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
话未说完,金建德狠狠瞪了金莽一眼,而后大手一挥道:
“肖一鸣,进来!”
随之,帐帘被掀开,一名身着飞鱼服,头戴兜帽的男子大踏步而进。
“肖一鸣,今夜,金莽说了什么话,来念与他听!”金建德看着那男子,冷声道。
那男子揭开胸口衣服,里面的精链锁子甲一晃而过,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打开后道:
“戌时,金莽说‘“要我去赴险杀秦泽,我可不去!”
“至于这安阳郡什么时候夺回来,那是陛下着急,我可不急。”
“粮草军饷圣上发,不用我们操心。”
正说到这里,金莽抬起头,脸色已经是一片煞白。
他打断道:“小王爷,不用念了,您的本事,末将见识到了。”
“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办吧,您要我何时动兵,我就何时动兵。”
“末将,听您安排。”金莽低下了头,也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金建德下巴微抬,双眼微眯,拍了拍金莽的肩膀道:
“不用担心,金莽,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你日后青云直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大哥能提携你,我也可以,可明白?”
金莽低着头,未曾抬眼,只开口道:“末将明白。”
金建德嘴角一勾,挥了挥手,肖一鸣收起册子,金建德随他往外走去,出营帐前,他扭头道:
“通知蛮人,告诉他们我的安排,他们要走在前面,其他的话,不必跟他们啰嗦!”
金莽拱手道:“是,小王爷。”
金建德走后,金莽低着头,良久,他才站起身来。
这时,帐帘再度被掀开,彭越快步走进,一看见金莽他就开口道:
“将军,小王爷来的突然,他来的时候让外面的人不要声张,大家也就....”
话未说完,金莽摆摆手,低声道:“走了?”
彭越点头,沉声道:“带人去了别处。”
听到这话,金莽叹了口气,而后搓了搓脸,从指缝中蹦出几个字:
“要去雁落山了。”
彭越嗯了一声,“小王爷走的时候说过了,让我们早做安排,准备进山。”
金莽放下手,脸已经被揉的通红。
“嗯,是啊,这下是不得不去了。”
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次,若是顺利解决秦泽,日后,我就守在安阳郡。”
“这京师,我就不回了。”
彭越一楞,还未开口便见金莽接着道:“去吧, 派人去通知武奎。”
“是,将军!”彭越当即躬身退去。
营帐内再无别人,金莽走到座位上,待坐下后,他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脸上一片怒色。
“哼,同是金家的人,你金建德却像是一条疯狗!什么都咬!”
“难怪镇国将军说你不堪重用!”
“日后待镇国将军成就大事,召我回京之时,我必和你好好算算这一笔账!”
——
月入高空,已是到了深夜时分。
蛮族军营内,得到金莽消息的武奎在营帐中看向诸将道:
“好,一同进便好!”
“在后倒也无妨,让他们在前,那也不可能。”
“好啊!如此一来,任他秦泽如何虚张声势,终难逃一死了!”
帐内,渐渐传出说笑声。
而在帐外,也随之响起了马嘶之声,孤鸿仰着头,面对这地上的嚼谷,再不动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