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进京办事,因为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不好声张,路上累了就找了间破庙休息。谁知道他要送回去的信却丢了。
那封信是桂王暗中买粮、铁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但买卖砸了,恐怕还要连累对方的买卖人。
事关重大,所以他不能耽误。
没想到,随便找了间破庙,居然就遇到当今的圣上、太子、桂王妃……
“不想活就好好死。”桂王哼了一声,道,“办事不行,看把你能耐的,见人就砍?”
刘海哭着道:“爷,我当时就吓唬他们,哪敢真砍啊。”
事实上,他真的会砍,因为一整个庙里的乞丐,看上去都是流里流气的,没一个好人。
“属下向来胆子小,哪敢真怎么样。”刘海道。
桂王冷笑了一声,喊道:“九言,怎么罚他?”
“你衣服还没洗,”杜九言道,“罚他给你们洗衣服吧,省的几位姑娘辛苦。”
刘海苦着脸,胡子眉毛都皱着连到一起去了。
“王妃,属下错了,以后见着人一定要以礼相待,绝不喊打喊杀。”
杜九言颔首,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好好表现。”
“属下谨记王妃教诲。”
刘海决定此番去广西,他就不回京了。省得哪天圣上和太子想起他来,麻烦就更大了。
“饿了。”桂王道,“弄点吃的来。”
刘海啊了一声,道:“前……前面再走二十里就有客栈和饭馆了,要不属下前去安排?”
“去吧。”桂王道。
刘海跨马,箭一样的离开了他们。
杜九言哈哈大笑,和桂王道:“王爷,您的手下为何都这么画风奇特?”
“有吗?”桂王道,“和我没关系。”
苏凝月递了两块点心过来,笑着道:“王爷要是饿了,先吃两块点心充饥吧。”
“多谢。”杜九言接过来道,“路上很辛苦吧,这二十天你瘦了不少。”
苏凝月眼睛发亮,高兴地道:“真的吗?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胖,现在终于能瘦一些了。”
她说着,一脸娇俏地去找宋吉艺撒娇。
杜九言双眸发红地盯着她颤抖的胸部,正要说话,郑玉琴凑过来低声道:“杜先生,这世上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毕竟比较多。”
说着,郑玉琴挺了挺胸膛。
一马平川,毫无波澜,比她还要惨烈。
“心疼。”杜九言捂着胸口,“赶路、赶路!”
大家都接着赶路,杜九言缩回马车里,就发现桂王正盯着她打量,好一会儿他凑过来低声道:“你的大小刚刚好。”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晃了晃:“半掌大小,我就喜欢袖珍的。”
“袖珍你个头。”杜九言踹他,“不要说我的痛处啊,小心我恶意报复。”
桂王握着她的腿,道:“蹂躏我?”
他们这一路走来,大家心情都不痛快,直到今天刘海闹腾了一下,仿佛一下子冲破了屏障,所有人都轻松了不少。
“王爷,”杜九言小声道,“以我的经验,您的七十二式水平实在太差。”
桂王将她的手一捏,磨牙道:“杜!九!言!三天没敦伦,你就忘记爷的凶猛了是吧。”
“还是你想了,在这里挑衅暗示?”
杜九言余光撇了他一下,摆手道:“小爷没兴趣。”
“那现在就带你找兴趣。”桂王说着将她扑倒在地,还没怎么样,就听到车外马嘶鸣,顾青山咳嗽,乔墨嗷嗷喊着郑玉琴。
桂王黑脸,怒道:“就不该带这些人出来,败兴。”
杜九言憋着笑。
走了半个时辰,夕阳挂在天边,他们在野郊一家客栈门外停下来,刘海在门口等他们,挥着手道:“房间足够,我都定好了,饭菜也备好了,下车就吃饭。”
饭馆的东家三十几岁,个子小小的尖嘴猴腮,站在刘海身边点头哈腰地迎着客。
“马放哪边?”顾青山问道。
东家就指着后面,笑着道:“就在后面。”说着,喊了个小厮出来帮忙搬东西。
一行人进了大堂,是个平层,后面拖着一个很大的院子,大院子隔成了七个小院子,有三个是正院赁,其余四个都是分间对外。
生意很好,刘海只定到了两间正院,其余的都住满了人。
客栈东家很客气,热情地给他们上了饭菜,杜九言吃着饭,打量着大堂里吃饭的客人。
一共四张桌子,他们挤了两张,剩下的两张桌子上,左边一桌坐了三个男人,穿着直裰容貌寻常,另外一边则是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小孩三四岁的年纪,因为不想吃饭,一直在闹腾。
“吃饭。”杜九言道。
大家都累的很,吃了饭就到后院最里间的院子安置。
杜九言洗好澡刚躺下来,忽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错综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砰砰拍着他们的院子的门,道:“里面的人都出来,官兵查房!”