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醉几人都是有修为的人，对于这个隐藏在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御剑飞行半天就能到达。

很快，李阳跟赵醉两人在一个小山洞里见到了那个少卿师伯。

李阳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少卿师伯此时竟然变得如此落魄。

他的身上衣衫残旧，脚下的裤管泥泞不堪，脸上的胡须很多，连接着鬓角的头发，看起来很是邋遢。

就像是路上撞到的乞丐一样，哪有半点修仙之人的洒脱和仙气飘飘的样子。

李阳不由暗地里皱了皱眉，心里却有些异样。

赵醉也明显跟李阳是一样的想法，都没想到他的少卿师弟会变成这么一个落魄的样子，如若不是少卿的徒弟阿力上前过去认他，他也是没办法认出来的。

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不忍。

“师弟。”

相对于赵醉和李阳的惊讶，反观少卿却显得格外镇定，只是双眼眼眶微红一片，暴露了他见到许久没见的师弟赵醉激动的心迹。

“少卿师兄，你……”赵醉不知怎的，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卿身上褴褛的衣衫和泥泞不堪的裤脚，艰难地续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言，少卿苦笑了一声。

“这都是报应，”说话间，少卿的脸色带着些难以抑制的苦痛的悲伤，语气轻柔中夹带着一丝悔恨难当的感觉：“我认的，师父当时说得对，因果有报应。”

说完，赵醉不免也跟着唏嘘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然而这时，少卿却看到了一直站在赵醉身旁，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自己的李阳，当看到对方那张略感熟悉的脸时。

他瞳孔微缩，眼底却猛地蓄满了愧疚之色，还泛起了泪光。

李阳有些不明所以，皱了皱眉看向赵醉，又看向边上一直站在少卿身边的阿力，最后才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师伯少卿身上。

“你认识我吗？”李阳主动问道：“还是说，你认识我的父母？”

果不其然，当听到李阳一句接一句的问题，少卿师伯身体微颤，他的内心一直在艰难克制着难以掩饰的挣扎和愧疚，看向李阳的时候，眼底的泪光忽然带着些许释然。

“孩子，你……应该就是李家唯一的男丁，”少卿师伯目光愧疚地看着李阳，逐渐陷入了回忆中：“叫做李阳，对不对？”

闻言，李阳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当年那件事的好奇和疑惑。

当下猛地上前一步逼近少卿师伯，语气急躁：“少卿师伯，当年我李家灭门一事，你是不是知道其中的一些阴私？你快告诉我！”

这话一出，少卿师伯脸色一变。

“果然，报应来了！报应来了！”少卿的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这句话，神情惊恐中却涵盖着满满的释然，当下猛地一下握住神色有异的李阳的肩膀：“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们李家地下的一百多个亡魂！”

李阳眉心一跳，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非，他的师伯不仅知道当年他们李家被灭门一事，甚至可能知情不报？

这样一想，李阳下意识地伸手摘开了少卿师伯的手，语气却忽然变得极其冷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浑浊一片却满含泪水的双眼，直言道：“你知道什么内情便直说！”

少卿师伯轻叹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这些年来一直在午夜梦回，不断折磨着他的阴霾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