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叫陈医生过来看看的好,你别硬撑着。”
傅景深点头:“我知道。”
事实上因为这一觉睡的太好了,以至于他心情不错,头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从床上下来时,他竟然还有几分贪恋。
“那我先回房了。”傅景深说完,克制的离开。
蔺晓在他走后,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好在傅景深方才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才没有发现这一桌子东西。
不然他辛辛苦苦准备的惊喜就没有了。
将东西收拾好,蔺晓又去洗了脸。
中午用完午餐,傅景深说他要出去一趟。
蔺晓心里立刻雀跃起来,面上却做关心状:“你要去哪?”
傅景深抿了下唇:“去找下陈安。”
蔺晓闻言心里一紧:“身体不舒服了吗?”
见他误会,傅景深解释:“和抑制剂没关系,是心里复查。”
蔺晓听和抑制剂没关系松了口气:“那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想着傅景深可能不希望他在场,索性没有多说什么,刚好傅景深去看医生,他去手工店继续制作胸针没毛病。
于是傅景深前脚离开,蔺晓后脚就从家里出来。
他到达店里的时候,蔺景依旧坐在柜台后面,看到他,这一次连昨天那些话都省了,直接递给他一张卡。
蔺晓伸手接过,默默上楼去了。
老师傅见他过来笑着问:“昨天回家练习的怎么样?”
“我感觉,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就是手指尖疼。”蔺晓说的是实话,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发现,食指指尖退了一层皮。
老师傅笑道:“正常,像我们做习惯了,这手指头上都有一层茧子,磨出茧子就不疼了,不过你不用,等你学会了,回去养养就好了,你要是疼的厉害,可以戴个指套,不过戴上后会影响手感。”
“我忍忍就好了。”蔺晓担心戴上指套,进度更慢了,不如咬牙做好,回去躺。
老师傅先看他自己做了一会,见确实比昨天刚开始接触时好了很多,才又教他进行下一步。
这一下午进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蔺晓甚至还有时间同老师傅聊会天:“老师,蔺景他在你们这边做多长时间了?”
老师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你认识小景?”
蔺晓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叫蔺晓,他是我大哥,亲的。”
老师傅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难怪我说你们怎么长得有点像,原来你是小景弟弟,那你怎么不知道他在这边打工?”
蔺晓抬手抓了抓头:“我以前吧,这里有点问题,最近才恢复,我大哥他性子有点冷,平时和我也没什么交流,我过来才知道他在这边打工,挺意外的,又怕突然问他,他不和我说,所以我才想问问老师你知不知道。”
老师傅听了蔺晓的话,还真信了他,毕竟蔺景性格确实挺冷的,来上班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小景在这边打工有半年了,他不做全天,按小时结算工资,有时间就过来,平时也很少和我们这些人交流。”
蔺晓觉得这确实很蔺景了:“所以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边打工是吗?”
老师傅点头:“他平时除了有客人上门,其他时候都不怎么说话,不过看样子,他也不像是缺钱,可能单纯就是体验生活吧,你大哥挺厉害的,你不用担心他。”
至少和蔺晓这小身板相比,蔺景可强多了。
蔺晓摸了摸鼻子:“我大哥他怎么也是军校生,和我可不一样,其实我家里条件还行,全然不到他出来打工的地步,我就怕他出了什么事,不愿意和我们说。”
老师傅听他这样说,觉得蔺景还真是喜欢把事憋在心里的人:“要不你给我留个电话,有事我打给你。”
蔺晓不知道蔺景会不会有事,但给对方留一个电话也稳妥:“好,那就麻烦您了。”
两小时时间过得很快,蔺晓从楼上下来时,蔺景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是要下班了。
蔺晓将手里的卡打过去:“哥你下班了吗?”
蔺景将卡收好,点头:“一会有课,你有事吗?”
“没,没事。”蔺晓一被蔺景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神盯着,就心虚,“那个司机在外面,要不要送你过去?”
蔺景看着他:“你过来这边,那位知道吗?”
虽然没提名字,但蔺晓知道他说的是傅景深,点点头:“我打过招呼的。”
“嗯。”蔺景收了东西跟着他往外走,出门时,“我先走了。”
蔺景似乎说完要说的话,朝他点点头,径自走了。
蔺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这位主角受还真是难以接近。
从外面回来,老管家一见到他就告诉他:“先生还没回来。”
蔺晓秒懂,也就是说,他今天是安全的。
他昨天带回来的材料还有一些,晚上可以继续练习。
不过眼下刚刚洗完澡的蔺晓,决定刷两套卷子。
不出意外,六月份他可以去参加今年的中考,还有一个月就到时间了。
傅景深这边,陈安给他开了一些缓解焦虑的药,这些药物里面主要有安眠的作用。
“最近他出现的比较频繁,可能跟你对蔺晓的关注有关系,我之前就说过,他的存在代表着你压抑许久的欲·望,现在他感受到你内心压抑着的情绪,就导致他出现的频率增长,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同样也是受你影响,你们两个是彼此牵制的。”
陈安将开好的药递给他,继续道,“至于怎么改善这种情况,我觉得你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先搞清楚,你对蔺晓的关注是来自于他本身,还是单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过高导致的,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放手看看,给他一定的空间,又能让他随时随地回到你身边,通过这段距离,来看清楚自己对蔺晓的感情,他也不会感到太过压抑或者是没有私人空间,不也挺好的吗?”
陈安这样说,完全是担心傅景深的偏执症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把蔺晓囚·禁在身边,那样一个追一个逃,就成了虐恋亲深了。
怕是到时候两个人都要完蛋。
所以提前给傅景深做好规划,免得到时候他要发疯。
若是傅景深真听了他的话,按照他的办法去做,真当蔺晓接受他的那一天,也会感激他的。
傅景深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道:“他说以后想去演戏,我就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想到时候直接把他签进去。”
陈安闻言,顿时在心里给傅景深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傅大佬。
这是准备亲手打造一个金屋藏娇了。
“很好,他要是真对演戏感兴趣,有你当靠山也更稳妥,我想他知道后也会很开心的。”
傅景深不是很确定的问:“真的吗?”
陈安肯定的点头:“当然!”
一出道就有大佬捧,和从路人甲乙丙开始爬,他想一般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蔺晓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打了一个大喷嚏,搓了搓鼻子,忍不想谁在念叨他。
去阳台给他的小花园浇了水,之前只开了一朵的茉莉花旁边,又打了一个小花苞,看起来特别娇嫩。
蔺晓用手轻轻点了点小花苞,给他浇了一点水,希望它能健康成长。
浇完花,蔺晓又去宠物房给小金和小灰喂了粮。
小灰又长大了一些,看起来特别帅气。
好大一只缅因猫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去蹭蔺晓腿,发出的声音却嗲嗲的像个小公主似的。
蔺晓笑着捧起它的大脑袋:“你是个弟弟,怎么可以这么娇气!”
缅因猫像是听懂了似的,喵了一声,还是嗲嗲的。
蔺晓笑的不行,捧着它亲了一口。
小金立刻不干了,凑过来要亲亲,蔺晓故意不给它,小金摇着尾巴用屁股把小灰挤开,自己要到蔺晓怀里去。
小灰虽然声音嗲,但到底是只公猫,对着小金就抬起了大爪子招呼。
看着滚到一起的两小只,蔺晓笑着将两只分开,分别亲了一下,才平息下来。
等他从宠物房出来,刚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傅景深。
“才回来,陈医生说了什么,还好吗?”注意到傅景深手上提着的东西,“这是什么,开的药吗?”
傅景深点头:“嗯,之前的药吃的差不对了,刚刚去和小金玩了吗?”
“对呀,你怎么知道?”
傅景深伸手指了他肩膀:“这里有狗毛。”
蔺晓这才看到身上占上了小金的毛毛,
小金最近在换毛,掉的厉害,蔺晓将狗毛摘下来攥在手里,准备一会扔掉:“你还没说,陈医生说什么了没有?”
“没事,他说我比以前情况好多了,继续保持就行了。”
听见这话,蔺晓眼睛一亮:“真的吗,他说你最近状况好多了,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我怎么没感觉你有什么变化,而且他出来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很多,怎么看都不像是好转的迹象。”
突然听蔺晓提起第二人格的事情,傅景深心里有发虚:“我最近睡眠情况比以前好了一些,头也不是很疼,这多亏了你的信息素安抚起了作用。”
“你以前睡不好觉,头疼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他都不知道傅景深平日里要忍受这么多折磨。
光从他外面来看,他从来没看出来过。
这到底是怎样的忍耐力,可以在忍受痛苦的情况下去工作,去若无其事的生活?
傅景深不擅长说这些,总觉得说出来什么也改变不了,还会给人增添烦恼:“嗯,偶尔会疼,可以忍的,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他怕蔺晓听说了这件事跟着他上火。
何况他现在真觉得挺好的,偶尔能睡一个完整的觉,已经是过去不敢想的事情了。
蔺晓可不觉得,光是缓解就够了。
只是缓解,那说明就还是会疼,会睡不着。
“那陈医生有没有说,像这种情况,怎么根治?”
傅景深突然沉默下来。
蔺晓见状,不明白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怎么了,你又不说话。”蔺晓往他身前走了下,身上带着一点浇花时沾上的茉莉香。
傅景深动了下鼻子:“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循序渐进,会越来越好的。”
“是可以循序渐进,但你不是还要承受痛苦吗,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快点好,那为什么不用?”蔺晓看着他,眼里带着鼓励和期待。
傅景深垂在身侧的手勾了下,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如果他彻底好了,蔺晓就会走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宁愿永远都不会好。
“你不说,那我回头自己问陈医生好了,他肯定愿意告诉我的。”蔺晓等了半天,见他傅景深还是保持沉默,索性转身准备回去给陈安打电话。
傅景深闻言伸手拉住他,语气里带了点无奈道:“他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们多相处,只要有你的信息素在,我就会好。”
“真的,他就只告诉你这个,没在和你说点别的,我怎么不信就这么简单呢?”
他现在可不傻了,当他好糊弄吗?
蔺晓挑眉,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傅景深抿了下唇,“他说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进行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对双方都有帮助。”
这一次沉默的反倒是蔺晓了。
让你问个没完,这下好了吧!
傅景深看出他的纠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没必要一定要临时标记,你不用想那么多。”
蔺晓脸颊有些发烫,办法是他应问出来的,结果还要傅景深给他台阶下。
这显得他很小气似的,不就是咬一口脖子吗?
傅景深的信息素最多在他体内停留七天,七天一过就消失殆尽什么都不影响。
最多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他身体会对傅景深的信息素有了依赖,但这种也是相互的。
他受影响的时候,傅景深也同样会受到影响。
可这种影响若是能让傅景深不再痛苦,做一个正常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何况这种影响只要他们分开时间够久,总有一天会戒断的。
“我倒是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就一个临时标记的事,你咬一口,就能好,那我们试试也无妨。”
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直白的看着傅景深,“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