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传令兵本就身子虚弱,这一巴掌下来扇的他是眼冒金星,直接躺倒在地。
但好在此番报信的不止他一人。
金欢一手抓住另一名传令兵的脖颈,直接喝道:
“如此重兵,却打不过叛军,这打的什么仗!”
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的传令兵两股战战,体如筛糠,他结结巴巴道:
“熊将军战法布置并没有问题,照例是重骑冲锋,待他们溃不成军时,再以轻骑从侧翼杀入,清剿残军。”
“只是叛军不知从何处拉来床弩,先以重弩破了我军的冲阵。”
“将军只得改变战术,分散开与叛军激战,原以为叛军主力乃是步兵,自不是我们的重骑对手。”
“但怎料步兵之间,亦有差距。”
“叛军步兵,实乃属下生平所见到的最强步兵了,这些家伙手中的刀,利着呢!”
此言一出,金欢勃然大怒:
“你娘的,你还帮着吹起来了!”
“就算那帮叛军真有那么强,但咱们的兵马弱吗?啊?”
“你回来之前,战况如何?”
传令兵汗如雨下,继续说:“正面的重骑们被杀得溃不成军,已是大败,叛军兵力之多,难以估量,将军察觉不利,这才派我等先行一步,报来战况。”
话一落下,金欢脸色涨红,咬牙道:
“如此必胜之仗,竟然打成了这个样子,枉镇国将军给熊骞如此兵马,此人果真不堪重用啊!”
传令兵乃是熊骞亲兵,听到这话忍不住道:
“将军,非是我等力弱,实乃叛军太强啊!”
金欢一把将传令兵推到一旁,冷喝一声道:
“放屁!熊骞为何不在一开始先派出一支兵马试探?”
“待试探过后再布置战法,怎会被打的溃不成军!”
传令兵跟着就说:“叛军一开始的兵力是有估量的呀,只是一夜过去,开战后便多了不少人,这如何得知?”
“再说咱们一开始不就是按照镇国将军的吩咐,要以重兵直接碾压过去么,这可是镇国将军亲口说的,他.....”
不待他说完,金欢直接打断:
“你娘的,打成这个样子,还在给我找借口!”
“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传令兵心中一紧,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间话说过了头。
一场战事,向来都是以结果说话,哪管你怎么打,赢了便是人人称赞,得到褒奖。
输了,你便是找一万个借口也没用。
金将军在这里马后炮,说的倒是轻巧。
若是他亲临战场,手握如此重兵,加上这地利之势,恐怕也会和熊将军做出一样的判断。
但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念及此处,传令兵急忙道:
“卑职不敢找借口啊将军。”
“将军,如今战事急迫,叛军兵强马壮,来势凶猛,只怕很快就要赶来中南关了。”
直到这句话落下,金欢才从一开始的震惊恼怒中缓过神来。
熊骞兵败,若是被叛军杀了个一干二净,只怕几日后,待叛军休整,便要直指中南关。
踏破此关,皇城便岌岌可危。
这真是快要杀到家门口来了啊!
到时候,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金欢额头滚落汗水,锐利的眼看向传令兵道:
“熊骞几十万人,应该还没打完,不行,不能让叛军就这样杀过来!”
“我要派兵增援!”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不止帐内的几个传令兵惊了,就连一旁的副将也惊的目瞪口呆。
诚然,中南关是皇城防线,绝不容有失,因而在此地等着叛军杀过来,那也是一场硬仗。
若是丢了,人头不保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
反正叛军不可能不剿,还不如趁着他们正在厮杀,派军增援,一直打下去。
这是金欢的想法,倒算不上救熊骞,纯为了自保,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但一旁的副将赵正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