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开着车，点了根烟，总觉得今天这号码挺眼熟的，估计是熟客，看着马上就到地方了，也没细想，打个转向灯，拐了个弯就进了一个老小区。

  泛黄的墙，脱落的墙皮，裸露的砖块，睡觉的保安，顺利的进来直接把车停在单元门口。

  也没拿雨伞，直接就下车往单元门里走，噔噔噔上了三楼，大皮鞋踩的砰砰响，带着整栋楼的感应灯都亮了。

  直接掏兜拿钥匙开门就进，破沙发，简陋的木质餐桌，漆都掉了。拿起椅背上不知道谁的裙子皱眉看了一眼，又丢了回去。

  这会儿正是上班的点，屋里安静的很。

  突然，一阵马桶抽水声传来，抱臂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里面出来的姑娘差点被他吓死。抖着声音道，“强，强哥，你怎么来了？”

  “李秀，你怎么在这，没上班？”

  李秀苍白着小脸，披着一件针织坎肩，这才稍稍回神，“我，这几天来那个，休息了。”

  张强上下扫视了她一下，转而继续打量了一下屋子，手指推着木门，一间间看过去，果然都没人，“看到贝儿没有，她这两天有没有回来？”

  李秀找了个干净的杯子接了点水，跟在他后面递过去，想了想，摇摇头，“没看到，好几天没回来了，她晒的衣服还是我给她收的呢。”

  看了一眼水杯，“不喝！她住哪屋？”

  “那屋，中间那屋。”匆忙放下水杯，引着张强进到房间，里面放着高低床，床头挂着性感的睡衣，又看了一圈，在角落看到了两个行李箱，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落的一层灰，转身看向李秀，“哪个是她柜子？”

  “那个，上锁的那个！”李秀指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张强，“强哥，贝儿她怎么了？”

  张强皱眉在屋里看了一圈，转身就往外走，不到两分钟，拿着扳手又上来了，吓得李秀直往后退。

  “框框！！”两下，锁头直接掉了。

  李秀惊叫一声一直往后躲，张强冷笑一声看都没看她，面无表情的用力拽开柜门。衣服，包，上手翻了翻，几盒不值钱的首饰，丢到一边，在最下面看到了笔记本电脑，还没拆包装。

  张强拿起看了看，掂了掂分量，东西还在，可以确定人没跑，那人哪去了？难道遇到有钱的客人不  回来了？

  “她还真买了，啧啧啧！”对上张强的视线，李秀本能的怕的闭嘴。

  “说说你知道什么？”

  李秀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开口，“这电脑听说1万多呢，贝儿说买给上大学的弟弟，我们就劝她买个差不多的得了，钱还是得自己存着。她当时答应好好的，谁知道偷摸就买了！”

  “她弟弟也在本市上学，学费，生活费都是她供的。”

  其实来这里的姑娘极少数是自愿的，其他都差不多，尤其穷地方来的，大多因为家里重男轻女，PUA的她们养家里，养弟弟，为家里付出一切。

  所以她们早早辍学出来打工，赚的钱自己没留多少，都寄回家里。

  李秀自己也是，可她又跟贝儿不一样，有钱她只打回家里一小部分，大头都自己留着将来不干这行了，回乡做点小生意，找个老实人。

  张强把电脑丢回衣柜里，转头看李秀，“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哦，想起来了，3号，我刚来事，让她给我带包卫生巾，答应好好的，结果最后还是小兰帮我买的。”

  3号，今天6号，人不见第4天了，张磊转身就往外走，扳手塞到脚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李秀看他真的走了，这才松口气，“这人简直就跟黑阎罗似的。”看了眼贝儿柜子里的电脑，想了想，还是给她把柜子关上了。

  ++++

  一边开车，张强一边翻手机，看到3号的通话记录，动作一滞，133****3355，猛地踩了脚刹车，从前排储物格里翻出手写的记账本。

  一页，一页翻着，很快找到3号，手指压着名字，一个一个往下看，贝儿，外卖，133****3355

  黑洞的眼睛折射出锐利的光芒，手指轻点，按下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