的成王,现在的宣元帝,难辞其咎?
难怪,祖父说许侍郎的案子轻易不要去翻,他尝试过,阻力重重,不但翻不了案,只要触动这个案子的人,都会莫名失踪,死亡。
也难怪那夜在勤政殿,宣元帝冷冷地问雪娘,是否想为许侍郎翻案?
当时的脸色,尤为凝重,甚至带了些狠辣。
直到雪娘说不求翻案,只求皇上宽宥她隐藏身份之罪,宣元帝脸色才缓和下来。
第二日在朝堂上,赵启坤一再提起当年许李两家案子,宣元帝概不接招,甚至不肯直接承认雪娘是许氏后人,只让皇后认她做义女,封县主,赐皇后之姓为许。
这一切蹊跷之处,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许李冤案,宣元帝才是幕后黑手。
两人惊惧不安,对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