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岸露出无所谓的笑,“维护心中的正道,死有何惧!”
“好样的,”杜九言道:“想必来劝你的也是这么想的,你千万带着他一起得道啊。”
窦岸不解。
“留下他,和你一起得道。”杜九言笑盈盈地道。
窦岸看着杜九言,觉得她的话很怪,他有些不能理解,可又是从他的角度出发去说的,他又挑不出理来。
“奇怪吗?”杜九言说完,窦岸点头,她一笑道:“其实不奇怪。对方劝你去死,是在帮助你,他是好人。你也应该让他死,帮助他!”
“道友,应该互相帮助!”
窦岸目瞪口呆,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哗啦一声龟裂,他看着杜九言,目光一点一点清明起来。
“还想死吗?”
窦岸没有说话,他在思量杜九言的话。
“那位给你们授业的恩师,也需要你们的帮助,他很需要得道升天!”杜九言道:“这也是报恩啊,如此大恩,应该如同洪水那样扑面潮涌,去报答。”
桂王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也可以去做授业传道者。”
“正有此意啊,王爷。”杜九言道:“咱们千万两就不再是美梦了。”
桂王颔首,“我这辈子的幸福,全靠你了。”
“好的,王爷!”杜九言笑着,开了门对外面的小捕快喊道:“帮我将他放下来,我要带他去见齐大人。”
啸捕头应是,将窦岸放下来。
杜九言很亲切地拉着窦岸,道:“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晚上我请客。”
“啊?”窦岸一脸莫名其妙,不理解杜九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杜九言冲着他笑了笑,“嘘,我这人呢,什么都没有人,就是钱多而已。”
“你、”窦岸哭笑不得,“您太幽默了。”
三个人一起到齐代青的房间里。齐代青一脸奇怪,“这是……做什么?”
“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杜九言拍了拍窦岸的肩膀,语气赞赏,“我也答应要保护他,所以,带他来和大人说一声。”
齐代青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下午,窦岸在齐代青办公的房间睡了一觉,等到晚上,他依旧被带到牢房中,但待遇却要比原来好很多,有地龙有柔软的被子还有床,吃的也是热菜热饭。
但是窦岸睡的并不踏实,连着两夜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里面有人拿着长长的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使劲拉扯。
第三夜,他的房间外出现了脚步声,随即,一封信从门缝里投了进来。
窦岸起身,猛然大叫一声,打开了门。
就看到门外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快来人啊。”
那个人影跑的更快,但不过三五步,忽然有人从斜楞里跳出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即又有两人出现,一个摁住他,一个卸掉了下巴。
“陈营!”杜九言问道:“你这回的差事办的不怎么样啊。”
陈营说不了话,死死盯着杜九言。
“果然是你,”齐代青也穿的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人群中,陈营忽然明白过来,他中了圈套。
对方分明在等他。
“吊起来!”齐代青道。
陈营被吊在审讯室内,跛子将他的下巴接上,齐代青喝道:“说,谁指使你的。”
“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陈营道:“我只是也里巡逻,不晓得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齐代青要说话,杜九言道:“知道我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
陈营蹙眉。
……
“府衙的陈营被抓了。”有人推门进来,正在看书的人将书放下来,微惊,“没想到他查到陈营了?”
因为王氏案子,杜九言顺藤摸瓜,一下子抓了三四个人了。
“还真是聪明,将计就计守株待兔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看书的人凝眉道:“陈营都知道什么,招了没有?”
来人回道:“陈营知道的也不多,就算招人了,也无妨。”
“那就让她占点便宜吧。”看书的人道:“让她觉得案子没有白忙活,来来去去总要给点甜头。”
“是!”进来的人道:“抓四个或者十个都没什么用。”
“就是可惜了,虽不算损兵折将,可到底少了些人。”
读书的人道:“暂时放一放,这一次的脚本我还要再润色一番,毕竟是最后一次,精彩些才好。”
“是,若再让人去,恐怕也是第二个陈营。”
“你也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都不在,肯定也积压了不少事。”
来人含笑道:“多是无趣的事啊。”
说着,便走了。
看书的人依旧看书,外面却并不安静,叽叽喳喳的聊天说话声,很是热闹。
他放了书,摆了棋盘,双手博弈兴致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