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血从被划开的脖颈中喷射而出时,小厮手捂着脖颈,瞪着惊恐的眼缓慢的往后退去。
“啊啊!”
周围的丫鬟小厮吓得尖叫不已,最为惊慌的两人当下便朝着房门跑去,但死士们面无表情的持刀站在门口,他们的身躯像是高山一般难以逾越。
厉鬼似的尖啸声却还在响起:
“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你们又在干什么?怎么就这么让他死了!”
“你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没有了他,以后我该怎么办?!”
伴随着嘶吼,庆王杀红了眼,朝着房内四处逃窜的丫鬟小厮们砍去。
丫鬟与小厮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庆王却开始大声的哭嚎,出刀愈发狠厉,一时之间房内已满是血污,一块块血肉洒的到处都是。
愈发浓重的血腥味中,躺在床上的金建德尸身上也被鲜血所污,变得分外可怖。
一名丫鬟无处可去,竟在追杀中跃到床上。
而这时的庆王已经不再哭嚎,而是癫狂的大笑,他追到床边,一刀刀朝着床上的丫鬟身上捅去。
丫鬟被刺得满身都是血窟窿,在惨叫中倒在床上,庆王陷入彻底的癫狂,依旧一刀刀朝着尸体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房内再无一丝呻吟,庆王这才脱力般松开手,那已卷刃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庆王也在此时坐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死士们沉默不语,依旧站在门口。
继而,微弱颤抖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造孽啊。”
“她难道不知道,我仅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嘛....”
“他还没有诞下子嗣,现在就这么死了,那今后.....今后我该怎么办....”
“是让我....让我断子绝孙嘛...”
庆王鬓发散乱,以手掩面,一颤一颤的啜泣起来。
很久以后,他吊着眼看着门外的死士,毫无生气的喃喃道:
“来....送我...”
“送我入宫。”
——
金风鸾手抚额头,疲惫的脸上满是愁色。
从国师那里回来后,她又传唤了金平武交代前去蛮族一事,待他走后便准备就寝,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早已疲惫不堪,只想睡个好觉。
但刚睡下还没彻底入眠,便听宫女来报,说是国师仙逝。
这可给金风鸾着实惊到了,虽然那小道士说国师身体抱恙,但前去探望时国师气色尚可,怎会突然仙逝呢。
于是她便立刻遣太监们带着太医去了一趟,不久前太医回来说国师确实已经逝去,至于先前国师那副模样乃是回光返照之兆。
金风鸾这才了然,但心中却愈发烦闷起来。
而之后,那小道士妙木却又来了一趟,哭诉着说国师死前特意交代,说是他一逝去便要送去一名叫“紫越”的山中去,要越快越好。
说那里乃是祥瑞之地,于那里下葬可保江山屹立不倒。
金风鸾并不知这紫越山在何处,但看那小道士说的真切,又是国师死前特意交代的话,因此心下倒也并未犹疑,反而有些欣喜。
毕竟能保江山屹立不倒,这实在是件好事,国师逝去,看来乃是喜丧,当即,她便答应了下来。
随即,那妙木便带着人驾着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连夜出了宫。
但不知怎地,他们刚走没多久,金风鸾却莫名一股燥意传来,回到寝宫也是睡不着,如今坐在椅中,眼皮却是紧跳。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金风鸾手抚额头,在喃喃自语。
“难不成....是去了国师那里一趟,被他传染了病症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