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言微微偏头看他，并没有抽回手。

  “你在窗口看到了什么？”

  “说。”

  女鬼此刻后悔不已，白白受了罪，结果还没逃走，躺在地上几番滚动挣扎，身上的红绳越收越紧，要把她的鬼体给勒爆了。

  恍惚间，女鬼终于放弃，“他们四个人到处拍照，我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努力昂起头看向张一言，后者一副你还没交代清楚的表情，咬牙继续道，“之后我就每个寝室转了几圈，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有人的房间就多待了一会儿。”

  “后来没意思，我又重新回到天台，看到，，，”

  “看到他们四个应该是跪在地上，身边围着好几个人。”

  “之后闻到了血气。”

  “结果到今天也没见到他们的鬼影。”说这话时她还有点可惜，以为他们没死。

  闻言几人都是一怔，严君格稍稍拉了一下张一言，眼神询问是否能说话，后者点头。

  “具体人数，相貌有没有看到，大概几点？”

  女鬼看了严君格一眼，这人没有法力，她根本不想理。余光突然瞥到他们紧握的手，了然的勾唇，“太远，没有看清楚，大概4个人。”

  想了想又说，“那时候还没熄灯。”

  时间上倒是和宋清判断的对的上，张一言接话道，“学校11点半熄灯。”

  仔细看着女鬼的脸，怨气太重容貌有些变化，眉宇间还是认了出来，“你叫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女鬼显然有些茫然，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为什么？

  “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

  在女鬼茫然和惊慌中，张一言拿出手机翻找几下，将界面转向她，“你叫蒋芳芳，是低我一届的学妹。”

  女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瞪瞪地看着张一言，混沌的眼睛慢慢清明，嗫嚅了几下终于开口，“张学长？”

  张一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十分好学，“你没有做交换生，发生了什么事？”

  蒋芳芳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容貌再次清晰起来，可当听到发生什么事时，不堪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

  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殴打，折磨，强暴，，，

  “啊啊啊啊啊啊  ，，，，”

  悲伤绝望后便是无边的恨意，她想起来了，她要报仇，啊啊啊啊。蒋芳芳的怨气几乎要溢满整个房间，怨气仿佛化作利剑横冲直撞，屋内的物品被击飞，摔碎。头顶的灯滋滋啦啦闪烁几下，“啪”的碎裂，一室黑暗。

  张一言动作很快，抽回被严君格握住的手，右手结印准确按住蒋芳芳的额头，左手单手从袖口取出一个紫金小葫芦，约莫手掌大小。

  “啵，”

  拇指用力，塞子打开，好似发出啵的一声。

  眨眼间，一条泛着红光的长绳从葫芦内钻出，火速缠住蒋芳芳的脖颈，张一言右手撤离的瞬间，蒋芳芳尖叫着化作黑烟被拘进葫芦内。捆绑她的法绳似有感应，缠绕回左腕。

  盖紧紫金小葫芦的塞子，张一言才收势。

  蒋芳芳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自葫芦内传出，拇指滑过葫芦，金光一闪，霎时安静下来。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